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找碴
五天,国师原来只给了他五天的时间。自伤势略好,他就从晋园回到了这聚英楼参与值勤。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三天。
也就是说,从现在数起,距离要给国师答复的时间,只有两天。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晋凌根本不会答应。问题是,拒绝了之后怎么办?国师会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来强迫自己?真会以青凌作要胁吗?
“晋凌!晋副队长!”
一把尖酸的声音在他前方响起,护卫队长李目杭站在聚英楼前的一株槐树底下,叉着腰,横眉冷目的:“你这回又是做什么去了,有三四天的时间都不在护卫队里!你可知道队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有多忙么!”
“李队长,我人在家里受到刺客袭击,身受重伤,这几天一直在养伤。”少年人皱着眉头说,“而且,我记得这事已经派人向你报告过了。而且,我伤势还未全好,就是怕队里事多,赶紧过来处置。”
“报告过了有屁用!”李目杭骂道,“谁知道是真是假?有无夸大其辞?我告诉你,你这个副队长要是不想干了,我马上就向村主去说,要他换一个副队长,省得你在这里,既不做事,反而碍眼!”
“嗯?”晋凌的脸沉了下来,这是有心找碴啊。
看他拉下脸来,李目杭心中咯噔一下,嘴上仍旧强硬:“怎么着?你不服啊?我是你的上官,你再不服,对于我的话,也只能听着!”
“我给你脸了不是!”本就为着如何应对国师的事一肚子火非常烦恼的晋凌,在这些尖酸话语的刺激下,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伸出手来,直接掐着李目杭的脖子,直接将他顶在了那株大槐树树干之上。
聚英楼内外,来往的人非常多,见到李目杭再度与晋凌起了冲突,当予即就有二三十人围了附近看热门,随后人越来越多。
“小子!你要干什么!赶紧把手松开!”没想到晋凌真的动手,李目杭又慌又怒。他想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是发现对方手心里有一阵阵持续不断的仙力涌出,直接制住了自己的几处关窍,让自己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心中更慌。
晋凌这几天憋了一肚子的气。
遇上谭花郎,不敌,重伤。
遇上国师,更是不敌,同样重伤。
自开仙以来,除了在与金刚魔猿一战中伤重,何时还曾伤得如此惨烈?尤其是国师的一席话,是深深地刺激到他。此时这李目杭不知死活,惹上门来,正好给了少年人怒气发泄的一个出气口。
将李目杭直接按在树干之上,怒由心生的少年人,不自觉地运起了鬼心诀的心法,整个人变得幽冷可怖。
感觉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变得冰凉,一阵阵冰寒从那手上传来,在自己身上蔓延,冷得连全身的仙力和血液的运行似乎都完全停滞,李目杭恐惧得大叫起来。
再一望见少年人幽冷的眼神,队长大人汗毛直竖,全慌了。
“晋凌,晋、晋副队长,我跟你闹着玩的,说说而已,你,你把我放了,求你,你把我放了吧。”他求饶了。
围观的仙士们见此情形,顿时轰然,一个堂堂的护卫队队长,在副队长手上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让人掐着脖子顶在树上,还如此低声下气求饶?
对于仙士来说,很多时候,死便死了,向别人求饶,是一件非常耻辱之事。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这堂堂的队长,竟然做了出来。
至此,李目杭本来在大家心目中十不存一的威望,彻底消散。
对于李目杭来说,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缓过这一劫再说,之后再慢慢对付这小子。所以他才采取了求饶的方法。但是,即使如此低三下四求饶,少年人似乎并没有放他下来的意思。
在他眼中的少年人,脸色更加狰狞恐怖,阴沉幽冷,就仿佛是一只来自地狱的厉鬼,随时可能将自己这摇摇欲坠的小命给一把掐死。
也难怪他恐惧,鬼心诀的心法本来就有一种致幻的效应,能够引发人心底内对于鬼魅最恐惧的感觉。加上他也知道这少年人确实敢杀敢为,这不之前在小林仙村的兽场森林,又杀了军方十几个人,眼睛也不眨一下。
几悉心思交织之下,便以为这少年人受激要杀了自己,对于自己刚刚的出言相激颇为后悔。
晋凌没的放他,相反手上加重了力气,捏着他的喉骨咯咯作响。
艰于呼吸之下,李目杭心中的恐惧顿时无以复加。
这小子,他是,他是真的要杀了我!
李目杭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便要大声呼救,但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相反,胯下一激之下,顿时一股热流涌出,裤裆湿了一大片,腾腾地冒着热气。
恐惧之下,他竟然吓尿了。
“呸!”便有仙士愤怒地向地上唾了一口,鄙视异常。这样的人,竟然是领导着自己一干人等、四十多年仙士的队长。便是一名凡夫俗子,也未必会如此吧。
望着李目杭裤裆上和地下的尿渍,围观众人鄙弃不已。
还是杨松机警,怕晋凌真一个不小心将这李目杭给掐死了,未免就要生出许多事端来,急忙上前相劝。
他这一劝,也给了晋凌和李目杭二人各自一个台阶。晋凌哼的一声,松开了手,自顾去自己的副队长室办公务去了。
而杨松的身体软软地坐倒在地上,正好又坐在自己那堆尿渍之上,双眼失神。
稍顷之后,得知消息的村主李环,让人将李目杭给架到了自己的住处。看着这家伙裤子上的尿渍,村主大人顿时气不大一处来。
“你,你还像个仙士吗?像个村主府的护卫队长吗?一个队长,被一个副队长吓得尿裤子?还有那么多人在边上围观?”李环大骂,“这事传出去,村主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你走在街上,只怕都被人戳脊梁骨!”
“大人。”李目杭也知道自己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低着头,惊魂未定地说道,“你不知道,那时候那小子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就像,就像鬼上身了一样我感觉,我感觉如果不是杨松劝了一劝,他,他真敢当场弄死我!”
“别说了!”李目杭烦躁地背着手,在屋中转了一圈,“本来你的威信就不足以服众,底下的人阳奉阴违,议论纷纷,我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觉得,你这队长一职,还能继续干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