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碰瓷
福临酒馆门口，马车行至到此，梦娇扶九天下了马车。街上行人稀稀疏疏，九天见一群孩童正围着一个老乞丐“噢噢”乱叫，甚是热闹。这本是平常之事，但勾起了九天孩童时乞讨的回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那群孩童大得有十二三岁，小的有六七岁，是一般农家孩童。那老乞丐看上去约莫五十一二岁，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满脸胡渣，头发如鸡窝一般，盖在头上。
孩童们欢呼叫道：“老乞丐，老乞丐……”
老乞丐皱眉道：“不准叫老乞丐！”又笑着道：“要叫爹爹，叫爹爹有糖吃哦！”他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糖果。
孩童们问道：“你又不是我们爹爹，干嘛要叫你爹爹。”
老乞丐道：“叫爹爹就有糖吃，你们叫不叫。”
忽然，一位妇人手拿扫帚，冲到老乞丐跟前，对着老乞丐劈头盖脸打将下去，骂道：“那里来的臭要饭的，到这里认祖宗，我打死你！”
那老乞丐左躲右闪，也不还手，最后被打得抱头鼠窜，桃之夭夭。
那妇人朝着老乞丐的身影又骂道：“呸，老不死的，臭要饭的，欺负到我家孩子身上了，再让我见到你，见一次，我打你一次。”骂完，便拉着两个孩童回了自家房子。其他孩童也一哄而散。
梦娇交付车夫银钱，察觉九天心思在别处，于是问道：“怎么啦？”
九天回过神来，道：“没什么！”九天觉得刚才的一幕，不值一提，也就未向梦娇说起。
二人进入酒馆之内，小二迎上来道：“客官，您回来了。”
九天道：“回来取酒。”
小二道：“好嘞，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取来。”
九天点头回应。
时间不大，小二把酒葫芦拿来，递到九天跟前，道：“客官，您的酒。”
九天接过酒葫芦，挂在腰边，又付了酒钱，随后两人便出了店门。
梦娇问道：“咱们现在去哪？”
九天道：“去给人送酒。”
梦娇又问道：“去哪里送酒？”
九天道：“到了你就知道。”九天已无力多做解释。
梦娇不再多问。二人沿小路出了孙家集，来到树林中。
刚走半里路程，只见树林小道中间横躺着一人，身体占了大半个小道。那人背对着他们，蜷缩着身体，像是在睡觉，但能看出满头白发，应该是个老人。
梦娇道：“前面地上躺了个人。”
九天气息微弱道：“不用理他。我们从路边经过便是。”
梦娇扶着九天延小道边走，刚要经过那人时，突然，那人伸了个懒腰，小腿绊到了九天，九天被绊了个趔趄，幸好有梦娇搀扶，才没有摔倒。
九天站稳身形，看了看那人，那人正是酒馆内见过的七旬老者。
那老者抱着双腿，痛叫道：“哎呦，谁呀？你们没长眼睛啊？赶着去投胎啊，这么一个大活人都看不到吗？”
梦娇辩解道：“谁叫你刚才伸腿的，再说，这路上是人睡觉的地方吗？”
那老者站起身来，道：“你这小丫头强词夺理。是你们踩到我老人家了，你还有理了，再说，我老人家爱睡哪睡哪，用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教训我。”
梦娇委屈，想要反驳，气愤道“你……”
九天气息无力，插话道：“好了，是我们错了，给老爷爷赔不是了，对不起老爷爷。”
梦娇气得“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那老者看到九天腰边挂有酒葫芦，道：“我老人家刚好没酒喝了，借你们点酒喝喝。”说完，他也不问九天答不答应，一个闪身摘下九天的酒葫芦，闪到一旁，大口灌了起来。
九天慌忙道：“那酒要给别人送去，您不可多喝。”
那老者也不听九天的话语，咚咚咚，又几口酒下肚，过足酒瘾之后，那老者泯了一下嘴唇，叹道：“哎……好酒。”又把酒葫芦递给了梦娇。
梦娇接过酒葫芦晃了晃，酒已少了大半。梦娇生气道：“你这老人家好不讲理，我们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居然还喝我们这么多酒，你这是碰瓷。”
那老者捋捋胡须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要尊敬老人知不知道，我老人家要是口渴了，问你要点酒喝，你给是不给？”
梦娇“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那老者又道：“对吧！你们送给我老人家喝，还是我老人家自己拿着喝，不都是一样吗，都是把酒喝到肚子里。”
梦娇生气道：“这不一样，你这是明抢。”
那老者又道：“这怎能说是明抢？这应该说是你们尊敬我老人家的表现。”
梦娇讲理说他不过，气的无言以对。
九天无力又无奈道：“算了，我们还要赶路，不要再这浪费时间。”
梦娇也是无奈，两人正想离去。
突然，林中传来苍老的妇人声音，道：“老头子，别跑啊，等等我，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那老者自言道：“不好，那老太婆追来了，快跑。”蹭蹭蹭，几个身影闪过，便消失在左边树林中。
那苍老的妇人声音又再次传来：“老头子，别跑啊！咱们来比试武功啊。”
九天与梦娇向右边林中声音方望去，只见一位老奶奶从树林中奔来，年岁约莫六十三四，她满头白发，头上扎着一枚金质梅花发簪，脸上几丝皱纹，面色红润，步态稳健，眨眼间，便已来到跟前。
那老奶奶停下脚步，脸色严肃，上下打量了九天和梦娇，从头到脚，看的十分仔细，老奶奶严肃问道：“你们和他什么关系？快说。”
九天和梦娇被突然一问，也不知如何回答，愣在原地。
突然，林中又传来那老者声音“不要为难小辈。”
那老奶奶听到声音，脸色一变，笑着大声道：“好啊，咱们来比试武功啊！”说完，便朝声音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