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水渍
“不是婆子我狠心，你们身上如果长肉的话，就不好讨钱了，不过看你俩今天表现不错，晚上可以让你们多吃点。”
随着声音先是两个打扮破烂的孩子慢慢的爬下了台阶，身后则是一位将铁质挡板合拢的中年妇女。
走到地下室的平缓处，看着眼前的情况两个孩子楞了神。
“你们进来也不记得将盖板合”
而跟随其后的牙婆话还没说完，看着被绑着的两人与面前站着的陌生人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转身，牙婆手脚并用朝台阶处爬去。
而早有准备的郝运听到她先前说的话也不怕伤错人，抬手将斧子朝女人的身上甩去。
短柄斧划着弧线砍在了女人的肩膀处。
突遭重击的牙婆动作稍缓，感受到来自肩膀处的疼痛，她右手朝背后摸了摸。
看着手掌上的鲜血，她眉头紧皱痛苦得咽了口口水，地下室的入口处费力得撑起挡板，身子前倾眼看即将逃离险境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又将其拖拽了回来。
‘砰’盖板合拢，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手印。
“既然回来了，就别急着离开啦！”
虽然内心焦急，但郝运还是使自己的话语保持着平静。
“别杀我别杀我！这一切都跟我没关系啊！”
被拽回地下室的牙婆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惊恐得大叫着。
未免节外生枝，郝运也不搭理她，拿出胶带将女人的手脚一圈圈的缠起来。
而女人在认清当前的形势后，知道自己逃不掉，她并未做过多挣扎，但嘴巴却一直没闲下来。
“别杀我，你想要钱的话我都给你，对了，我有很多钱的，卡在客厅里你都拿去，密码是xxxxxx”
听着女人的话郝运也不理她，在将对方绑结实后，他转身越过伤口依然在渗血的两名男人朝栅栏处走去。
空间剑挥动间，栅栏处的锁头尽数掉落在地。
做完这些，没有厌恶与不耐郝运将趴在地上的孩子一个个抱了出来。
抱着毫无重量可言的孩子，摸着对方大腿上粗糙如砂砾的皮肤，郝运咬了咬牙。
他想到了依然不见不见踪影的巫女处境。
而被他抱出来的孩子除了刚开始浑身颤抖外，之后便慢慢平静下来。
“我只是带着孩子们讨饭的，这些孩子都是我看他们可怜收养的孤儿啊！”
看着郝运的动作，牙婆大声叫嚷着。
听到对方这么说，郝运蹲下身子看向身边的孩子们。
“他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系统能辨别谎言，他还是问着周围的孩子们。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满脸污渍的男孩先是看了看被绑着的三人，抬起头看向郝运接着摇了摇头。
随着男孩的动作，其他还犹豫不决的孩子们好像有了主心骨，一个接一个的摇了摇头。
“你们这帮白眼狼，平时我供你们吃，供你们喝，我白养活你们了！！！”
看到谎言被揭穿，恼羞成怒的牙婆大声咒骂道。
听得心烦的郝运正准备抬手教训对方时，先前最先点头的男孩拖着腿脚慢慢朝妇女爬去。
“飞羽乖，我平时最疼你了，你帮我给这位大哥说说好话，让她放了我好不好。”
看着爬到自己身边的孩子，牙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谆谆善诱着。
而被称作飞羽的孩子则瞪着眼睛看着牙婆一会后，突然低头朝其脸部咬去。
伴随着男孩的动作则是牙婆大声的惨叫声。
一个，两个，三个。
周围看到这些的孩子们也一个慢慢爬来围拢在牙婆的身边，啃咬着女人身体不同的地方。
鲜血低落在地面，慢慢融入到潮湿的泥土中。
一旁看着这些的郝运表情淡漠，并未阻止。
作为一个局外人，他不知道眼前的孩子们经历过什么，唯有受害人比谁都有权利对施暴者加以惩处，法律与他都是外来者而已。
世人常说以德报怨，得饶人处且饶人，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
在郝运看来那些都是放屁，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所说。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没有亲身经历过受害人的痛苦，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随着孩子们的噬咬，牙婆惨叫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最后低不可闻。
而另一边捆绑在地的两名男人惊恐的睁大眼睛，全程将这些看在眼中。
看到郝运抬腿朝自己走来，中年人笑面浑身止不住得颤抖了起来，而他旁边的寸头青年更是不堪身下流出了腥臭的液体。
蹲下身将中年人嘴上的胶带揭开。
“害怕吗？我想那些孩子们的双腿原来是完好的把，甚至原来也能开口对吗？”
看着面前脸色惨白的中年人，郝运将自己观察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而中年人则看着他噤若寒蝉。
“今天的一切其实都是巧合而已，我并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人，当然也不是什么善人，世间有光明就有光明照射不到的阴暗处，我也管不过来这些。”
看着不远处已经停止抽动的女人郝运回过身将手机递到中年人面前。
“告诉我这女孩现在在哪？”
看着手机上巫女的照片中年人思考了下，抬头看着郝运声音低沉得开口：“我告诉你，你就会放了我吗？”
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郝运回答道：“会的，不过不要试图说谎不然你会体验到生不如死这个词的具体含义。”
“那个女孩已经卖了。”
“卖给谁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郝运抓着对方的衣领激动得问道。
“寸头将那女孩的视频上传到网站上后，有买家联系了他，你不信的话可以翻看他的手机。”
说到最后中年人笑面扭头示意。
看到两人都朝自己看来，趴在地上的寸头‘呜呜’的叫嚷着想说什么。
没工夫管他的想法，心情急切的郝运一脚将其踹的正面朝上，蹲下身翻找着对方的手机。
直到拿到手机看着上面的开机密码，郝运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系统在身。
‘狗子！！’
‘明白，手机中相关视频已经加载完毕，宿主可自行查阅。’
明白其想法的系统也适时出声提醒。
地上被捆绑的两人只见到面前的男人在翻找到手机后突然呆立不动，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视频有很多，关于巫女的视频则有三四段。
咒骂，殴打，各种恶毒的虐待手段。
郝运双手握拳，看着显示在脑海中的视频。
看着视频中因为中年人的毒手，为吃一口饭而匍匐在地跟其他孩子一样慢慢朝前爬行的巫女，郝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翻看着最后的一段视频。
当他看到中年人不顾巫女的痛哭与尖叫，用尖锐的铁钩贯穿她的后背与脚筋时，浑身颤抖的郝运平静了下来。
“交易的时间、地点，人员特征。”
低头看着不远处的中年人郝运平静的问道。
“就在今天上午9点左右，就在村头的破庙，4个男人穿着西装带着墨镜开着一辆越野车，车牌号没留意。”
此时的中年人笑面肩头的伤口已经不再大量的出血，但其脸色依然十分苍白。
‘狗子，能找到吗？’
‘目标已锁定，最优路线已规划完毕。’
在系统说完的同时新的光柱出现在郝运的眼中。
看着面前的中年人郝运缓步朝对方走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虽然现在理智告诉他要离开这里赶快追下去，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一步步朝男人走去。
“这些可是族人们从最初开始一点点攒起来的衣服哩！”
“我们可不能因为现在不愁吃穿而扔掉他们，万一你哪天不在我身边哩。”
“真的存在没有严寒的地方吗？”
“我还是大巫哩。”
“你能带我出门，我很高兴哩。”
“狗蛋你赖皮哩。”
“狗蛋你教我看书好不好？”
“狗蛋”
脑中关于对方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朝他涌来，在这片刻间他的眼中雾气止不住的聚集起来，最终顺着其眼角流了出来。
抬手擦拭掉眼角水渍，郝运在中年人身边蹲了下来。
“你你说过”
“我后悔了！！”
不等对方说完，郝运便强硬的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