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公司人事地震了
“嘟……嘟……”
手机一连串的微信提示音把我惊醒。这帮八卦的妮子，又在公司群里讨论谁的八卦了吧？我拿起手机，看了几行，神志顿时清醒了，公司有重大变动？
“听说了没有，我们公司高层大地震！”
“啊？怎么了？你知道你赶紧说啊，卖什么关子。”
“我也听说了，陈副总和经纪总监孙总一起离职了。”
“什么原因知道吗？”
“嗨，我们这些底层，怎么会知道的清楚？不过我听说啊，这两个人吃里扒外，出卖公司机密，还打算带一批艺人出去单干。”
“这不奇怪，孙总监贪财好色，平日里没少骚扰公司的漂亮姑娘，想不到他的后台居然是陈副总。不过反正人家钱也赚够了，只要公司不公开声明追责，他们走到哪一样过得滋润。”
“咱们这行，能不撕破脸就不会撕破脸，肯定不会公开了。也不知道新来的经纪总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说，咱们这些储备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什么储备？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那资质，啧啧~”
“说什么呢你？你自己什么货色有资格说我？”
“别吵别吵！”
……
后面的也不用看了。放下手机，我又恢复了躺尸状态。公司高层变动和我们这些小虾米有什么关系？那个孙总监平日里在公司就喜欢用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我，或明或暗的小动作也不少，暗示也给了好几次，奈何自己软硬不吃，屡次拒绝他以后，他倒也没继续纠缠，只不过给我塞了一堆乌七八糟的资源，算是给我狠狠穿了小鞋。走了挺好的，以后不用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也不用继续穿小鞋累死累活了！还是值得开心的，耶！
“嘟……嘟……”
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吓我一跳。拿起来一看，是我的经纪人周姐的电话。这更年期大妈，本事没有，人脉没有，全靠拍孙总监马屁混到今天，我们这一批十来个“储备人才”都归她管。不过孙总监马上就要倒台了，她这个时候来电话，能有什么事呢？
“喂？周姐，什么事啊？”
“江江啊，听说你今天杀青？没什么事的话，明天下午一点半前赶回公司，有重要事情！”
“啊？不是说好了拍完这部剧给我三天假期吗？我来一趟影视城，还没好好逛过呢。”回去能干嘛？又不可能有好资源给我，再说周大妈你手里也没有哇，还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呢。
“这不是跟你商量，这是公司命令，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你必须明天中午之前赶回公司。”
“知道了，知道了！”挂掉电话，我强忍心中不爽，打开订票APP。还好现在高铁四通八达，票量充足，明天一早乘高铁赶回公司倒也容易，就是我这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三天假期就这么黄了，估计以后也没地方找人说理去，着实令我不爽。算了，赶紧收拾行李吧。
第二天，一切顺利，等我拖着拉杆箱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十二点，还能赶得上在公司吃午餐，得，省钱了。菲玥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了，看见我出现，兴奋地冲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亲爱的江江，这部戏感觉怎么样？你的角色是不是很出彩？”
“别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挑剩下的资源，留给我们的，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对了，周大妈火急火燎的召我回来，到底什么事情？”
“哦，这个事啊。我听说，今天下午，新来的经纪总监就正式上任了，想要和我们这些打杂的谈谈。江江你说，会不会是个很帅的帅哥呢？”菲玥双手捧脸，一副猪哥模样，眼睛里都要放出光了。
“醒醒，你怎么知道是帅哥，万一是个糟老头子或者大妈，你可不要失望哦~”我毫不客气的戳穿她的幻想。
“哼，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这么理智干嘛？我知道，就算是帅哥，也没有你的他帅，对吧？你没兴趣，还不能让人家幻想一下啦~”
“行了行了，我饿死了，早饭都没吃呢，赶紧吃饭去吧。”
“走吧。”
……
下午一点半，公司二号会议室内，我们这一批“储备人才”全都到齐，但是大家默契地没什么交流，气氛压抑的可怕。菲玥悄悄凑过来，眼神一瞟，说道：“就坐在靠窗那个搔首弄姿的郝丽丽，看见没有？听说她爬了公司某位高管的床，现在已经接了好几个三流网剧的女主了。还有靠门边上那个帅哥，听说被富婆看上了，砸钱包养呢，马上就要在一部重要电影里跟大明星郑言旭对戏，虽然出场不多，也算很露脸了呢。”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诧异的问道。都说是同人不同命，都是一批进来的，有人已经走在了前面。当然这种出卖自己获取资源的方式，我是不会羡慕的。
“我外戏比你还少，平时在公司待的时间长，八卦事情自然知道的多~”
“嘘！我听见脚步声了，正主来了，快坐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年轻男子迈步走进会议室，后面跟着我们的经纪人周姐，满脸谄媚的笑容。那男子走到主位，也不落座，目光环视扫过，强大的气场震慑得我们这些人低下头颅，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还愣着干什么，起立鼓掌欢迎啊？这是我们公司新任的经纪总监程凌睿程总。”周姐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大家忙不迭的起立鼓掌，我这才有机会抬头望向程总，只见他年龄约莫三十五六上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五官看起来十分协调，唯独眼神过于凌厉，破坏了温润的气质，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忽然，程总眼神回转，恰巧和我的目光对个正着，惊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的眼神真的好有气场！
“江晨汐，你干什么呢？站没个站样。”周姐面色一变，赶紧呵斥了我几句，抬头小心翼翼地对程总道：“程总莫怪，这帮小年轻没个礼数，让您见笑了。”
程总监也不接话，抬手虚按，示意大家坐下。周姐讨了个没趣，也赶紧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我坐下来才发现，仅仅是对视了一眼，我就手心有点冒虚汗，腿发软，心里发慌，好家伙！这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以后的苦日子可有的受了。
“诸位都是我欢娱的优秀储备人才，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之前大家的发展参差不齐，不过我以后尽量会一碗水端平，保证大家都有公平的机会提升自己。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有一条，那就是服从公司的安排，不得做危害公司利益的事情，听明白了吗？”程总话不多，可是要求高的吓人。什么很简单只有一条？光服从公司安排这一顶大帽子，就能把人压得死死的。唉~公司安排是个缸，什么都能往里装啊~
“程总的话都听见了吧？下面，你们每个人自我介绍一下，让程总有个初步印象。”周姐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响起，不过程总倒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也许是想给新来的总监留下好印象，轮到郝丽丽自我介绍的时候，那又嗲又绵的声调，还有做作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跟男朋友撒娇呢。不过我却从程总的眼睛里，看出一丝厌恶，难道他知道什么？还是他单纯讨厌这种表达方式？不过至少说明，他应该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轮到我自我介绍的时候，可能是对刚才我有勇气和他对视的缘故，他特意盯着我看了几眼，不过听到我平平无奇的履历，他又垂下眼帘，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写些什么，显然对我失去了兴趣。也对，娱乐圈俊男美女司空见惯，空有皮囊却无实绩的花瓶他大概见得多了，显然也是把我当成了这一类人。
程总的第一次亮相很快就结束了。散会后，我正打算和菲玥去逛街，却被周姐留下，叫进了她的办公室。
“江江，听说冯导很看好你，有意栽培你，你不给面子拒绝了？”
“哪有的事啊，我都跟冯导解释过了，我是身体不舒服。”呵呵，这老色鬼居然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这我可得批评你了。冯导那在业界可是举足轻重得人物，得他赏识，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别说你身体不舒服，就算真的生病，也得好好把握住，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有上进心呢？”
“得了吧，大晚上深入交流，他什么心思你能不知道？这种福气谁爱要谁要！”我忍不住反唇相讥。
“你！气死我了！冯导可是正人君子，你不要把别人想歪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知好歹。我还能害你不成？我是你的经纪人，只有你好了，我才能好，你怎么就不理解呢？”周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我知道，经纪人是靠艺人接活的提成过日子的，她才不会在乎艺人的尊严，只要能红，就算是火坑，周姐也能把人往里推。
“江江啊，我带的这一批新人里，就属你的资质最好。我很看好你，你也应该好好想一想，学会转变思维，只要略微做出点牺牲，就有机会大红大紫，这样的交换何乐而不为呢？”见我沉默不语，周姐又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好的周姐，我知道了。我回去以后一定好好想一想。”见我态度敷衍，周姐一脸失望，本想再多说几句，最终还是挥挥手打发我走了。走出公司大门，菲玥正在那里等我，见我出来，赶紧迎上来，道：“怎么样，周大妈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还是老一套说辞，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不知道，原来的孙总监被扫地出门以后，她的日子可不好过，就急着想多拉关系稳固她在公司的地位呢。”菲玥一脸气愤的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急切想攀上冯导呢。呵呵！不过她可找错了人，这样的好事，还是让那什么丽丽啊、美美啊什么的去吧，我可不稀罕。
“走，美人儿，姐姐今天心情好，请你吃大餐。”我搂着菲玥的肩膀，逛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