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先生,我可以搭你的便车吗?
他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牛皮纸袋,顺手就去拉开了抽屉,原本应该被锁住的抽屉轻松的就打开了,南洋看到里面就躺着三把钥匙:“他什么意思。”
是不想再藏了,还是……生气了。
“哼,该生气的人是我吧。”南洋冷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委屈的感觉涌上心头:‘啊,对啊,昨天他都没有抱我。’
南洋开始怀疑起了解振羽的种种迹象,有一个和栗子一样的儿子,这几天很晚回家,就算回到家……也不会抱自己,不会死皮赖脸的要亲昵,很久……没有在一起洗澡了。
他
是不是
不爱我了……
南洋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眼泪,双手紧紧的环住自己的胳膊:“好痛。”
因为用力过猛的关系,南洋看向自己的手臂,突然愣了一下,又开始……自残了吗,他轻柔的摸了下受伤的地方,一瞬间,一种恶心的感觉又一次在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南洋跑去厕所扑通的跪在瓷砖上抱着马桶就吐了起来,好难过,心像被焚烧一样的难过,他哭出了声音,一种不安感又一次的蔓延上了浑身,脑袋里没有任何的想法他现在只想逃避,只想离开只想要一个人。
南洋快速的洗漱完毕,衣服都没有换,只是在门口拿上了车钥匙,锁上门后回头看向自己的车,应该正确地说是解振羽给自己买的车,先是愣了一下后,还是上了车,踩着油门出了门。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那里,只是想要离开,只是想要逃避,只是想要一个人。
就这样一路开着车没有目的,没有想法的开着车,开着开着他就来到了幼儿园门口,他停在路边回头看向幼儿园。
突然想到了一次见到解振羽的时候,解振羽那时候抽着烟,一脸生人勿进,自己是有什么勇气去掐了他的烟还教他怎么做人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那时候自己讨厌解振羽这样的人。
现在呢……还讨厌吗,还是……爱到骨子里了,南洋冷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远远的看着铁门里的小朋友无忧无虑的在玩耍,原本就不平静的内心又一次被深深击中。
自己也好想没有烦恼没有这些琐碎杂事,想要回到以前,回到小时候,在土堆里玩耍,在田里奔跑,跟着妈妈在房间里学刺绣。
可是人,就是不断地长大,不断的烦恼。
他叹了一口气的再向那里看去,却看到了温江海校长,赶紧发动车子离开了现场。
温江海正好回头看到了南洋车子的离去,突然有些疑惑,拿起手机打了几个电话给南洋,没有人接。
他害怕南洋会出事情,因为他以前已经领教过了,更何况早上解振羽打电话给南洋请假的时候也说了一句:‘手被玻璃碎片划伤好几道口子。’
温江海总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来自这位老父亲的第六感吧,他就打了电话给解振羽。
南洋依旧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这里瞎逛,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城市有些危险,也就开车上了高速,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一开就开了整整两个小时。
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电台里开始莫名其妙的放伤感的歌曲,什么我很爱他,他一定很爱你,分手快乐,一个人的旅行等等等等。
从第一首歌开始,南洋就开始哭,还是想起自己和解振羽的种种种种,还有解振羽求婚的那一天的场景和每一个细节,还有,解振羽在床上抱自己的感觉。
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他把车停在了一个休息站的一个角落的停车位上,想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钱交过路费,却发现,没有手机,没有钱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辆车,一个人,一把车钥匙。
而且自己只是穿着单薄的睡衣:“南洋,你在搞什么。”他很生气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无助的靠在了上面。
南洋开始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是不是生得很多余,觉得自己是不是很麻烦,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永远的消失,他突然失去了方向感,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以去哪里,还有哪里可以去,还有哪里算个家。
甚至想要找个逃避的小空间都找不到,他忍不住的眼泪一点点的打击着自己最后一点点的理智,但是当电台里的歌突然唱起了:‘窗外阴天了,音乐低声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的时候南洋突然崩溃了。
他趴在方向盘上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是的他想栗子了,他想温江海了,他想爸爸和妈妈了,他想解辉了,他想徐晓小了,他想了每一个路过他的生命里的人,想了每一个支持他的人,想了每一个陪伴他的人,更想解振羽了。
太阳下山了,因为秋末的关系温度下降得很快,而自己只是单单的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南洋打开热空调却又听到电台里说有一对小情侣在车里因为开着热空调尾气倒灌导致死亡的新闻,突然自嘲了一下:“死……就死吧。”
他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过有人可以捡到自己,可以来看下自己,可以给予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他放下了一点椅子安静的睡在上面。
但是没多久,就有人来敲打了车窗,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无光,又因为自己停在了一个角落里,四周没有灯,也不知道敲自己窗的人是谁,南洋只能放下车窗抬头看去,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个眼神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的人,正是解振羽。
解振羽撇了下嘴捏了捏南洋的脸,南洋的脸虽然被热气吹的通红,但手感还是冰冰的,解振羽叹了一口气问:“先生,我可以搭你的便车吗?”
南洋愣了下点了点头,解振羽坐到副驾驶里先脱下西装给他盖上后,关了空调将后座的两个窗流出了一条缝,方便空气流通后,回头看向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