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吃什么？”
“除了火锅和烧烤，其他都可以。”
“为什么，你不喜欢吃吗？”
“不是，我晚上还有别的活动，身上有味道不好。”
“是和你男朋友约会吗？”
“不是。”
最后两人去了肯德基，因为攀攀想吃儿童套餐。
“小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来吃肯德基的小朋友。”攀攀啃着汉堡，神色有些怀念有些向往。
艾夏看她服饰的Logo，大概能猜到原因。“是因为他们太忙没时间陪你吗？”
“嗯，还说不健康。我觉得嫌弃外面的食物不健康的人，都特别无聊。那些生病住院的，也不是整天吃垃圾食品啊，那些吃有机蔬菜，养生的，也没见活得多久呀？”不知道怎么说到这个话题，攀攀变得有些义愤填膺。
“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就好了，开心最重要。”每个人所追求的东西不同，取舍就不同。
攀攀眨眨眼，问道，“那你开心吗？”
虽然被戏耍了一次，穿越进一本里，但她还是活成了原先的样子，所以，艾夏点点头，说：“开心呀，我喜欢我的生活。”
“那，什么是自己喜欢的生活？”女孩的眼里有迷惘。
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没有做人生导师的经验，也不好乱出主意。
但让她意外的是，攀攀看起来非常开朗乐观，无忧无虑，这难道不是她喜欢的生活吗？
艾夏稍作沉吟，说道：“你心里想要什么，朝着那个目标努力的过程，也许就是答案。”
“那健康呢，也可以努力吗？”攀攀轻声呢喃了一句。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为解释不了的东西，却也有很多人为努力可以改变的东西，只看你怎么选择。”
听完她的话，攀攀有些沉默，嘴里咬着东西，突然就停下来，沉思些什么。
艾夏看出她有心事，但毕竟不熟，贸贸然打听人家的私事不礼貌，也就随她去了。
从肯德基出来，攀攀虽然还是无精打采，但已经不恍惚了，只是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情，想回家了。
“那夏夏，我们下次再见。”
“你路上小心点。”
“我会的。对了，我们还没加微信呢。”说着，拿出手机来。
艾夏配合她。也许一开始在电影院遇见的时候，还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趣，半天相处下来，两人意外合拍。
“那拜拜。”
“拜拜。”
分道扬镳后，艾夏看了眼时间，从这里过去，刚好赶上话剧开场，于是不再逗留。
也是奇怪，看电影她就犯困，看话剧反而能专心致志。难道是时间的问题？上次和纪临城看电影好像也没有困意。
话剧是一部上演了多年的经典作品，无论是完成度还是演员的演技，都非常成熟好看。
谢幕了，艾夏还是觉得回味无穷，很有意思。
她以前是不看话剧的，今天也是心血来潮，想不到会收获惊喜。
离跨年还早，她试着再买一场话剧票，算着时间的买。最好离场出来，就是跨年的钟声。
还真有。
艾夏买了票，中间上了趟洗手间，又进去剧场。
这一待，就将近两小时。
离开剧院，她乘坐地铁，去到最热闹的那个场所。
她到时，已是人山人海。灯光，照亮了这片天地。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亢奋的神情，受到感染，艾夏也扬起笑容，跟着雀跃。
时间进入倒计时。
“10
9
8
……
4
3
2
1”
伴随着跨年的钟声，人们的欢呼声响起。
“新年快乐！”艾夏大声喊道，混杂在一片欢呼里。
这是所有人的狂欢，更是情侣们的盛宴。
在迎接新一年的同时，粉红色的气泡不断飘起。她的前方，就有一个男生趁此机会向身边的女孩求婚。
“我们相爱了一百三十一万四千五百十九个小时，从这一刻开始，刚好是一生一世我爱你，张晓敏，嫁给我吧，让我用一生一世的时间爱你，好吗？”
男生单膝跪地，举着戒指，深情的凝视着女孩。
周围围着两人的朋友，举着手机在拍，却没有起哄“答应他，嫁给他”的声音，都尊重着女孩的决定。
旁边都是喧哗声，只有他们这一方小天地安安静静。
“好！”
直到女孩哽咽着答应了，才闹腾起来，“接吻！接吻！接吻！”
围观全场，艾夏露出笑容，就跟她自己被人求婚了一样，不对，要是她被求婚，可能就笑不出了，因为她是不婚主义。
虽然她是不婚主义者，却很喜欢这样的场景，总能收获满满的感动。
有时候看着别人幸福，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
狂欢过后，人群缓慢散去。即便是缓慢，她还是闻到了寂寥的味道。
所以她从来都喜欢热闹前夕的准备，而对于热闹本身，并没有多大好感。因为一场热闹，预兆了之后的冷清。
艾夏混在人群里，随波逐流。
走到一片霓虹桥下，围了一堆人，听声音，应该是求爱或是求婚的。
当过一回吃瓜群众，她没兴趣再啃瓜，脚步转动，按原路返回。
暮然回首，有种似曾相识。
璀璨的灯光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只是和上次在餐厅遇到的不一样的是，这次只有背影。
艾夏不确定要不要上去打招呼，人已经转过弯，消失在视野，心里莫名酝酿起淡淡的失落。
她记得那次的灯火阑珊处，虽然微醺，也忘不了那份惊艳。
可惜……真的好可惜。
怀揣着冷风吹不去的惆怅，艾夏准备回家了，她还不太适应这样的情绪，因此想吃宵夜的心情也没有了。
回到家，已是凌晨。
洗洗睡吧。
***
新年第一天，艾夏睡到日上三竿。醒了，也不想起床，就这么赖着。拿手机刷综艺，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又迷瞪了。
最后被饿醒。
可能睡多了，人有些萎靡不振。还是得起床，不然更颓废。
撑着不太舒服的脑袋，艾夏进厨房，想着吃点什么。开了冰箱才想起来，昨天整理过后，还没有填充回去。
急着出门，回来又太晚，就给忘了。
算了，现在去，顺便吃个饭。
不想梳妆打扮，她穿着睡衣，随手抓了顶毛线帽扣头上，就这么出去了。
本来想着先解决温饱问题的，但现在都过午饭的点了，艾夏打量自己这副尊容了，还是去超市买点关东煮吧。
结果节假日超市搞打折促销，人满为患。
她好像还看见了王嫂的身影。
下一秒，在熙熙攘攘的声音里，她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艾夏。”王嫂推着购物车，从一堆购物车里脱颖而出，来到她面前。“艾夏，我跟你说，今天的纸巾很便宜，可以多买一点回去囤着，这种东西放着不会坏，消耗又快，不用担心会浪费。”
艾夏一看她的购物车，全是纸巾。她就说，王嫂从来都是上午买菜的，她刚还以为花眼，现在倒是理解了。
“王嫂，你不是说元旦要回家的吗？”
“这不为了纸巾吗，他们有规定的时间抢购，早了晚了都没优惠。没事，反正坐地铁用不了几分钟就到家了。”
这倒是。
之后王嫂要领着她买打折商品，她也就没拒绝。
“买这个，这个牌子的酱油比那个好，还便宜。”
“你要买米啊，东北的大米好。之前小霏一定要吃那个外国的米，我觉得贵了，就给买了这个，她说好吃，比那外来米香多了。”
“要不要油？现在的年轻人也讲究养生了，要吃橄榄油，这我觉得挺好。”
……
“刚才不是买了一罐豆豉鲮鱼，再买一把芥兰吧，炒起来好吃。”
“这个羊肉还可以，直接丢水里煮，放点生姜大蒜，八角香叶，煮熟切成薄片，蘸着吃，特别鲜美。”
“鸡蛋别买了，看着就不新鲜，我认识一个养鸡的，她家的鸡蛋都是土鸡蛋，有营养，到时候我给你带好的。”
……
全程，艾夏只需要点头或摇头，推着购物车跟随王嫂的脚步就可以了，一点不需要操心。
超市人多，王嫂个子瘦瘦小小，却异常灵敏矫捷，三两下就把她要的东西取来了，她有时候还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不得不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结完账，王嫂还主动和她换着拎。
她的东西不多却重，不像王嫂的纸巾，虽然多，加起来却没多少分量。
“别别别，王嫂，我拿得到动。”艾夏赶紧拒绝，她怎么好意思这么干。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几把力气。别看我年纪大了，力气可不小。”也不跟她磨蹭，王嫂直接扛起米，拎着一大袋子，健步如飞地率先走了。
艾夏无奈，只得抱过纸巾跟上。
各回各家的时候，她喊住王嫂，然后从袋子里取出一盒草莓递过去。“王嫂，带回家给小雯吃。”
小雯是王嫂在读高三的女儿。
略有迟疑，王嫂还是接过，她家里的条件不是很好，明年还要供女儿上大学，日常开销里不会出现高价水果，但她女儿喜欢吃草莓，上个星期还念叨过。她看过价钱，实在没舍得买。
那天她不过跟艾夏提过一嘴，没想到……“谢谢你，艾夏。”
“是我该说谢谢才是，你帮我节省了好多冤枉钱。”艾夏提了提袋子，笑着说。
王嫂笑笑，不再多说，小姑娘的心意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