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神秘人的身份

  刘德没有对范延的这个判断做出反应,而是又问了个问题:“玉函也是血手门的弟子么?”
  老人摇了摇头:“我夫妻二人已经是陷入其中无法自已,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入?所以在离开之前,特地将他托付给了一位好友,叮嘱切勿让他与血手门有所联系。他不会是杀手。”
  “你可确定?”
  “我确定!”
  望着范延有些犹豫的神情,刘德陷入沉思,火光依稀照亮着二人的面孔,良久,刘德开口言道。
  “玉函,应该不是血手门的弟子。”
  范延抬起头,有些惊讶,却又有些期待地看着刘德。
  “如果他是,那血手门根本没必要将他灭口;倘若他不是,血手门更没有必要,依照你刚刚所言,血手门完全有能力让他成为不敢开口的替罪羊,而如今他死了,律刑司反而会追查下去。所以他活着,远远比他死了更加有价值,不是么?”
  “是,是”范延连连点头,眼中却泛起泪光,仿佛得知玉函没有沦落,是他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
  “可这样,问题就更多了”刘德表情并未有所放松,反而更加凝重。
  “什么问题?”
  “如果他不是血手门的弟子,那么将其灭口的幕后真凶,真的是血手门么?”
  “怎,怎么可能不是这件事,只有血手门才可能知晓啊?”
  刘德摇摇头:“那血手门为什么要灭口?为什么要安排将你们从律刑司救出来?血手门只有接受任务时才会派人行动,救出你们是任务?还是血手门的个人行为?还有,为什么要选择我的爹娘?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刘德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范延没有说错,他还是太天真,把这件事想简单了,他本以为此行即便不知道真相,也能得到线索,可如今,真相却越来越远了。
  “对了!”刘德突然想到什么,询问范延道,“导致你们身陷囹圄的那个任务,你知道是何人委托么?”
  范延摇了摇头:“并不知晓。”
  刘德一愣:“你们血手门接任务,难道连这些信息,都是完全隐瞒么?”
  “对于任务,血手门是由严格规章约束的。除了东西南北四方使是由门主亲自指派,所有舵主、执事与门下弟子都是共同竞争,理论上一个普通门人只要完成了一个难度顶级的任务,可以直接竞争舵主的地位,只是一般而言舵主与执事的修为要高过门人,所以接的任务难度也远非普通弟子所能比拟,而普通弟子通常也只能在任务进行过程中充当小卒而已,对于有重大贡献的,才会由四方使出面,进行奖赏。”
  “血手门遍布整座大陆,自然有无数分部,所有任务汇总起来,全部交友给西方使负责,通过筛选,再分发给其余三方使,如果对于任务有异议或是商榷,也会经由西方使进行联络,这也是避免门人私自接任务,便于管理。”
  刘德点了点头,缓缓吐出口气,说道:“看来是时候,去血手门见识见识了。”
  怎料一听这话,范延却是脸色大变,腾地一下坐直:“万万不可!小子,虽然你天赋不错,但以你的年纪和修为,贸然挑衅血手门,那就是找死!这事冲动不得,听我句劝,不要再引火上身了。”
  范延的歇斯底里让刘德生出一丝不安,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血手门,当真这么恐怖?”
  老人摇了摇头:“不恐怖,只是无情,无情的不是人。”
  刘德深吸口气,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沉声说道:“即便它是阴曹地府,倘若此事真是它在幕后搞鬼,我也定要去为我爹娘讨个公道。”
  范延自知劝说不了,只得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而且我也不确定血手门究竟是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们一家,我一家,一共六个人在这件事情当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目标?”刘德说罢,沉默稍许,突然抬起头,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虽然有些无厘头,但我曾有过一个想法,这件事,会不会是因为我?”
  “因为你?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背景,但这件事这么大阵仗,你可有证据?”范延虽然不相信,但还是无法将刘德的话当做笑话。
  “很简单,这件事如果没有我,一切发展会非常顺利,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什么意思?”
  “假设没有我,你们会被另一对老人所替换,不会有人调查此事,玉函也不会被人灭口,你们一家三口今后安然无恙,天涯海角都可去得。那么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善心大发?为了世界和平?不可能吧。”
  “没准你也只是巧合啊?他们没想到会有你这号人出现,也说不定啊?”
  “时间。这件事发生的太巧了,就在我从学府放假回来的前两天,而且那日玉函被人灭口,这便以为着真凶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他,为什么要盯着他?无非是因为害怕他会坦白。为什么会害怕?只有一个原因,这幕后之人知道,或是能够推测出,有人会调查这件事。这也意味着,我,其实始终都在那人的视线范围内。”
  虽然这件事听着有些诡异,但刘德这话却是没有错,范延也是愈发迷糊,只得默默地抽着烟,一时无话。
  “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人的靴子上,镶了一颗玉石?”刘德突然想到沙洛儿告诉自己的这个线索,急忙问道。
  “你说什么!?玉石!?”怎料范延突然大惊失色,一下子握紧旱烟杆,“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夜杀死玉函的人,有人曾见到他的靴子上,镶了一颗玉石。怎么,你知道什么!?”刘德终于抓住一丝希望,一把握住了范延的手。
  “不可能不可能啊”范延有些慌怔,整个人变得混沌无比。
  “你知道那人是谁,对不对!?”刘德直接将他拽了起来,“快说!”
  范延依旧是双目空洞,任由刘德的摇晃,嘴里不停地叨念着:“我做了什么我究竟做了什么”
  “范延,你想清楚,现在能够抓住真凶的唯一希望,就是说清楚,那人究竟是谁!你别忘了,那人既然敢冲玉函动手,你认为你和郭怀,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他死死盯着范延,突然耳朵一动,往窗外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