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安全屋
他们能一次通过，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个小队里有战斗经验的只有两个人，林昭和公羊明都是从文职人员转过来的。而且有战斗经验的那两个人里，除了杨晔是真的老油条以外，程清薇其实也没经历过几次实战。
正常来说，在这个模拟训练里，他们被卡几个月都是有可能的。
“大家辛苦了。”
摘下头盔后，杨晔大声说道：“恭喜各位，从今天开始，大家就不是新兵了。”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正式部署呢？”
“不知道，这取决于柯中尉的效率，他办的快，那我们就部署的越快。”
“对了队长，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说吧。”
“这个基地为什么这么保密？”
林昭一把将模拟头盔从头上取下，恶狠狠地放在了一边，仿佛是它和林昭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它已经明显超过正常的保密程度了，间谍的安全屋也不过如此吧。”
不，想想张京华的出租屋，这里的保密等级简直可以说是高了一个数量级的水平了。
“原因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杨晔有点尴尬地说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保密等级，或者你可以去找柯中尉，直接问他。”
“我明白了。”
林昭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模拟器的座位。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它了。
这个模拟器本身当然是非常好的训练设施，它几乎可以做到完美拟真，在里面训练的时候和真实的战场完全是一模一样的，至少以林昭的眼光来看，它压根没有破绽可言。
但是偏偏在虚拟世界里面死不是真死，完全可以复活再来，里面杀人也不是真杀，只是改变了一堆数据而已。除此之外，它还可以进行时间加速，随意定义敌人和自己的强度，几乎一切都可以轻松地操作，随时都能设定出自己需要的那个战场。
要林昭说的话，它和完美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不过也正因为它的完美，林昭才被它整得极惨，堂堂金丹修士竟然需要每天八小时黄金睡眠，否则的话第二天就会被立刻累垮，这更足以说明它的杀伤力有多恐怖了。
在杀精力这个方面，它简直无敌。
杨晔看了离开的林昭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晚上咱们去撸串吧，上次放假的时候找到了个不错的大排档，我请客。”
“队长万岁！”
公羊明举起双手，雀跃地说道。
他已经吃腻安全屋里的罐头了。
安全屋里的食物补充是非常麻烦的，主要是因为它那变态的保密措施，运输食品进来得工作人员忙活好几天。因此新鲜食物在安全屋里是绝对的奢侈品，大家都只能吃罐头之类的耐储存的东西，要么就只能啃能量棒了。
那些啤酒和花生，都是在建设安全屋的时候就带进来的。
要不是冷库里面还附带有灵化措施的话，在这里训练的金雕小队连啤酒都会喝不上。
对于出身于锦衣玉食之家，在信息技术部也没有亏待过胃的公羊明来说，这里简直就和地狱没两样。
他现在已经看到罐头就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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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金雕小队决定晚上去撸串的时候，林昭敲响了柯兴国中尉办公室的大门。
“是林少尉吗？请进。”
我都没说我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林昭疑惑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少尉有何贵干？”
“有几个问题想问。”
“什么问题？鄙人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用这么客气也可以，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这里的保密措施这么严格。
“其实如果你不问的话，我反倒有点奇怪了。”
柯兴国关闭了面前的光幕，转身说道：“这个安全屋是专门用来训练‘鹰计划’的，整个诸夏的鹰计划新兵都是在这里完成的训练。”
“但是这里根本不是为大人流量设计的。”
“为了避免被‘渡鸦’追踪，只能这样了。"
“不可能，科沃斯·科拉克斯就算很强，也不可能强到这种程度。”
“我就知道这个答案糊弄不住你。”
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角，“实际的原因嘛……你们用了很久的模拟设施，你说它需要多少算力，才能够支撑起来呢？”
“算力？”
“这里的模拟可是完全拟真的，必须要天量的算力来支撑，否则的话模拟训练肯定是玩不下去的。”
“安全屋里的那台主控计算机，是量子计算机？”
“你猜对了，主控计算机是‘伏羲’，就是之前蝉联了十二年计算机排行榜榜首的那个。”
“‘伏羲’？不是已经退役了吗？”
林昭对它还有点印象，二十年前，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伏羲”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热门话题。
在当时，它的算力是三年前发布的“顶峰”三号的八倍，几乎等于世界上剩下的所有计算机的算力之和，从2047年到2059年间，甚至没有一台量子计算机能超越它。
不过，它已经在2059年的年底退役，后来据说是被分解处理了。
之后发布的“伏羲”二号只比十多年前的“伏羲”快了一倍，而且据说还不支持远程使用了，只能把数据先寄给伏羲实验室，然后由伏羲实验室代为运算。
这个要求发布的时候，当时的科学界简直是哀嚎一片，包括林昭当年的老师，他还记得老师在课堂上把高性能计算机研究中心和伏羲实验室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他当时在做的一个项目都已经快收尾了，结果就来了这么一出，不得不延期了好几个月。
结果转来转去，伏羲跑到这里来了？
当时林昭还觉得背后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把“伏羲”废弃，上了连网络连接都没有的“伏羲”二号，现在看来，背后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它从来没有退役，只是换了个地方服役而已。”
柯兴国中尉沉闷地说道：“但是为什么要换地方，这是绝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之后模拟训练系统就建立起来了，过了不久‘鹰计划’成立，这里就成了最初一批‘鹰计划’成员的训练地点，杨少校曾经来过，而且来过两次，不过我想他多半没告诉你。”
“队长来过？”
林昭不由得一怔，他记得杨晔确实和他一起逛了设施啊。
不过想想他对模拟设备这么熟悉，再想想小队成员刚刚到齐，他就能搬出几瓶啤酒和小菜……
确实不像不熟悉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林昭暂时压下了这个疑问，他相信队长不到时候肯定不会告诉他。
“还有最后一件事情。”
“嗯？”
“我们的调令什么时候到啊。”
“不一定，可能一周左右吧，也可能十天，看效率。”
“怎么这么慢？”
“这个安全屋是被物理隔绝的啊。”
柯兴国双手一摊，苦笑道：“在安全屋里面和被下了封波咒一样，和外界一点联系都没有的，完全自给自足，想要什么东西都只能靠我们人肉运输。”
“而且还要倒几手？”
“是的，还要倒几手，具体是多少手，怎么倒我不能说，说了就违反纪律了。”
“那么我就不再麻烦您了。”
“这几天好好享受，我差不多知道你们会去哪了。”
柯中尉疲惫地挥了挥手，“希望以后不用再见到你。”
因为见到的话，就说明你的小队全灭了，你被提升成了队长……
他将这句话压在了心底里，看着黑着一张脸的林昭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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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我烦人吧，一定是吧。
林昭瞬间觉得他被这个文职中尉看扁了，差点想一拳糊在他那张整天闷闷不乐的脸上。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气冲冲地走出了中尉的办公室。
还好，他的智商不低，等走到宿舍的时候，他已经反应过来为什么了。
队长之前来过两次，很可能第一次是作为新兵受训，而第二次就是在他的队伍全灭后，作为新建的“凤头鹰”小队的队长，带着他的队员们来训练的时候来过。
这意味着杨晔每来一次，就有一个鹰计划小队全军覆没。
这也就是说，如果柯兴国中尉再一次见到他的话，就说明“金雕”小队已经不复存在了。
林昭忽然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柯兴国中尉一直是一副垂头丧气，没有精神的样子了。
这个中年的文职军官，已经见证过了太多的死亡。
他背负了和他的身份不符的沉重负担……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搞笑。
嗯，毕竟有个几十年前的网络段子，背负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帅气和智慧，我好累。
好像这么多年下来，都已经成一个句式了。
林昭嗤笑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穿上仿生皮肤和便服后，跑到了队长的宿舍门口，砰砰地拍响了房门。
“什么事？”
杨晔一把拉开房门，睡眼惺忪地问道，“我刚睡着，有什么事情早点说。”
“队长，我们晚上去撸个串怎么样。”
“你也打算去撸串？”
“前段时间放假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家店，味道挺不错的。“
“名字叫什么？是不是阿龙大排档？”
“是啊，路边的大排档，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东西真的好吃。”
“那咱们想到一块去了，公羊和清薇也一起去，现在先让我补个觉……”
他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这两天我一直没睡，再不睡可能就要走火入魔了。”
“队长也是，这段时间辛苦了。”
林昭半是感慨半是礼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