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君未阙,你是在威胁,恩?

  燕白风俨然是被窦毕的这句话吓得愣在原地,他张了张嘴,不可置信:“你说啥?”
  窦毕面色焦急,擦了擦额角上吓出来的汗水,“三皇子,时间不多了,二公主真的杀过来了!”
  燕白风心里一慌,忙道,“这件事情皇姐她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告密了?”语气有些可怕。
  窦毕那叫一个冤,“属下哪里敢啊!属下今日买烟火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去的,没有惊动二公主丝毫。”
  燕白风有几分镇静:“皇姐她……手里拿了什么?扫帚还是棍子?”
  窦毕沉默了会儿,“当时属下正在点烟火,瞅见二公主的身影就连忙跑过来禀告,故而也没看清楚。但她手上,拿的不是扫帚也不是棍子,属下觉得,倒像是剑……”
  这么一说,燕白风残留的镇静也没了!他转头对颜以寒开口:“长公主殿下,下次……本皇子下次再约你出来!这次真的有事,本皇子就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
  那窦毕一拍大腿:“殿下,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倒是等等属下啊……”立马追了过去。
  颜以寒:“……”
  那两人前脚刚刚逃走,后脚一位容貌艳丽的华服女子就提着一把长剑杀气腾腾地冲过去。“好你个燕白风,别以为翅膀硬了你皇姐我就管不了你了!居然有胆去调戏有夫之妇!岂有此理!老娘告诉你,摄政王不在这里,他管不了你,但是你皇姐我在这里,我还能管你!”
  她刚跑过去没多久,就听“嗷!”地一声,燕白风的惨叫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很大的一声“噗通——”落水声。
  再伴随着百姓们的叫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此时的有夫之妇颜以寒:“……”
  她长眉微扬,转了身,整个人忽然一怔,就见眼前,墨紫锦衣的绝美男人,唇畔端了几分温润,清朗温和的声线缓缓扬起:
  “寒儿,玩得可还尽兴?”
  “……”她扫了一眼眼前之人,并不是很明白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但也懒得去想。
  索性直接往前面走去,与他擦肩而过,但同他擦肩之际,她的手,却被他的长指轻轻握住。
  颜以寒僵了会儿,眉尖戾气微现,扬手就是将他的手甩开。
  “哼。”君未阙温和的眉目略有蹙起,似有些吃痛的轻哼了一声。
  颜以寒起先有些诧异他的这声轻哼,但很快就恍然,她甩他的那只手,肩膀今日被她砍伤,她的力气有些大,牵扯到伤口,是应该的。
  她唇角微抿,顿了顿,冰凉地看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君未阙狭长温润的眸子看着她,低声道:“寒儿今夜愿意和西吴三皇子一起闲逛,却不愿意陪爷吗?”
  他唇际温和的笑意稍带得逞。
  今日她拿着匕首往他肩上砍的时候,他本能躲过去,却甘愿接受,既是为了消除她的怒气,也是想像方才她甩他那样,引诱出她那有若无若的愧意。
  否则……她又怎能停下来。
  颜以寒自然不知道眼前这温润如玉的男人打着什么主意,仅知今日自己砍他,算是将算计她的那笔帐勾销。
  可她牵扯到他的伤口,倒是有些不该。
  不过,她语气还是惯有的冰凉:“不陪。”
  君未阙知道她口里吐出来的答案是这个,但内心还是有几分失落。
  他唇角的笑意有些浅淡,旋即,淡淡道:“爷派蔺崇送来的东西,为何不接受?”
  “无利不起早,我不能帮你做什么事情。”
  他低笑:“许是蔺崇没有说,那本心法,亦是聘礼。”
  颜以寒皱眉:“不适合我的东西,我不会要。”
  “寒儿未曾见过里面的内容,又怎会觉得不合适?”
  颜以寒沉默了会儿,又见他从袖子内取出那本内功心法,和那枚玉佩。
  这心法,她能接受,但这玉佩,她并不想。
  看出了她的想法,君未阙右眼角下的那滴泪痣妖娆肆佞,“你既已是爷的太子妃,那么,这枚玉佩理应是你的。若是寒儿不肯接受,那些聘礼,寒儿算是不想要了?”
  颜以寒挑眉,嗤了声,“我也可以不嫁。”
  他眸光涌动,有几分邪气,继续温和地开口:“如果寒儿反悔,那倒可惜了。爷本想在寒儿成亲之日,将爷太子府的金库钥匙交给寒儿。”
  颜以寒冷硬着脸:“……”
  她眯眼:“君未阙,你这是在威胁,恩?”
  那人,温柔地浅笑,“若是寒儿认为爷这是在威胁,那爷便威胁。”
  他微微侧首,“故而,为了金库钥匙,寒儿可别试图在成亲之日拿着聘礼逃走。”
  颜以寒脸色一僵,眸底闪过危险。
  成亲之日拿着聘礼逃走……她还真有此意,倒是他……
  将本太子改成爷,将长泽长公主改成寒儿,称呼骤然间变得这么亲密,她虽不在意这些,倘若屡次三番地这番触及底线,她这就取出匕首结束他的性命!
  见到她凤瞳里的戾气,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还是问道:“寒儿这是在想什么?”
  “想杀你。”
  他勾唇浅笑,“如此,寒儿不如等到拿到金库钥匙再杀爷。”
  颜以寒:“……”是个好主意。
  君未阙将手里的东西放入她的怀里,微微俯身,温声道,“不过,在此期间,寒儿切不可招蜂引蝶。毕竟,你现在可是爷的太子妃。”
  他笑得异常温和,却有几分危险,“就如今夜,你同西吴三皇子在一起。”
  颜以寒冷嗤一声,略有不屑。
  是对他说的招蜂引蝶极为不屑。
  明白了她的意思,君未阙眸里的邪气才缓和了些许,仅是,他刚刚俯身,本就与她的脸离得很近,这会儿——
  见他忽然在她额心落下一吻,蜻蜓点水,引得周围人驻足羞红了脸。
  偷吻完后的某爷,飞快地往后退了几步,那红衣女子早已经抽出匕首:
  “君、未、阙!”
  他唇梢笑意微微加深了些许,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地站在她面前,佯装不解地问:
  “寒儿不让爷牵手,就连亲一下都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