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出手

  那杨无还说道:“怎么你是大大爷?”柳不偿回道:“刚才他说我叫儿子,你叫孙子,儿子比孙子大一辈,自然我是大大爷。”
  杨无还道:“嘿,你怎知他说的不是我叫儿子,你叫孙子?”柳不偿道:“是儿子是孙子,问他一问便知。”闪身移向萧天纵跟前,问道:“你来说,我们两个谁是儿子,谁是孙子?”
  萧天纵回道:“都是孙子,都是孙子。”柳不偿听他说都是孙子,便向杨无还道:“不大不小,咱俩同辈。”话音刚落,只听杨无还说道:“这小子是在占咱们便宜,你没听出来吗?”说完便奔向萧天纵伸手朝他脸上抓去。
  萧天纵侧身避开,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戳向他腰间“章门穴”,杨无还早已料到他这招偷袭,也侧身让过他来指,他此时手中握有宝剑,随即抽出剑身向上一挑,竟将萧天纵那块用以蒙面的衣布挑落。
  柳不偿仔细朝他一瞧,突然叫道:“咦,原来是你!”这时杨无还也已认出他来,说道:“银子上门,财源滚滚!”左手一探一收,已将萧天纵腰间钱袋顺来,手法娴熟至极。
  杨无还掂了掂钱袋的重量,笑道:“年龄不大,身上盘缠倒不少,嘿嘿,这下全都归老爷我咯!”萧天纵于那几两银子也不是很在乎,当下说道:“快将宝剑还我!”
  杨无还嘿嘿一声道:“还你?先追得上我们再说。”说罢后施展轻功向左侧小路奔去。柳不偿笑了声也随即跟去。
  萧天纵自忖轻功没他二人高明,但无奈宝剑和银两皆在彼方手中,当下只好飞身去追赶他二人。
  他一口气奔出数里,先前还能望见远方黑白二盗的身影,这时却已瞧不见任何踪迹,显是被落得远了。他又向前奔了一阵,突然听见阵阵马蹄声得得响起,一匹棕红色的骏马从路旁窜出,拦在他面前。
  萧天纵认出是方子谦赠他的那匹小马,心下甚喜,暗道此马灵性过人,于是扶了扶马背便即跨上鞍去。他策马奔袭一阵后,天边已现出鱼肚白,忽见前方道路上有一群身穿甲胄的兵官正在喝问三名过路的乡人。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蒙古兵,此刻好奇心起,且知一时半会儿内难以再找到黑白二盗的去向,便将马驱到一侧,随即下马附身马背之后聆听那群人讲话。
  此时听那群兵官中一人喝道:“酒没买到,还把银子给丢了,你当本大爷的话是放屁?”那三人之中有人回道:“小的们确是去了客店买酒,但谁知被人下了迷药,醒过来后才发现银子丢了,店里的酒也被洗劫一空。小的们无能,还请官爷能够网开一面。”
  那蒙古兵喝道:“狗娘养的,办事不力还敢求情?把他们绑了带回去下狱,罪名就安个欺官罪。”
  萧天纵向那三人望去,好似是在客店里见过,细想这几句对话,便知是他们先前被这蒙古兵喝令去买酒,无奈偶遭黑白二盗将客店洗劫一空,这会儿怪罪下来便落在他三人头上。他想这三人并无罪过,要怪也需怪那柳不偿和杨无还二人,此时蒙古兵却将怒气撒于他们,还说要绑他们下狱,觉得于此毫无道理。
  这时只见那蒙古兵举起刀来,又是喝道:“手脚不灵嘴倒挺硬,老子先削你一刀好叫你长长记性。”说完便即挥刀砍下。哪知刀将将落下三分,远处飞来一枚石子砰的一声撞上刀身,那刀竟向偏处斫去,砍了个空。
  那蒙古兵长一惊,尚未知晓是何人出手阻挠,仍将刀再次斩下,只听又是砰的一声轻响,刀身又被弹开。蒙古兵长脸现怒容,向左右喝道:“是哪个贼厮养的在此胡闹,有种和你爷爷我出来较量。”
  萧天纵从马后一跃而出,叫道:“乖孙子喊谁?”那兵长见他突然出现,回道:“乖孙子喊你。”萧天纵道:“是乖孙子喊我。”
  那兵长听完后反应了一下,向身旁几名士兵怒喝道:“贼厮养的敢骂老子,去把他脑袋割来。”那群兵士于是皆挥起大砍刀朝萧天纵奔去。
  萧天纵见当先一人快步奔来,顺势弯腰避过刀锋,同时右掌横切劈向他拿刀手腕,将他大刀顺过后倒转刀柄戳中他左肩“肩井穴”。随后两人一左一右挥刀冲来,他使一招“横雁当空”格开左边刀刃,借势一招“峰回路转”击向右边刀身,双刀相撞,那兵士被他内力一冲,登时单刀脱手,向后便倒。左边那人忙又举刀斫下,萧天纵调转刀尖侧身挡开,随即又是将内力往前一送,震开他数寸。
  余下众人见他身手不凡,皆有所忌惮不敢向前,那兵长此时冲将过来,大刀向他上盘直劈过去。萧天纵弯腰一闪,斜刺里刀尖指向他右肋处破绽,那兵长回刀挡格,萧天纵翻转刀身忙点他腹中“天枢穴”,将他戳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