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斐子曰:陆家公子脑有疾
陆远之听了课,仍旧有些不懂的地方,刚想上前请夫子解答。
却听见后面有道清朗声音喊住了自己。“陆公子,请留步。”
闻言,陆远之也配合的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望向来人。
那人穿着锦绣华服,衣袖间绣着暗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倒不学无术的很。
陆远之敛了敛眉,沉声问道:“不知兄台有何贵干?”
这人望上去脸生的很,不知他突然叫住自己又有什么事情。
好像感觉到自己不受对方待见,韩斐有些讪讪。但一想到自己的目的,他又挺了挺胸,像模像样的俯身行了一揖:“在下叫住陆公子,是想要告诉陆公子一件事情。一件许会关系到陆公子未来的身家大事。”
见他这般故弄玄虚的样子,陆远之有些不耐,冷声道:“兄台请讲。陆某洗耳恭听。”
被他冷淡的目光注视着,韩斐只觉得后背一凉。但一想到自己为的是做善事,不由又挺起了胸膛:“陆兄,我想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正说着,便神秘兮兮的凑至他耳边,轻声道:“前几日,在下因些公事去了公主府,妍公主她对陆兄有不轨之心,好像妄图染指陆兄。”
听他这么一说,陆远之心下有几分迷惑,略微挑了挑眉:“不知兄台此话怎讲。”
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韩斐蓦地有些气急,顿时口不择言起来:“妍公主她当时的原话是这样子的。本宫要看上也要看上陆远之那般的。所以……”说到这里,韩斐蓦地压低了声音,“陆公子还是小心为好,最好娶一家好女孩,熄了公主的心思。”
别看韩斐是个混不吝的,可在这件事上却拎的清清楚楚。还自以为很贴心的给出了建议,谁料他看陆远之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妍公主,他果真如此说的?”陆远之似有些不信,又问了一声。
韩斐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这陆家公子莫不是个傻子吧?这么严肃的事情,他还能笑的出?
想到这里,他心下郁郁,把妍公主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亏他还那么认真的想要给他出主意,没想到人家却一点也不在乎!
正想着,他心下有些来气。谁料,陆远之却躬身施了一礼:“谢谢兄台告诉陆某这个消息。”
脸上却春风得意的紧,韩斐略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他今天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就好比如说,陆家公子脑子有些不正常。
正常来讲,他这时候不应该悲痛欲绝,赶紧照着他的法子。再不济,自己想出个法子,赶快歇了公主的心思,偏生还在那儿傻笑个不停。
“如此看来,也倒分外像她说出的话。”陆远之嘴角带笑,低低自语道。
如果不是再众目睽睽之下,韩斐恨不得使劲掏掏耳朵。方才莫不是他听错了吧?
可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温润的笑意,韩斐再一次确认了一个事实:陆家公子脑有疾。
想到这里,他沉痛的看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那人,躬身告辞:“在下尚有急事,先行一步。还望陆公子多做考虑。”
“谢过兄台。”也回行了一礼,看着那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陆远之心底泛起一丝异样感。
对了,他还未曾问过他的姓氏。轻叹一口气,等明天的时候再来问下吧但想到那人告诉自己的话,陆远之的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
这才想起,原来他还没有请教夫子问题。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叹一口气。
正病歪歪的躺在床上的晏卿雨无心去多吃一些吃食,见她这副模样,春画心疼的紧。
只希望这日子快点过去,这么安静的公主,她真是极不习惯。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晏卿雨打着扇子,凉风习习,虽说是初春,但也不觉得丝毫的冷意。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门外却又小厮汇报说绯小楼有事禀报公主。
晏卿雨强打起精神,示意春画把她扶起身,这才让绯小楼进来。
绯小楼看到歪在床上的某人,心下也是诧异了几分。
向来都是看着这公主古灵精怪的模样,这么病怏怏的模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思及此,绯小楼眸光略沉了沉。可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笑意,端是一派温润:“公主,绯小楼前来是奉上一些良策的。”
“良策?”不知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的缘故,晏卿雨又迷迷糊糊的重复了一遍。
见他一袭白衣却蓦地笑了,上次她好像略微提了一下,说他不适合绯衣,没想到动作竟那般快。
她想到这里就更加的打不起精神来:“你有事直言,本宫有些乏了。”
如何听不出她话里话外拒绝的意思?绯小楼上前一步,却是从袖中掏出了一个折子状的本子。
“这是绯小楼近几日给公主整理出的揣摩人心的妙法。”春画也极有眼色的把这个接了过去。
见她一脸倦色,绯小楼也不欲多加停留。只是刚走至门口,蓦地回头说道:“春画我曾听说一个土方,可将蜜枣加水煮沸端给公主,这样对公主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春画沉默的点了点头,待他离去后便合上门扉。
虽然晏卿雨双目紧闭,远远望去就像睡着一般。实际上,她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这时她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这绯小楼为何懂的如此之多?
正想着,她又感觉腹中有一股热流,也不欲多想。
反正依照她的秉性,再厉害的阴谋诡计,终将会在强大的武力下无所遁形。
想到这里,她心里隐隐畅快了许多。翻了个身便酣然入睡。
她是被春画给推醒的,揉着酸胀的额际,小口小口的咽着春画喂着的粥。
房间里蓦地响起一道冷硬男声,“属下拜见公主。”
突然出现的男声,吓得春画手抖了抖。见她这般,晏卿雨心底叹息了一声,吩咐道:“你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