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是女一号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老钱，我明天要出国谈事情，梓倩以后在剧组，麻烦你多多约束。”陈梓倩哭得稀里哗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李总一扯衣袖，牵着走了。
“江晨汐，你没有什么意见吧！”钱掌柜走到我面前，问我道。可是这语气也不像是问话啊，就好像例行公事领导过来通知我一声一样。
“我……”我一下子还不知道怎么接话，直接答应吧，显得我好像有点功利，不答应吧，又太虚伪了。唉，真的纠结。菲玥赶紧上来扯了一下我的手，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犹豫什么呢白痴赶紧答应啊”的意思。
钱掌柜见我的反应，也不意外，淡淡地说道:“既然不好意思开口，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吧。明天休息一天，都回去重新看看剧本，后天早上7点，准时开拍！对了，新的合同很快就会送到你的手上。”把手里的折扇“唰”的一收，也离开了。
见到钱掌柜离开，导演、摄影、道具等剧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纷纷过来给我贺喜。蹲在一边看了半天好戏的富二代男一号冯超彦最后一个走过来，半是惊诧半是揶揄地说道:“江姐，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恕我眼拙，您到底是哪路高人啊。”
“滚，江姐是烈士，我一个小姑娘可配不上这么红的称呼！”
“是是是，以后还请姐姐多多照顾了~”
……
《神剑传奇》主演人员变更的消息就像风一样，很快就传遍了网络。陈磊、周明康先后给我打了电话确认消息的真假。很快我又被刷上了热搜，话题叫“#江晨汐背景#”。毕竟当时在场的人太多，随便有个人爆料，再加上最近几天微博的交锋，热度还没有完全散去，很容易就再次引发吃瓜群众的集体讨论，毕竟这年头没工作的人很多，没手机上网的人却不多。不过这次倒没有谁暗中出力，都是吃瓜群众自发刷上去的，网友们合理运用了推理、反正、假设等方式方法，认为我的背景很深厚，理由有：我挤掉陈梓倩演女一号、一个新人出事公司力挺到底、新人居然有专门的助理等等；也有网友不服气反驳，认为我出道三年了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和角色，不可能有什么深厚后台，却反而被网友脑补我最近找了金主所以才能异军突起的可能，看得我一脸无语。不过我还真没办法反驳，自从程总监来了以后，我就一直顺风顺水，公司对我也非常照顾，总不能解释为福星高照、走路都能捡到钱的逆天好运气吧？难道真的是程总监在背后替我谋划？我刚有这个念头，立刻就把它掐灭了。不能往这方面想，而且回想起来，程总虽然对我确实有些特别，可是也没有表现得刻意亲近，应该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
正在胡思乱想间，陈磊来了电话，在电话里，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我，过几天有一份惊喜大礼要送给我，却语焉不详。而且无论我怎么诈他，他都口风紧闭，不透露丝毫讯息。气得我又是失望又是期待地挂断了电话。想想后天一早我就是本剧的女主角了，我情不自禁地用剧本捂着脸傻笑，笑的声音都变形了，害得菲玥急匆匆地从隔壁冲进来以为我磕到哪儿痛得惨叫呢，囧！
……
兜兜转转一星期，又回到了原点。之前断断续续拍的戏，有我和陈梓倩的部分都要重拍。自从前天被李总带走教训以后，陈梓倩像是变了一个人，沉默寡言，面无表情，仿佛不带任何情绪，让她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特别听话，就像一具提线木偶。特别是重拍我和她切磋打斗的那段戏时，当我俩交错走过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偷瞄了她的脚，怕她再给我来一下，不过这次我想多了，她规规矩矩地完成了所有的戏份。回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戏，仅仅几天时间，我就变成了她，她变成了我，真是魔幻的世界啊。
“姐，我有点紧张，等会你可别欺负我。”等会就是我和冯超彦的第一场对戏，我正在紧张地背台词，这货就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了，菲玥双臂一张，就把他拦在离我三米开外，理由是拍戏期间离我远点，离得太近显得暧昧，万一被拍了说不定又被别人说闲话。
“瞧瞧！这助理就是专业！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助理？”冯超彦一脸酸味。其实我知道，菲玥是看不上他这样的进娱乐圈泡妞玩票的富二代，怕他对我起了什么心思。
“行了行了，别贫了。我一个第一次演女主角的新人，哪有本事欺负你，你等会别欺负我就行了。”我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冯超彦这个人吧，本性不坏，就是身上那股子纨绔子弟的气息，怎么也掩盖不住，所以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他这么凑上来套近乎，其实就是想旁敲侧击打听打听我到底有什么后台。可惜这次他注定要失望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上哪去告诉他啊。
排除了陈梓倩这颗不□□以后，整个拍摄进程都变得顺风顺水，我也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女一号的待遇：打光打得足足的，三部摄像机对着拍，远中近景特写一应俱全，保证从哪个角度都有正脸对着镜头，特别给力。剧组的人都围着我转，连冯超彦这个男一号都被冷落在一边，胆小点的还只敢“江姐”地称呼我，脸皮厚一点的直接就学菲玥叫我江江。一天的戏下来，虽然为了追赶进度排的场次比较多，但是我整个人都处于亢奋中，一点都不觉得累，即使收工了以后，还感觉有点意犹未尽。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别好？”菲玥鬼鬼祟祟的凑过来，打断了我美滋滋地自我陶醉状态。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我轻轻踢了她一脚，表示默认了。菲玥不以为意，笑嘻嘻地说：“刚才周大经纪人给我打电话了，让我问导演要几张你今天的剧照，趁着热度还在，抓紧再帮你宣传宣传。”
我去！这一波企宣部的操作可以啊，就一个剧场冲突可以弄出这么多花样，真是让我这个小白叹为观止。所以不难想象，那些一线艺人或者流量明星，为什么总是挂在热搜上，因为他们随便找个角度找个由头，就能炒作一番，流量哗哗地就来了。事不宜迟，我赶紧跟着菲玥去挑照片去了。
公司的效率很快，第二天一早，修好的美图就用我的账号发出来了，立刻就引来了网友的围观，不少路人纷纷表示扮相青春美丽、气质出众，转粉转粉，还有人在下面放了我在《飞鸽》里的剧照，给新来的粉丝科普我以前演过的角色，俨然一副老粉丝教育新粉丝的模样。公司还用我的账号发了一条微博，配上了我之前给杂志拍的封面美图，预告我的第一本封面杂志不久将会上市销售，反正当前我的热度还比较高，不用就浪费了，正好一举两得，顺便替杂志做个宣传。而我，已经无暇关注这些，全身心的投入到《神剑传奇》女一号的饰演中。毕竟从女二号提升到女一号，戏份多了近乎一倍，收获了更多的出境时间，也必然伴随着更多的汗水。
……
又一天的拍摄工作完成后，我回到酒店，卸好妆换好衣服，正准备洗个澡。忽然，手机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看归属地也是杭州的，应该不是骚扰或者诈骗电话吧。我尝试着接起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出来，我在你楼下！”
我走到窗边，就看见酒店门口的树下，站着一个头戴鸭舌帽带着口罩的男子，那熟悉的身影一看就是陈磊。我赶紧回身，敲开了菲玥房间的门，跟她打个招呼，简单说了一下陈磊来的事情，就急匆匆地下了楼。
“磊，你怎么突然到影视城来了？”酒店门口人比较多，因此我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拉着他的手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才投入他的怀抱。
“当然是偷偷来探班啦~”陈磊抚摸着我的后背，微笑着说道。
“探班就探班，为什么要换个陌生号码？”我不高兴地问道。陈磊跟我解释，这样做是怕万一哪天手机被别人拿到，看到了聊天和通话记录，我们的关系就会曝光，这样对我和他都很不利。我有些疑惑，手机怎么会被别人拿到，就算拿到了，不解锁怎么能看见内容呢？
“对了，是时候把惊喜礼物告诉你了。我这次来影视城，不止是探班看你，还因为我也要来这里拍戏了。”陈磊忽然换了个话题，转移了我的思维。陈磊告诉我，他这次来影视城的真正原因。没想到他也时来运转，公司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在公司新筹拍的一部都市剧里演郑言旭的配角，也就是男二号。
这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要知道陈磊以前演过的最好的角色也不过是男四号，男二号想都不敢想，更何况，还是郑言旭的男配，这可是极其重要的角色了，只要演得好，不怕不出彩。我心里充满了喜悦，甚至都忘记继续问他手机号码的事情，只顾着和他畅想以后的美好生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了，因为影视城里人多眼杂，我和陈磊分头离开，回到酒店，正当我开门的时候，边上菲玥的门忽然开了，吓了我一大跳。
“菲玥，你怎么还没睡？”我疑惑地问道。我都告诉她了我和陈磊约会去了，难道还不放心吗？
“江江，陈磊突然来影视城，有什么事情吗？”菲玥疑惑地问道。我一脸兴奋地告诉他，陈磊也是时来运转了，公司让他演郑言旭的配角，这下我在影视城就可以经常和他偷偷约会了，有时间的时候我还能偷偷去他的剧组看他。
“江江……”正当我说完准备进房间的时候，菲玥叫住了我，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怎么了？”
“没什么，你早点睡吧。”
我怀着一肚子疑惑进了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菲玥担忧的眼神。过了好久，菲玥才幽幽地叹了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