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这的确是砂纸

  此时的燕白风,剔着牙,拿着鸡蛋敷着脸上的淤青。
  窦毕看着他手里的鸡蛋,默默地开口:“三皇子殿下,这鸡蛋,你昨夜已经敷了好几遍了,再敷,也没多大用处。”
  燕白风妖媚入骨的狐媚眼扫了他一眼,见窦毕面露无奈,唇角一扯,心里纵然有些悲痛有这么一个胳膊肘总向外拐,说话总不合他心意的属下。
  但还是道:“午膳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君未阙那边,可有什么异样?”
  窦毕:“回禀三皇子殿下,东临太子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
  燕白风诧异扬眉,断定道:“这不可能!本皇子下的剂量,明明很大。”
  然,他这话刚刚说完,就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倾泻而出,使得他脸色大变!
  窦毕看他神色古怪,就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燕白风捂着肚子,面色憋成酱紫,吐字艰难:“茅厕……本皇子要茅厕……”
  “噗——”冷不防地放了一个屁。
  窦毕掩鼻:“殿下……这屁,可真臭。”
  “滚!”燕白风沉着脸叱喝一声,提脚往他踹去,就跳起来往外奔。
  几乎是用了他这毕生最快的速度,去寻找能缓解他此时燃眉之急的……茅厕!
  找到茅厕的燕白风,放了无数个巨响的屁之后,捏着鼻子,突然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
  丫的这里居然没有草纸!
  如个厕,窦毕是绝对不会跟来的,故而……
  燕白风满脸菜色,磨着牙对外磕巴着开口:“外、外头可有人……吗?”
  外头:“……”
  燕白风提高了嗓子:“外面有人吗?有人的话就给本皇子送张草纸!”
  外头依旧:“……”
  燕白风登时感到自己的人生是灰暗的。
  不过……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发生在君未阙身上,怎么现在却在他身上!?
  燕白风不难猜出,他本是想要算计君未阙,可反倒被君未阙给反算计了!
  丫的……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本以为这厮是个好脾气的乖顺绵羊,怎奈居然是个披着温润人皮的大灰狼!
  这样的话……长泽长公主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悲催?
  这会儿的燕白风,对颜以寒充满了同情,以及内心越发地坚定要撬走……呸,准确来说是解救颜以寒于水深火热之中,逃离君未阙的魔爪。
  但……眼下并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他如今,迫切地渴望有个人送给他草纸!哪怕是一张也行!
  燕白风心力交瘁:“外面……可有人!?”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即茅厕外,有个人的声音传来,在燕白风的耳畔里,仿佛是来自天边的梵音。
  “西吴三皇子?”是蔺崇的声音。
  燕白风宛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你是……蔺崇!?你也来如厕,可带草纸了没?”
  蔺崇:“……带了。”
  燕白风登时大笑,不慎吸进了茅厕里的臭气,呛了几声便道:“你借我几张草纸用用。你若不够,我过会儿会让窦毕给你送过来。”
  蔺崇深深地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吸入这股恶臭,他有几分同情道:“西吴三皇子真的要草纸?”
  燕白风立马开口:“当然!放心,你的草纸借我用完,我会马上派人给你送过来的。”
  蔺崇微微叹息,将草纸交给他。蹲得腿都酸麻的燕白风自然是迫不及待地开始擦,但——
  “卧槽!”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高声吼道:“你确定给我的是草纸而不是砂纸吗!?”
  怒气值已达到巅峰,隐隐有喷薄而出的趋势,估测这声吼叫,都将茅厕给震得抖了抖。
  蔺崇:“西吴三皇子说得不错,这的确是砂纸。”
  燕白风:“……我!”操!
  这会儿的燕白风,很快就明白了,这丫的肯定不是过来上厕所的,分明是君未阙派来的。
  他咬着牙,绿着脸,一字一句地大声道:“君未阙呢!是男人就不要勾心斗角,让他滚出来,老子要和他真刀真枪地比划!”
  蔺崇:“西吴三皇子,我们殿下,是绝对不会隔着茅厕与一个男人说话的。”
  燕白风:“……”
  蔺崇又再次说道,“以及,这……是你先算计殿下的。”
  燕白风:“……”
  这么说,这些……都是他给自己挖的坑喽!
  蔺崇又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经殿下言述,这小刀,西吴三皇子应该用得着。我先告辞。”
  燕白风接过刀,愣了会儿,就知道给他这把刀的意思是……让他自己裁衣服当草纸!
  燕白风面色一僵。
  贵族的衣服的料子本就极好,就算大力拉扯也不容易碎掉,能将它撕开的,要不就是用刀具,或者是用内力。
  可内力用来撕碎衣服,力道不好把握,因为一经内力,整件衣服就会碎光!
  燕白风磨牙霍霍,拿着小刀裁下衣角,忍着恶心擦掉。
  他颤抖着双腿,痛着臀部,颤颤巍巍地走出茅厕。
  可——
  “噗——”这种感觉又再次来临!
  燕白风更是想一头撞死在茅厕里。“砰——”他狠狠地关掉了茅厕门,继续蹲。
  茅厕里的燕白风:“……”不对啊,他应该回去拿些草纸的!
  卧槽!
  ……
  “启禀殿下,西吴三皇子这次,一时半会儿,都不能从茅厕里脱身!”蔺崇抽搐着嘴角,对着那温润如玉的男人,开口。、
  “不过,按殿下的吩咐,属下已经向西吴二公主传达了消息,大抵过会儿就能拿着草纸去解救西吴三皇子。”
  君未阙眸光潋滟,右眼角下的泪痣有几分温和,“西吴摄政王,此刻在哪儿?”
  “北朝帝王特邀各国来参赏,西吴摄政王今日应该在准备,过个几日要动身去北朝。”
  君未阙勾唇低笑,“那你就派人,将爷的话,传给西吴的摄政王。”
  蔺崇:“……属下遵命。”
  其实内心为西吴三皇子默默地捏了一把汗。
  殿下都把西吴三皇子的罪行向西吴摄政王禀告了,而这西吴三皇子,虽纨绔放荡,但其人最惧怕的并不是西吴皇帝,而是这性子淡漠果决的西吴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