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春风一度共缠绵
这些往事,琪月从未向花心念提过只字,花心念对他是既心疼又心痛。
“原来他承受了那么多的苦痛……”
“原来他的心里也曾住过别人……”
花心念神情恍惚的望着地面,嘴里重复嘀咕着这两句话。
“哈!你倒是挺守信的嘛,答应我不生气,果真就不生气。”本还担心花心念听完琪月的情史,会大哭大闹,但是看此时花心念的情绪平和,黑罗这心里立马松快了。
一句话也没说,花心念异常的安静,转身回房去了。
黑罗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他一手插着腰,笑嘻嘻的向花心念挥手说再见。
白魄气鼓鼓的瞪着两只大眼珠子瞅他半天了,突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臭着脸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最懂女人?女人不说话,才是真的麻烦!”
“我……唉!那现在可怎么办啊?”黑罗不知道所措的挠着脑袋。
“还能怎么办,只好二爷他自求多福了。”白魄撇着嘴将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第二日清晨。
桌上摆满了色味俱佳的菜肴,都是清溪亲自下厨做的。
大家闻着香味就来了,纷纷入座。
琪月拿起筷子又放下,看了一圈,道:“此时,第一个出现的不应该是念儿吗,如今怎么还没有来?”
“二爷,您忘了,心念有两大爱好,一是吃,二是睡。”黑罗一边和小桃子抢着盘中的鸡腿,一边唾沫星子满天飞的说道:“现在一定还在赖床。”
琪月笑吟吟的微微颔首,不过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哪里不妥,道:“你们先吃吧,我去看看。”
“我随你一起。”横殇放下碗筷跟了上去,其实是为了故意躲开宫主。
轻轻推开门,瞧见花心念满头大汗的在床上打坐,身体颤抖的厉害,似乎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
琪月与横殇跨着大步冲了进去。
蹲在床边,琪月心疼的唤了一声:“念儿。”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又轻拍了一下花心念的肩,花心念突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伸出一只长着尖长指甲的手,紧紧扼住了琪月的脖子。
此时,琪月已经忘记反抗,惊愕的望着眼前的花心念,她的样子十分恐怖:双瞳赤红,嘴唇呈褐红色,两排牙齿全都像染了血一样红。
见状,横殇一扇子打晕了花心念。
横殇把花心念放倒在床上,搀起琪月,瞧了瞧他脖子上被戳出来的血洞,关心道:“你怎么样?”
此时肉体的疼痛已经不重要,琪月愁眉不展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盯着花心念,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定是体内妖力又在作怪。”横殇道。
又道:“据我观察,每当丫头极其愤怒或者遇到危险的时候,体内的妖王之力就会涌动,妖性随之发作。”
“可她之前也发作过,并不是这样?”泪水打湿了睫毛,琪月恨不得能够替花心念承受她一切的痛苦。
“这……”
横殇回想起那日在归无处酒馆时,他曾亲眼目睹掌柜往花心念的酒里滴了一滴黑色的不明液体,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他明白了。就是那滴液体使得花心念体内的妖力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凶。
在心中经过一番分析后,横殇似乎猜出了那个掌柜的真实身份,却又刻意向琪月隐瞒。
一向处事冷静的横殇露出了罕见担忧,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缘故,不过依我看来此事不妙。或许是她体内的妖王之力越来越强,靠丫头自身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压制它了。”
“倘若妖性发作的越来越频繁,妖王之力就会逐渐占据她的身体,到时候丫头就会身不由主,神志不清,六亲不认,凶狠无情。”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横殇似乎已经看到了花心念未来的样子,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琪月道:“怪不得方才念儿会连我也要置于死地,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平日里坐镇于逍遥殿上,面对各种棘手的事务,总能从容解决。可一旦遇到与花心念有关的事情,琪月就会不由自主的乱了心神。
双手一摊,横殇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尚未想到根治之法,如今只好尽量让她少发作,还可拖延些时间。”
沉寂片刻,横殇道:“这次丫头妖性发作,我想与你脱不了干系。”
“老实说,你与那个清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想到横殇会突然问到这件事情,一时之间琪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横殇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
“不过,你要记得曾经随我起的誓,宁负天下不可负她,别让她伤了心,找个机会向她解释一下。”
言罢,横殇很识趣的走了,留给了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
几个时辰后,花心念的唇色渐渐变淡,恢复到了初时的粉嫩。
“呃……”
一声呻吟,惊醒了靠在床边打盹的琪月。他睡着的时候也抓着花心念的手,生怕她会离他而去。
“你醒了!”琪月欣喜的抚摸着花心念的脸,见她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半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咳咳咳!”
花心念坐起身,捂嘴轻咳了几声,看样子还没有完全清醒,道:“方才我怎么了,为何我感觉浑身无力?”
思忖片刻,琪月笑嘻嘻的说:“你睡了一天,没有吃饭,不吃饭自然就虚弱无力啦。”
“哦!”花心念忽然瞧见了琪月脖子上的伤口,担忧道:“你的脖子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呃……嗯……”
方才她妖性发作的事情,一定不可以让她知道。琪月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要以一个怎样的理由来瞒过花心念。
花心念仔细看了看伤口,道:“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抓伤的。”
受到花心念无意点拨,琪月紧接着她的话,含笑道:“你果真聪明!不错,是被猫给抓伤的。”
“猫?可是府中没有养猫呀?”花心念半信半疑。
“野猫!是从山里跑来的一只小野猫,还很可爱呢。”琪月笑吟吟的望着花心念,双目之中充满爱意。
这种眼神是学不来的,只有沉浸在爱情之中的人才会有。
“哦。”花心念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她还是在对琪月和清溪之间的事情有所芥蒂,她气琪月将此事故意向她隐瞒。
“夜深了,我看还是让黑罗为你擦些药,就回房休息吧。”花心念轻声道。
“你讨厌我?”琪月神情紧张,撑着花心念的双肩说道。
“没有。”回应罢,花心念默默将脸偏向了一旁。
琪月垂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道:“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将与清溪的那段往事刻意向你隐瞒。”
“但是请你相信我,现在我与她之间没已经有任何关系了。”
两滴滚烫的泪水接连滑落,花心念的鼻音很重,微声道:“我不是你的唯一。”
“是!你是!”
琪月异常的激动。
“曾经她是我的唯一,现在你是我的唯一,将来你也是我的唯一。”
“我琪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我……只有被人抛弃的份儿。”
话到伤心处,琪月已经哭成了泪人。
他爱每一个人都是倾注了自己全部的感情,可以说他爱的卑微,爱的可怜。
他怕,怕再被爱的人抛弃。
花心念意外看到了琪月另一面,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无助。
她心疼的抱住琪月,像平时琪月安慰她那样,抚摸着琪月的脑袋,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信你,我不该戳到你的伤疤。”
脸上挂着泪珠,琪月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托起花心念的下巴,深情望向她的眼睛,道:“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娘子,夫君不会背叛娘子。”
夫君,娘子,这两个提笔就能写出来的词,似乎带着一种很神奇的魔力。
“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琪月亲吻着花心念,身子缓缓压了下去,花心念顺势倒在了床上。
琪月一挥衣袖,施法令屋内刮起一阵轻风,吹灭了蜡烛,放下了床帐。
床声,呻吟声……
二人开始了缠绵的一夜,这是第一次。
其实早在成亲当日就应该洞房了,只是没有想到期间发生了一大堆曲折的事情,还差点失去了最爱的彼此。
住在对面的清溪,一直守在窗前望着花心念的房间。
直到对面房里的烛火熄灭了,琪月他还没有走出来,便知道这一夜琪月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
嫉妒与仇恨油然而生,清溪恨不得花心念就是她手中的郁金香,将其捏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