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合宜
约莫晌午,裴清言身边的侍卫便来到流曦阁,给她送来一套衣裙,说是裴清言替她订做的,还嘱咐她诗会。
蓉月看着那粉色的小裙裙心里没有一丝高兴。不过,孔嬷嬷和云坠倒是开心得不得了,这样她们就不用在为她的穿着伤透脑筋了。
……
真正到了诗会那日,蓉月在云坠和孔嬷嬷的精心装饰下又成功变成了一个娇花美人。一袭粉色锦衣加上同色的羽纱面白狐狸皮里的鹤氅,整个人显得娇美可人。
一大早,裴清言和温初羽便来流曦阁接她,蓉月去流曦阁正厅找了南宫熠然,便拉着她走,一边走,一边不住的赞叹南宫熠然的装扮。
今日的南宫熠然穿了一件蓝色织金银措双凤锦衣,外套一件同色鹤氅,整个人高贵夺目。
裴清言看和温初羽到南宫熠然不由的一怔,同时微微行礼叫了声“公主”,不过也未等南宫熠然反应,蓉月便拉着她窜上马车,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之后四人便同乘一辆马车出发。
诗会举办的地点叫做百里亭,此时百里亭已经到了不少的人,蓉月拉着南宫熠然的手缓缓下车,之后便有侍卫前来牵马车,蓉月本以为自己来得比较早,却不曾想那边已停了不少马车了。
四人刚到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名青衣男子含笑着迎面走来,微微抱拳,说道:“裴兄,温兄。”
“徐兄有礼了。”裴清言和温初羽同时说道,之后裴清言又向蓉月解释道:“这是上次你见过的徐小姐的哥哥徐卓,徐公子。”
蓉月心中了然,难怪两人眉宇间这般相似,之后莲步轻移,微微屈身,款款一礼,身姿优雅至极,“见过徐公子。”声音犹如出谷黄鹂一般婉转动听。
男子眼中立刻划过一抹惊艳与赞叹,心中暗道:“不愧是裴家的女儿。”连忙回礼说道:“蓉月小姐有礼了。”
而南宫熠然此时看着这个标准的大家闺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忽然有几分明白母妃为什么让她跟蓉月学。
蓉月微微抬眸,往场内一看,也看到那边的人在看着他们,这时候徐卓笑着说道:“裴兄,我们先入场吧!请!”
裴清言笑了笑,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含笑着入场,徐卓带着四人先去见了这次的主办方,也就是老太君,老太君见着蓉月来,又喜不自胜的拉了她的手夸了一回,而坐位上的各家夫人也顺势附和道。
没过一会儿,就听人说道:“殿下到了。”
蓉月微微抬眸,寻找男子的声音,刚一触及,脸上的笑容就立刻僵住了,一袭蓝色朝服的他缓缓下了马车后,一袭白色锦衣,白羽鹤氅的女子也缓缓下来了。
男子俊美非凡和与生惧来的高贵与女子的倾世之颜和清冷的气质,这一刻,在这琉璃世界中似乎想得益彰。
蓉月缓缓回过神来,此时却发现老太君正在含笑的看着自己。蓉月微微低头,就听老太君含笑着道:“来,坐我身边。”说着,拉了拉蓉月的手。
蓉月缓缓坐下,就听老太君温和的道:“孩子,有些事情不能过早下定论。”
蓉月心头一滞,这时只听得众人道:“见过殿下,见过郡主。”蓉月这才发现,众人已经起身行礼了,全场就两个人坐着,她和老太君。
蓉月正犹豫着要不要起身的时候,老太君却一把将她拉住,这时南宫熠寒说了一句:“都免礼吧!”众人也都起来了。
蓉月心里颇有几分不解,不料老太君含笑着说道:“女孩子,就应该傲气点!”
蓉月一怔,这时云萧跟南宫熠寒纷纷上前见礼,南宫熠寒看着老太君身旁的蓉月笑道:“蓉儿是何时到的?”
老太君率先一步答道:“已经有一会儿,怎么,这与你何干?”一边说着,一遍拍着蓉月的手背安抚她。
南宫熠寒看着蓉月一直低着头,也知道今日自己又恼了她,无奈的浅笑不语。
“诗会开始吧!今日不限题,不限韵,大家随性发挥。”老太君说完,又笑着对蓉月道:“你也去吧,在我身边能待出个什么呀!”
蓉月点了点头,笑着告退,不过她是真不会作诗,心里也一时烦闷,接过云坠拿来的笔墨,心里正想着是否要用古人的诗来充数。南宫熠然就悄悄拿着笔和纸走了过来,问道:“蓉月,你写得什么呀?”
蓉月将白纸摊开,对着她浅浅一笑,眼角的余光就瞟到不远处正在作画的一名男子,忽然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拿着画卷离了人群,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
她准备吹墨,简单,快捷,然后就在在上面写两行诗意思一下就行。待她做完一切后,发现一些人在饮酒作乐,一些人在冥思苦想,她便放下笔,沿着那条小路慢慢的走。
南宫熠寒刚看了身边侍卫呈上来的几首诗,一转头,就发现蓉月不见了,随即把诗甩给南宫熠川,然后一双眼在人群中搜寻这心中人儿的身影。
最终在远处小路的尽头捕捉到了那一抹粉红,他皱了皱眉,便跟了上去。
蓉月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往前走,隐隐约约可见到不远处那一点点红色,蓉月知道那是腊梅,便不由的加快了步伐,也想学学那“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风雅之事。
因为下过雪,且地上的雪还有些深,蓉月小心翼翼的提起裙子轻轻的凑过去嗅着那淡淡的花香,久久的不愿离开。最后还用那白皙纤弱的手摆弄着那花枝,斟酌良久,才摘了几支去。
这才小心翼翼的提起裙角原路返回,没走多久,天上又下起了雪,蓉月带起帷帽,再一次加快了步伐,不过因为雪太深,走得太急,脚下一滑,幸亏一双大手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