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被留下的艾夏，莫名局促起来。她头一次一个人在异性家这么待着，有一点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虽然纪先生走之前告诉她书房里有电脑，书也可以随便看，但是她兴趣都不大。
去阳台转了一圈，看了看景色，又回到客厅。
开电视看个电影吧。
说是看电影，演了不到三分之一，她的姿势就从坐缓缓下滑，变成了躺，最后呼吸匀称有规律。
偌大的屏幕里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逐，命悬一线的危机，艾夏蜷缩身子，睡得深沉。
一部上百分钟的电影演完，她没醒。
一场会议结束归家，纪临城的关门声，也没吵醒她。
“艾夏？”
无人回应。若不是鞋柜里还放着她的鞋，他会以为她已经走了。
纪临城换好鞋，径直往书房走去。走到半道，又退回来。客厅里的电视是开着的，那人？
近4米长的沙发上，艾夏缩成一团窝在一角，不仔细看，还真不好发现。尤其她今天穿的衣服和抱枕是撞色的。
纪临城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可能是最近的作息混乱，她的面色有些苍白，不如之前的红润健康。
他轻柔的拨开发丝，在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触之即离，却有着说不清的缱绻爱怜。
纪临城温柔的将人横抱起，送到卧室。
一番动作下来，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知道她是没休息好，纪临城帮她盖好被子，又拉上窗帘，就出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飞速流逝。
艾夏一直没醒，仿佛要把失去的睡眠一次性给补回来。见她睡得香甜，纪临城也不忍心叫她起来吃饭，便任她微弯着嘴角继续做梦。
这场梦，一直做到下午三点多。
睁开眼，一片漆黑。艾夏不解的重新闭眼再睁开，她这是在哪？伸手摸索了一阵，也没摸到手机，但手底下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床。
枕头的味道也不对……
是了，她在纪先生家。那……艾夏摸到床头灯的开关，照亮一方。
闭眼适应了一会儿，她才睁眼。承袭了她所见的装修风格，卧室也没有多温馨。
艾夏起身下床，没找到拖鞋，于是光着穿着袜子的脚，走出房间。
走廊里空空荡荡，空气里飘着隐隐约约的香气。
她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走去，走到厨房外。
透过玻璃门，只见纪先生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背对着在清洗什么。
她上前敲了敲玻璃门，纪临城闻声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冲洗干净双手后，拉开推门。
“饿了吗？”
“一点点吧。”
“给你盛碗汤。”说着转身回厨房。
艾夏趴在玻璃门上问：“你是在炖佛跳墙吗？”
灶上有一个砂锅，底下开着小火。
他掀了盖子往碗里盛汤。“炖好的，厨师说可以放小火上继续煮，更入味。”
“好香。”没尝到味，光是闻，她就咽口水了。
纪临城把碗放餐桌上，她跟着过去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尝一尝味道。好歹记得上次的教训，吹了又吹再往嘴里送。
满足！
幸福！
“这么好喝？”看她一脸的享受，他都怀疑是不是里面加了不该加的东西。
“给你一口。”艾夏喂给他。“好喝吧？”
“还行。”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她不给喂了，自己喝。
纪临城摸了一把她的脑袋，又接着去干他未完成的清洗工作。
“你在洗什么？”
“龙虾。”
“你要做龙虾？好厉害。”
“清蒸。”
艾夏喝完汤，去客厅找到拖鞋穿好，进厨房。“你去买了菜吗？”
“是啊，本来想和某人一起去的，结果有人睡得像小猪。”实力吐槽。
她也很意外自己会睡得那么熟，那么安稳。虽然她缺眠，但毕竟不是在家里。
“那你买了什么？”
纪临城给她展示了他的战利品，大多是海鲜。
“既然你买了菜，那我来做吧。”
两人分工明确，在厨房忙碌着。
窗外的天色昏暗下来。
随之，一盘盘菜被摆上桌。
最后上桌的，是纪临城的清蒸蒜蓉粉丝龙虾。
他还拿出一份上次她很喜欢的米酒。
艾夏惊喜的低呼，“这个我喜欢。”
“那我呢？”
她笑着跳进他怀里，仰头看他，“更喜欢。”
纪临城搂住她的腰，低头亲在她额头，“有多喜欢？”
喜欢到，愿意主动去亲吻他。
***
在开吃前，艾夏难得拍了一张照片发朋友圈。
两个人都没出镜，也没写些暧昧不明的文字，但就是能看出这是一条秀恩爱的。
这不，她发出去没几分钟，底下已经有不少同学在问是不是和男朋友在一起。
她一条也没回复，因为没空。
面对一桌好吃的，一个好看的人，谁有心思去搭理无关紧要的评论。
8个菜，艾夏做了大半。默契的是，两人最先夹的都是对方做的。但里面最诱人的，应该是那道佛跳墙，不过谁在乎呢？
“纪先生，火候掌握得炉火纯青啊。”真的是刚刚好，再蒸一会儿，虾肉就该老了。
“我就学会了这一道拿手菜。”
“那也是棒棒的。”
纪先生被夸得很开心，但更开心的，是吃到她做的菜。
她做的都不是什么大菜，很家常，味道却是可以的。
毕竟是进自己嘴里的，不可能随便糊弄一下，所以她平时还是会很认真去研究菜单带谱的。
只是能尝到她手艺的实在屈指可数，几乎没有。
“现在很少有女生肯下厨自己做饭。”
“因为现在外卖很方便啊。”
纪临城并不认同。“我觉得是你特别优秀。”
所以，只是为了夸她吗？“难道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你比西施漂亮多了。”
“说得你好像见过西施一样。”
“不需要见过，我也知道你更漂亮。”
艾夏需要喝口汤压压惊，纪先生的情话，常常让她无力招架。她突然有点好奇，这么会撩的一个人，怎么会单身？
“纪先生，你单身多久了？认识我之前。”
“有两年了吧。”他回答得不是很确定，不是为了遮掩什么，而是他也没去记日子。
“没有小姐姐撩你吗？”
纪临城邪气一笑。“我不让撩。”
艾夏差点把嘴里的汤喷出来。“你别故意逗我笑。”
“慢点。”
“谁让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我认真的，肯定不能让小姐姐乱撩，不然遇到你时怎么办，唱凉凉吗？”
凉凉可还行？艾夏发现她的笑点降低了，也可能是长到了纪先生身上。不管怎么样，她喜欢这样的氛围，轻松愉快。
即使聊到一些情侣间可能忌讳的事，在他们之间也变得光明磊落。
聊着聊着，话题不可避免的就转到了她的身上。
没什么可隐瞒的，虽然那不是她的前男友。于是艾夏说起前男友的口吻不像追溯，更像谈资。“我在大学时交过一个男朋友，不过和偶像剧里的情节一样，被他妈妈拿钱要求分手。不过不一样的，是她们果断拒绝，我是果断收下钱，远走高飞。”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纪临城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艾夏想了想，又说，“一定要有个然后的话，就是我遇上了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言下之意是，之前那个你没心动？”很会找关键词的纪先生。
“我说没有，你信吗？”她目光灼灼的。
“信。”
“那你家里人会拿钱打发我吗？”交往的这段时间，她也看出他的身价，可能不比男主差，所以再出现雷同的场景，也不是不可能。
纪临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一个更犀利的。“如果会，你会做一样的选择吗？”
艾夏没有多加思考，也没有为了迎合气氛给出她做不到的承诺，只能保证：“如果那时候我还喜欢你，我不会。”
这不是最完美的回答，却是他最想要的答案。“他们也不会。”
有些话题聊开后，两人好像也更靠近彼此，更了解彼此了。
无论怎样，艾夏今晚很开心。吃到了想吃的，喝到了喜欢的，还有人陪着过除夕。
虽然今天不是除夕。
她没喝醉，但有点想耍酒疯。
艾夏蹦跳着，跑进客厅，拿着电视遥控器一通操作。没一会儿就响起了高亢的歌声。
纪临城不过去上个洗手间的工夫，外面就闹翻了天。
她站在沙发上，跟着音乐又唱又跳，活泼得不得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一点要阻拦她的意思。房子的隔音效果好，不用担心会有邻居上门投诉。
见他出来，艾夏灵机一动。“小哥哥，我们来跳舞吧。”
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自己先找了一首欢快的歌。
她兴致这么好，纪临城没有扫兴的道理，陪着她一起疯，把家里当成广场。
她找的歌播完，随即放出一首抒情歌。
艾夏就被他拥进了怀中，靠在他怀里，有感而发。“纪先生，遇到你真好。”
“怎么突然这么感性？”
“因为我就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呀。”因为聊了很多，心像是被打开了还没关上。
纪临城把她抱起，放到自己脚上，让她踩着他的脚背，随音乐轻轻摆动。
耳边是柔和的乐曲，怀里是心爱的姑娘。
不过艾夏疯狂的按钮在两曲柔情歌中，被按停了。
她也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