第二百七十章 愁的掉头发了
魂叟倏地出现在刘徳身边,见证着眼前的空无一人,当即也愣在原地。
刘徳瞳孔地震地看着前方,小声呢喃:“怎么会,怎么会”
他猛地转头看向魂叟,质问道:“他怎么会走!”
魂叟捋着胡子,沉声说道:“看来是你在鬼云猎那里耽搁的时间太久,封魂术的效果大打折扣,再加上他本身玄力恢复,提前苏醒过来。别忘了,再怎么说,他也是灵起境玄士!”
“不行!”刘徳不容分说,转身向外走去,“他若是先我一步回到赤桥城,势必要对我爹娘下手,不可!一定要将他找到,一定!”
他走到洞外的平地之上,望着七宝山下的方圆几里,竟一下子愣住了。
“他应该没有走远。现在赶路,没准还来得及!”魂叟以为刘徳不知该从何找起,出言提醒。
刘徳深吸口气,拳头握得死死地,却并未如之前所说那般往东方下山,而是转身冲往西方!
“你去哪里?”魂叟急忙跟随。
刘徳表情凝重,脚下不停。
“喂,你去哪里?还不回去?”魂叟追问。
终于,刘徳开口了。
“如果史可法苏醒,第一件事绝不会先回赤桥城,他应该会先来找我报仇才是。那洞穴里还放着储存药液的罐子,以及我这段时间赖以生活的琐物,他应该能够推断出我还会回来,那么最为稳妥的方法便是守株待兔。可他却失踪了,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在他的眼里里,除了我,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他亲自动手解决。”
“另一个?”魂叟思忖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
“没错。”刘徳一跃几丈,此刻已经来到了山脚下,朝着远处的一片密林进发,“还有那条黑鳞巨蟒,他若是第一时间没有找到我,多半,会将心思放在它的身上。”
魂叟点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在追随着刘徳的过程中,眼神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瞟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徳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此刻已经走进了林子之中,目眦尽裂地看着周围——
树林之中一片狼藉,不久之前史可法与黑鳞巨蟒那惊天一战留下的烂摊子还未等被时间修复,此时变得更为惨烈,不少曾号令山林的野兽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里,鲜血直流,却似乎只是牵连所致。
刘徳看得惊心动魄,内心一凛,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渐渐深入,他终于走到了林子正当中的那处潭水旁,不禁倒吸一口寒气——这潭水已经被鲜血染得黑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气味,一个巨大的蟒蛇头,无力地摊在岸边,身子隐藏在水面之下。
这条层威风八面,满心计谋的黑鳞巨蟒,死了!
刘徳走到巨蟒的前面,蹲下身子,伸手抚在了它的头顶,顿时一股凌厉的风属性玄力气息冲入他的手心,尽管很快便被他体内的五行玄力抵消,但他还是倍感不适,甩了甩有些刺痛的手。
他熟悉这个玄力气息。
“果然是史可法!”
刘徳瞳孔一缩,金光大涨,一瞬间开启了辨神之目。
在潭水的水面之下,隐藏着黑鳞巨蟒巨大的身躯,在上面,无数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头颅一直到蛇尾,不少伤口深可见骨,已经被潭水泡的糜烂,却依旧有少许玄力残留,还在不停地破坏着。
很明显,史可法不仅仅想干掉这条巨蟒,他想折磨它,虐待致死。
“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刘徳只感觉一阵厌恶,恨不得对史可法抽筋剥皮。
巨蟒的瞳孔此刻仍然圆睁着,青白色的眼睛似是有千万种不情愿和不甘心,无神地盯着天空。
刘徳看着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的身影,叹了口气:“巨蟒,是我连累的你,如果你还在这,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跟我说。”
说罢,他运用起了之前魂叟传授的观魂之术,同时用魂力向巨蟒的尸身中传达着善意。
突然,一道青色的透明小蛇从巨蟒的头顶处钻了出来,静静地漂浮在刘徳的面前。
“是你么?”
透明小蛇没有出声,也没有反应。
“有个问题我要问你,你是否知道将你杀害之人,去的是哪个方向?”
刘徳此刻说着,丝毫听不出他在与一个动物魂魄对话,却是与跟常人说话毫无差别。
小蛇似乎一下子被激怒了,整个身子不停地在半空来回游走,疯狂地吐着信子,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
见其如此癫狂,却根本未曾理会刘徳所言,他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巨蟒,我在你腹中重塑肉身,说起来,你也算是我的再生父母,如今这般,实属不愿。我知道你有万分委屈,你的仇,我替你报,你有何未了心愿,我也替你实现。但是你要将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我才能有机会替你报仇。”
透明小蛇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场灾难是刘徳带来的,终于将目标放在了刘徳的身上,蹭的咬向刘徳的脖颈,被刘徳一挥手赶走。
它飘至不远处,色厉内荏地冲着刘徳吐了吐信子,除此之外,依旧没有作出任何表示。
刘徳深吸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对了,你说巧不巧,我也刚从鬼云猎那里过来,那只蛾子已经走了,带着你曾经心心念念的鬼云猎果实一并离开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小蛇终于有了反应,它在半空盘踞起来,不断地吐着信子,一双竖目死死地盯着刘徳,似乎是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许它曾熟悉的东西。
刘徳微微一笑:“你想要这个?”
说罢,他眉心一跳,金身魂体脱身而出,静静地漂浮在小蛇的面前,在魂体的手里,托着刚刚从魂叟那里要来的鬼云猎种子。
一见此物,这小蛇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往上扑,可它又冲破不了刘徳魂体身上散发着的金光,只能看着这颗种子,故作凶狠地吐着信子,甚至作势咬向刘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