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甘远志大战群雄,柴定安轻亿往事

  “为为什么?”
  柴定安靠在石墩上,嘴里不停的吐出鲜血,难以置信的望着甘远志,眼中满是不解。
  而一旁的柴皇极,面色不改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但袖子下紧握的手也已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这时,一阵起伏,四道人影也出现在了场面之上,原来是李慕言等四人马不停蹄的从那御花园赶了过来。看到祭台上柴皇极完好无伤的站在那里,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但是再看到那祭台另一边,柴定安靠在石墩上,捂着冒血的腹部,脸上满是环绕着的死气;而立在紫微大帝神位旁的甘远志则是一只手无力的耷拉着,另一只手上沾满了鲜血,拿着一个发光的球体。
  看到这个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场面,刚刚赶到的四人都呆呆的战立住了。
  倒是萧命机先反应过来,望着脆弱不堪的柴定安,轻叹一声,几个纵身就到了他的身旁,蹲下来急点了几个穴位,帮他止起血来。
  “这这是怎么了?内讧了吗?”
  李慕言瞪大了双眼,来回的看着生气脆弱的柴定安和满身血污的甘远志,似乎在想着为何这二人之间会出现这样的场面。
  话音一落,乔散清冷笑的看着,插嘴道:
  “这二人想来是因为争夺王位而起了内讧吧?毕竟可是一国之主的位置啊!”
  无视了在场的众人,甘远志眼中满是贪婪的盯着手中的光团。而那光团中,似乎有着一条小小金龙在里面游动翻腾,想要冲出这光团。
  此时天穹之上的金乌也已经被黑云遮蔽住了,显得黯淡无光。
  突如其来的狂风,猛然吹动了挂起的众多神帷。而站在最大神帷之下的甘远志,此时却是一脸痴迷的看着手中光球,丝毫不在意这些在场上的敌人。
  这时候众人也才注意到甘远志手上拿的光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看甘远志那副痴迷的样子,也能知道这光球对他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的。
  萧命机将右手掌轻轻抵在柴定安的后背,丹田气穴涌动流转,缓缓的向柴定安身体里输送进去功力,想要修复柴定安的身体,先止住流出的鲜血。
  一直站满了鲜血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上,萧命机抬头一看,就见到柴定安望着自己那双绝望而又痛苦的眼中,还隐隐带着一丝祈求和希望。
  “别别管我,去抢回国运不要让它落在外人手上拜托你”
  艰难的张口说出了几句话,柴定安又是吐出了几口鲜血,又染红了身上的龙袍。此时心口处的起伏也慢慢变得微弱,但是只有那双眼睛,还是坚定的看着萧命机。
  叹了一口气,萧命机缓缓收了手,望着柴定安轻轻的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
  甘远志沉浸在得到这大周国运的狂喜中,还未出来。看着手中的大周国运和龙气,脑子里已经在想,长生不老之后的事情了。
  突然一阵劲风迎面传来,猛然惊醒了他。抬起头一看,就见到萧命机一身火光,带着天火烧天门一般的气势,扑面而来。
  李慕言等人,见到萧命机突然便向着甘远志出手,也都运起功力,向着甘远志打去。
  而甘远志一见自己被围攻,狰狞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惧意,狂笑一声,猛然一把将光球甩到了身后,完好的那只手,猛然一甩,几道连接天地之间的漩涡猛然在这祭台之外拔地而起,那祭台周围临时摆放着的无数花坛和祭品,瞬间便被席卷到了天上。
  而造成这异象之人,携着这几道漩涡,就向着众人扑了过去。
  靠在石墩上的柴定安,捂着还冒出鲜血的腹部,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上,也已经是疲惫不堪,连一丝抬头的抬头都没有了。
  这时,低下头的双眼中,出现了一双布鞋,抬起头,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冷漠的人,正是柴皇极。
  柴定安又低头想轻笑一下,但却猛然捂住嘴咳嗽了两声,脸上的笑容化成了痛苦的神色。放下手,嘴角缓缓流下了一丝鲜血。而顺着手指,也有几滴咳出的血沫落到地上。
  望着眼前状如丧家之犬的柴定安,柴皇极眼中没有任何的怜悯,只是这般冷漠的看着他。
  “呵,你和你娘一点也不像。倒是像极了你那头脑简单的父亲。”
  止住了腹部鲜血的柴定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气息平稳了下来。擦干了嘴角的血迹,用着极轻的声音开口道。
  听了这话,柴皇极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好像柴定安口中说的人,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良久,才一脸漠然的开口道:
  “你说这二人与我有任何关系吗?”
  柴定安听了这话,低着头轻轻笑着,沾满鲜血的手也撑在了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来,脸上的轻笑也慢慢变成了大笑,眼角带着泪花,似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柴定安慢慢挺起了身子,猛然前冲,双手抓住了柴皇极的衣领,瞬间染上了血红的手印。
  冷漠的目光里,映出的是柴定安那凶狠的眼神。
  “你当然可以恨你父母,没有从小到大陪在你的身边。但我不允许你,这样无视他们!”
  望着冷漠的柴皇极,柴定安略显得苍白的脸上隐隐的怒气。
  柴皇极如同傀儡一样,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任由他抓着衣领。但在那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隐隐有些可怜的神色,让柴定安的心中有些不舒服。刚想开口质问,就听到柴皇极轻轻开口道:
  “皇叔,你可知道令你离开西京,前去戍守边关的人,是谁吗?”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震得柴定安双眼直直的盯着柴皇极,颤抖的双手都抓不住衣领,缓缓松开垂了下来,向后缓缓地退了两步。
  这十几年来戍守边疆的日夜,那藏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又一次被唤醒了过来。
  若说当年被调离出了西京,没有怀疑必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他不曾去想,甚至是不敢去想。
  但此刻,却被眼前的柴皇极这么直接的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