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与神同行 下
听到问题的郝运几乎要脱口而出复读机，话到嘴边他把复读机咽下去后问道：“三大终极哲学问题之一吗？”
看到对方轻微点头稍作思考后郝运正色道：“我没有你如此丰富的人生阅历，作为普通人的我目前只苟活于世二十栽而已。”
顿了顿郝运继续说道：“在生活中碰见美丽赏心悦目的事物我会驻足观看，可口的食物我会忍不住多吃几口，有时候遇到合自己口味的影视作品我会忍不住一下子看到凌晨，与人的交往中有人赞同我会开心，发生不愉快的事我会愤怒难过。”
郝运摊了摊手：“在以前，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尽自己所能让一家老小其乐融融不为物质而烦恼。”
说到最后郝运做出总结：“人类是复杂的，除去物理层面的身体，人类精神上大概是各种欲望与情绪的结合体吧。”
听完郝运话语的苏摩没有嘲笑郝运那没有什么大志向的人生目标而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人类是复杂的，更是各种欲望与情绪的结合体。你还有人生规划与目标不是吗？而对于当时那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来说，活着——便是目标。”
‘即使是现代，这个依然是大部分人的目标。’听到苏摩的话郝运忍不住想到，同时他想到了自己目前的现状。
先前他所订的人生目标是在他遇到系统狗子之前，但现在系统傍身的他却不在适用这个人生规划，不然他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和对面之人共进晚餐。
虽然有系统发布的任务督促着他要做什么，但严格来说那只是系统的人生目标而已，至于他自己
郝运一时有点走神。
郝运的心理活动没有影响苏摩话语的进程，对方继续开口：“信仰的传播便是为众人建起一座精神之墙，让大部分人可以遵循自己的意志活下去。”
“不愧是神灵，这个宏愿无愧于你的身份，请允许我敬你一杯，我想这个愿望即使是搁在现在想要实现也并不容易。”
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的郝运不由想到在这个随波逐流的社会，又有几人是遵循着自己的意志活着呢，就像现在的自己。
——即使得到系统不也要为自家狗子的粮食发愁，为了狗子发布的任务而奔波嘛。
看到郝运的动作苏摩歪了歪头：“确实如此，没有什么是容易的，信仰的传播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虽然信仰坚定的人能抑制内心的负面情绪，但那只是少部分人而已，人类的欲望一直都存在，普通信徒因为各种外因腐蚀，当信仰动摇时各种负面情绪便会爆发开来。”
“阴谋与背叛伴跟随着我当初传道的脚步不曾离去，之后认清这点的我不在亲力亲为，我开始让信仰坚定的信徒们自己传播信仰，为了庆祝这天，记得当时在临行前的饭桌上，我还让一位画师画下了信徒们聚会的场景。”
“信仰的种子已经播下，在此之后我只是收集一些对人类有威胁的收容物以保证这个世界能正常运转。早期的SCP由此而生，要知道为了方便传教当时的收容物都是由教会掌管着。”
“你的人生还真是够精彩的。”郝运不由感慨出声。
听到对方的评价，苏摩无所谓道：“当人生的进程拉的足够久远，你所认为的精彩便是常态。”
拿起桌上的酒杯，摇晃着杯中的液体苏摩说道：“时间在我的生命中已经失去了意义，我看着整个人类文明成长至今，在这过程中我遇到了太多的人，而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我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眼前一个个走到生命的尽头。”
说到这里苏摩将视线转到捧着杯子喝可乐的巫女身上：“我看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直至今天，我尽量克制自己，一般很少对某件事物露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是吗？不过我看你与那个叫武月的女孩关系倒是挺好的。”
说到这里郝运扭头看向了站在苏摩身后的女人。
而感受到他的目光，武月也恶狠狠的回瞪了过来。
顺着郝运的目光，稍微扭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眼武月的苏摩，眼神柔和的淡淡开口：“虽然我的身体与常人不同，就像这样。”
说道这里，苏摩右手拿起餐刀，在伸出左手手心上割了个长长的口子。
旁边侍者看到她的动作面色大变，忍不住上前准备做些什么，而作为当事人的苏摩只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在意。
收到命令的侍者怀着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原位。
在场之人，因为视角问题，除了侍者便是餐桌另一边的郝运与站着的疯医等人能看清苏摩的动作。
而郝运则看到了对方摊开的手掌，原先被餐刀划开的口子眨眼间便愈合如初，甚至连一道红印都没有留下。
从对方手掌收回视线的郝运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巫女几眼。
看到对面的男人看明白后，苏摩放下餐刀开口说道：“强大的恢复力伴随的便是悠久的寿命，通过研究我发现我的身体会排斥一切对我身体有害的物质，当然这其中包括男性的染色体，所以我也无法生育，而武月正是我的养女。”
听到对方这么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郝运的观察下，对方的皮肤确实十分白皙。
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语，苏摩诉说着好像与自己无关的话：“除了身体上与常人不一样，思想与感情上我与常人并无不同，为了不让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我会倾注感情到一个人的身上。”
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郝运却能理解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万年的时光下来，虽然对面餐桌上坐着的人依然是女孩的模样，但想必对方的灵魂已经十分苍老。
想想看，因为不死的原因她可能见惯了身边亲近之人的死去，因为时间跨度足够长，可能对正常人来说是出现在电影中的剧情，不管喜剧还是悲剧她都亲身经历过，世间所有的一切可能对她都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为了世间的正常运转，不让这个世界因为她而混乱，她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对于身边经常接触之人也要压抑自己的感情。
“很孤独吧?”想明白这些的郝运突然开口。
“恩？”“恩。”
对面餐桌的苏摩喝了一口红酒后淡淡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