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口莫辩

  一名公子从蒋垣脚边拾起一个香囊,放在手中端倪着。
  众人巴巴地望着那个香囊,却怎么也看不明白。
  那名公子喃喃读出了香囊上的字。
  “书蓁”
  那名公子的声音不大,却让厅内的众人都听明白了,人群却像是炸开的热锅一般。
  那不真是盛宁郡主的闺名吗?这盛宁郡主自己佩戴发簪不妥善保管也就罢了,连香囊这么私密的事物都收不好?也亏了她是盛宁郡主,若是换成他人,怕是闺誉有损了吧。
  这香囊可是私密之物,基本不经他人之手,私相授受都是靠了它传递。旧年不就有个倒霉的尚书之女,在定亲之际,丢失了随身的香囊,被流浪人拾去不自知。待那流民上门想要敲索一番,被男方家得知了,硬生生地退了亲,至于那小姐后面的下场就不得而知了。
  盛宁郡主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佩戴的那个香囊展示在众人面前,她再也冷静不下来了,猛地看向燕婉。
  燕婉半响不曾反应过来,原以为金簪出现在蒋垣身上已经够令她消化不了,这香囊怎地又从他身上搜出?她分明是将金簪从香囊中取出之后撞的江小楼,随后变将香囊带在身上了啊,等等,江小楼,一定是江小楼,定是她将香囊顺去的。
  “难不成蒋将军欢喜的是盛宁郡主?难怪蒋将军这么多年一直不曾有婚”
  江小楼低首一笑,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真相摆在面前不愿意去相信,偏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却要去顺藤摸瓜。说这话的人,她都不用去看是何人,这人不过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罢了。
  “李庆莫要乱言!”
  蒋垣一脸难以置信,他和盛宁郡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哪里来的非卿不娶?可他一口难敌众人百口啊,真真扯不清。此刻的他只愿风波快快过去,再也别出什么幺蛾子了。
  “哎,怪不得盛宁也是大龄未嫁,原来都是为了等着蒋将军呀,我说金陵这么多青年才俊,郡主怎么一个也看不上,原来早两情相悦了呀!”一名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说道,她本就与盛宁郡主针锋相对,正好来个落井下石。
  原来不是蒋垣一厢情愿啊,这下可是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本是蒋垣单相思到能糊弄过去,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那这场婚事不是棒打鸳鸯吗?
  盛宁真是百口莫辩,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快把她和蒋垣的情史来龙去脉跟说书一般说了一通,可真要与众人说清楚,是原本要陷害江小楼的香囊怎会到蒋垣身上呢?真真引火烧身!她气得反手一巴掌。
  燕婉被打到了地上,捂着脸蛋不知所措。
  “贱婢”盛宁郡主站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道:“早就说过蒋将军是天之骄子,而你只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二人相差甚远,就算再如何鬼迷了心窍,也不得偷了本郡主的金簪香囊去做定情之物吧。”
  盛宁郡主这一番话下来,也不管众人信不信,直接将燕婉拖下去杖打三十。完事之后,对众人赔罪道:“是盛宁平日里教导下人失误,盛宁在此向诸位赔罪。”
  众人是热闹也看完了,基本也该散去了,至于到底是何人与蒋垣私通,这很重要吗?盛宁郡主都说是她的侍女,那就是呗。
  蒋垣却是气得牙痒痒,合着这盛宁郡主把所有的锅都往他身上推了,所有的一切皆是他蒋垣和她侍女上演的一场大戏。真是最毒妇人心,总有一日,他要让这个歹毒的女人好看。
  江小楼就如同寻常的看客一般随着人潮一同离场时,却看到陈绰站在远处朝着她笑,那种若有似无的笑容,像是看穿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