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监视
但是万一确诊了，除了认命以外也没有办法了。
林昭的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阵阵的无力之感。
他是超越金丹的元神修士，他的队友也都是高阶修士，但是就算再怎么高阶的修士，面对天命，都是一样的无力。
无比的无力。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公羊，能帮个忙吗？如果状态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
“什么忙？”
“我怀疑我写的识别程序有问题，你帮我来看一下。”
“小事，这点事情我还是干的来的。”
公羊明点了点头，道：“吃药也不急于这一时，我们先去解决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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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
公羊明疲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宿舍里，林昭没有跟着他回去。
他打算一直监视着，万一目标出现，结果又被他错过去了，那才是真的亏大。
不过公羊明不愧是专业人员，他一眼就看出林昭写的识别程序一点都不严谨，帮他加上了一些新的识别模块以后，程序总算有了一点完成度。
监视的第八天。
挂在林昭腰间的随身终端忽然传来“哔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想。
林昭急急忙忙地退出了修炼状态，伸手摘下终端，展开幻境，很快定位到了程序识别出的那段可疑对话。
“……老大说东南分部的要求……”
渡鸦？
他瞬间来了精神，立刻根据对话搜索到具体的方位，找到蜂群机器人的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
那是艾萨克·霍尔的办公室，一位皮肤黝黑的高大男人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有点为难地说道：“‘鹰计划’最近的活动很频繁。”
“我知道，前段时间天竺那边又少了一个一级基地。”
“不止这些，东南大陆的基地已经快被整个摧毁了，只有大概三个A级据点活了下来，现在我们只有这点火种了。”
“兄弟，天竺那边也在跟我要钱，我很难办啊。”
“我有老大那边的吩咐，老大说东南分布的要求优先？”
“那就把证据拿出来，我们赚钱也很难的，你们不要那么挥霍。”
“谁想得到他们会潜进来？”
“说明你们的安保措施还是存在漏洞，要是不找到这个漏洞，就算你们重建了一样会被再炸一次。”
黑人大汉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为难地道：“我们的所有数据都被摧毁了，连备份都来不及，没办法重现他们潜入的过程。”
“那就想办法模拟一边，开动你们的大脑，想想‘鹰计划’的人究竟是怎么钻进来的。”
霍尔稍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在你们搞清楚为什么会被击败之前，我一分钱都不会拨给你们，像你这样这样只是在浪费我们珍贵的资源而已。”
“我们不会失败两次。”
“你说给我听没用啊，我只是个财务官，既不是CEO也不是董事长，我没什么决定权的。”
黑人大汉被他噎得有点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悻悻然地挥了挥手，离开了办公室。
有意义的画面就此结束，之后又回到了艾萨克·霍尔无聊的办公日常里。
找到你了。
林昭的嘴角翘起，截下画面和声音，传输到了自己的终端里，顺便用量子算法加上了一个随机密码。
接着他通过一道道的增幅法阵，从远到近地召回了自己的蜂群，带着它们回到了宿舍里。
现在是凌晨五点，不过对于成丹以及修为更高的修士而言，凌晨五点和下午五点只有光照上的区别而已。
杨晔依旧不知道在看什么，程清薇则是捧着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在那看，公羊明没有醒，躺在自己的床上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林昭轻手轻脚的地走进宿舍，戳了戳杨晔的腰。
“怎么回来了？”
“我找到线索了。”
杨晔的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林昭听到他的床板似乎发出了危险的断裂声。
“冷静点，别吵醒公羊。”
“我知道，清薇，你也过来，我们研究一下林昭找到的线索。”
正在看书的程清薇点点头，找了一张书签塞在书里，轻手轻脚的爬下床，和杨晔与林昭一同围坐在阳台上。
“这里是视频，这里是密码，你们俩看一下。”
林昭将视频通过队内通信发给了杨晔和程清薇，至于密码则是写了两张小纸条分别递给两人。
“我看看……有你的啊，林昭。”
“运气好罢了，队长，你打算怎么办？”
“尽量不要打草惊蛇，霍尔最近肯定会再次和这位东南大陆分部的首领接洽，林昭，你想个办法跟踪他，我们看看能不能同时捉到他和东南大陆分部的余孽。”
“这个我擅长啊。”
林昭的脸上露出了有点奸猾的笑容。
“最好让公羊和你一起行动，看看能不能侵入霍尔的神经终端。”
“公羊他……他的病怎么样了？”
“检查过了，不是脑瘤，现在症状暂时被压下去了，医生说看看效果，如果不能根治的话就要考虑是不是心因性疾病，得去看心理医生。”
“不是脑瘤就好。”
“嗯，先跟着他，尽量挖出更多证据。”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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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乔装打扮之后的林昭和公羊明再次来到了高耸的大厦旁，在一个小小的街心公园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手里还提着一袋在附近包子铺诸夏风味的包子。
林昭还有点惊讶怎么这个鬼地方会有包子铺，而且做的包子竟然还蛮好吃。
“真的没问题了？”
“多半是的，什么时候开工？”
“现在就可以。”
林昭靠在椅子旁边的大榕树上，惬意地将包子塞进嘴里。
与此同时，他的衣服在榕树的掩护下，从里面掉出来一只又一只细小的飞虫型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无声地飞起，钻进了工矿业公司大厦里，在三楼形成了一个中继法阵。
接着又是一群细小的机器人飞出，在十五楼组成中继法阵。
就这样一层层地往上，林昭用蜂群机器人硬生生地搭建出了一条私密的信息通道。
最后，他将数十只小小的飞虫放出，通过门底的缝隙，钻入了艾萨克·霍尔的办公室，不起眼地停留在他办公室的一个个角落里，确保可以无死角监控整个办公室，就连全息投影屏都有七只小虫在同时监视。
还有三只则是悄悄地爬进了他西装的里面，趴在他的身上。
他的车自然也不会放过，数百只小小的蜂群机器人钻进车底，在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组成了一个追踪法阵，无论这辆车走到哪里，法阵都会忠实地报告它的位置。
林昭还贴心地设置了一些冗余的蜂群，当车停下超过十分钟的时候，这些冗余的机器人就会在程序的控制下变成有意义的单元，增强车底法阵的传输能力，就算隔着数十公里，也可以将附在霍尔身上的机器人的所见所闻传回“鹰计划”基地。
他没自信到觉得艾萨克·霍尔是个弱智，会在自己家里谈“渡鸦”相关的事宜，只需要定位到家的位置，他就会撕下面具的程度。
“我搞定了，你呢？”
林昭吞下最后一口包子，通过队内通信问道。
“快了，他的神经连接设备里的固件被修改过，用的不是原版系统，里面的防火墙和杀毒软件很强，我怀疑是科沃斯·科拉克斯编写的。”
公羊明的头上渗出一滴冷汗，有点虚弱地说道。
“你的病又犯了？”
“嗯，不过发作的不厉害，我忍得住。”
“忍不住的话也没关系，我们赶紧回去。”
“没这个必要。”
他摆了摆手，结果手抖得实在是太厉害，差点把手里拿着的包子给扔出去。
林昭只得闭口不言。
三分钟后。
“好了，我侵入进去了，现在他的麦克风和摄像头都归我控制，如果用这玩意连接其它什么设备的话，那件设备我也可以控制。”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
“嗯。”
公羊明用手撑着膝盖，用力站了起来，但是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一跤。
“我觉得你发作的不是很轻，而是很严重，监控任务交给我吧，你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根据林昭的知识，能让一个金丹修士失去平衡的疼痛，放在普通人身上，多半是会致死的。
这种等级的疼痛，绝对和“微痛”这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
“别逞强。”
“我带了药，没关系的。”
公羊明有点虚弱地拿出药片，颤抖着倒出一些，塞进嘴里硬生生吞了下去。
“呼……好多了。”
“你骗鬼呢，哪有这么快起作用的药。”
“医生给我开的杜冷丁。”
“这他娘的是癌症晚期患者吃的东西啊。”
林昭有点茫然地说道：“队长没说什么吗？”
“队长没有看我的药。”
“成瘾性呢？”
“杜冷丁成瘾性不是特别严重，靠金丹修士的道心修为可以压下去的。”
公羊明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就连说话也不是那么有气无力的了。
“我会把这事告诉队长的。”
“随你。”
“唉……”
林昭微微摇头，道：“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