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出征在即

  “我可以女扮男装的。”她小声道。
  “那也不行,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可和上次中州那一次不一样。”他拒绝道。而且,女扮男装,且不说她再怎么打扮都会显得纤细娇弱,在京城别人还会以为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在边境和那些天天训练的士兵一比,就很容易露馅了,而且,就算人家真的没看破她女儿身份,那住宿呢,总不至于他身边的一个亲兵都要单独住一个帐篷吧。
  所以,不管她怎么说,他也不松口,这是原则问题。
  “不行就算了。”她说了这么久,见到他越发坚定,也只能气馁的偃旗息鼓了。
  “爷去了边境,有时间的话会给你写信的。”他想了想,不忍心看她这么失望,还是说道:“到时候我给你描述那边的景象。”
  “谁稀罕你写信啊。”她撇撇嘴,不屑道。
  “哦,不稀罕啊,那就算了,爷也省点力气了。”他点点头,说道。
  “我是不稀罕,不过李管家挺稀罕的,他上次还说想看看地理志呢。”这人怎么这样啊,她被他的话噎住,愣了愣,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好吧,那爷给李管家写。”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笑说道。
  两人越是熟悉他越是知道,她和京城那些说话绕三圈愣是让人听不懂的大家闺秀不一样,可能是从小被祖父祖母宠着长大,又是在锦城相对比较单纯的环境,也养出了她喜怒形于色的样子,不过,他觉得还蛮可爱的。
  四喜在一边努力缩小着自己的存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着王爷王妃斗嘴,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做事都一点不累。
  而太子的东宫里面,太子妃和宁秋鸾都知道了太子出征的事情。太子妃倒是很淡定,让吉祥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药材带上,倒是宁秋鸾,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一直问着太子可不可以不要去,让太子烦躁不已,让她院子的嬷嬷扶着她回去休息。
  “孤要出征了。”宁秋鸾走后,正院就安静了下来,太子看着认真指点着吉祥的太子妃,忍不住开口,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什么时候走?”太子妃咬着下唇,轻声问道。
  “就这一两天。”太子说道,边境形势刻不容缓,当然是越快去越好。
  “太子放心,臣妾会约束好东宫下人,不会让他们惹是生非,让太子可以安心上前线。”太子妃点点头,恭敬地说道。
  “你多费心了,你做事,孤一向是放心的。”太子沉默片刻,也说道。
  夫妻两人面对面站着,却没有了多余的话。
  所谓的相敬如宾,不外如是。
  太子不知为何,有些气闷,尤其是看到太子妃低眉顺眼的样子。
  他不喜欢这样的太子妃,他宁愿她像宁秋鸾那般吵闹一下,至少,还能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在乎。
  可是,自从他去了宁秋鸾的院子后,太子妃对他就总是这样,客气,疏离,恭敬有余,却也不会再多关注他。
  作为太子妃,她做得很好,不妒不忌,对宁秋鸾院子的供应也是一应好的,对皇长孙也关怀有加。
  对他也一样,会关心他的身体,会让吉祥提醒他注意用膳,加减衣,可是,她的眼睛里面却没有柔情,她只是在尽到做太子妃的责任。
  这样的太子妃,是他不知事的时候所幻想的,最完美的妻子。
  如果没有中州之行,没有那个普通的青砖绿瓦的小院子里,他们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他出去办事,她就在院子里面绣花等他,打点好餐食,等他回来,两人在一起用餐。
  那个时候的吃食很简单,可是,两人一边絮絮中州的事情,一边温情脉脉流淌,偶尔抬起头相对而视,两人眼睛都有柔柔的情义。
  那样的日子,一旦尝过,就食髓知味,就再也戒不掉了。
  如果没有那样的一段美好时光,或许,这样的冷淡,他还可以忍受,可是现在,他却有些受不了。
  “天色不早了,”太子蠕动着嘴唇,见到太子妃并没有留他的意思,忍不住开口说道。
  “太子这两日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请太子注意照顾好身体,吉祥,你也要劝着太子不要熬夜,熬夜伤身,臣妾就不多打扰太子了。”太子妃福了福身,声音温婉的开口。
  “太子妃这是在赶孤走?”她的声音很温婉宛三月的细雨一般轻柔,可是,却如同油一般瞬间点燃了太子的怒火,太子沉声说道,幽深的凤眼有灼灼的光芒,似乎要将太子妃烧起来。
  “臣妾不敢。”太子妃屈膝,轻声道,太子那样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
  “吉祥,去安排吧,孤今儿就在正院休息。”太子淡淡吩咐吉祥。
  本来,出征在即,书房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的,可是,现在太子却不想去处理了,他一直兢兢业业处理政事,一直冷静自持做一个完美的太子,可是今天,他却想任性一回,就按着自己的意愿来。
  他的妻子想要赶他走,他偏不走。
  “楚楚,你也说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安置吧。”太子凤眸锁着太子妃,声音软和了下来,只不过那样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却让太子妃脚都软了。
  “好。”那样的目光,让太子妃想要逃走,却无处可逃,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夫君,她还能逃到哪里去呢,她低低应了声,闭上了眼。
  床幔被放下,宫女侍从们都退了出去,红烛妖娆,映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
  在情酣之际,太子掐着太子妃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肢,动情地连声唤着她的名字。
  “楚楚,楚楚……孤的楚楚,不要逃。”
  太子妃没有回答,她闭着眼,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把天蚕丝织成的枕套渲染出了一个个深色的圆圈。
  她是他的楚楚,他的妻子,他的太子妃,他的女人。
  他是她的唯一。
  她都记着。
  可她却不是他的唯一,只是他现在及以后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
  所以,她只想要守好本心,锁住对他的爱意,做好太子妃而已,可是他为何要来逼她,为何要在她已经心神已经平复的时候,又要来搅乱一池春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