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成亲1
就算知晓之人寥寥无几,不过是太后口述才有些许人得知罢了。
但只要太后一道懿旨便可天下皆知。
一个是久而不近女色得帝王,另一个则是绝色倾城,巾帼不让须眉的极品女子,自然是众之所期。
但这场大婚之典本是个可令人普天同庆得仪式,奈何两个主角都并非如此高兴。
子珏自是毫无异议,自己平时不近女色只是尚且有自知之明不肯耽误他人,而羽也数次打动过自己,又怎会不高兴于她成亲?但正是因为羽太过美好自己才不能如此自私,因为子珏清楚的知晓羽真正爱的是谁,也知晓就算过个十年,自己也不会在羽心中有一席之地,所以,他不会真的快乐。
而羽只不过是为了旌尘,为了这苍生的妥协罢了。若她不爱旌尘,这苍生与她又有何干?轩王,又何曾值得自己搭上一切去挽回?所以,羽也不会快乐。
在这场婚典上,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怀揣心事不肯妥协,怕便是错的吧。
这一夜,羽辗转反侧,一遍一遍得回想自己在人间一切的决策,明明在苏府,都是如此美好,为何,却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仙界不会阻止,为何,最终阻拦自己和旌尘在一起的却是这天下?
天渐亮,羽便起了床如约坐在梳妆台前,摆弄着胭脂水粉。
此时二人进来服侍羽洗漱。
还拿进了一套价值连城得婚服。
羽满头乌黑长发被用黄金所铸全部拢起梳到头顶,盘成了扬凤发髻,两边插着上面镶满珠宝玉翠得金步摇,稍倾侧,上面得坠子便泠泠作响,清脆动听。
缕缕金丝让羽得整个脸颊都映衬得闪耀了许多。
羽平时除非面见位高爵重之人才会稍施粉黛,如今确也是需要浓妆出席。
眉黛晕染,朱砂轻点双唇,两颊稍涂抹些胭脂向两边泛去。
眉眼鼻尖稍作勾勒,眉心轻拈花钿,更是天姿国色。
婚服虽看上去繁华贵重,却不曾累赘。
一层一层泛滥而开,如牡丹一般盛放。
每一层鲜红的耀眼非凡,上面还镶嵌着一圈一圈颗得夜明珠,每一刻上面更是雕刻了“龙凤呈祥”得字样。
衣摆上更是绣了**和一直凤交相辉映,互相缠绕,寓意绵长不散。
栩栩如生,上面得孔雀羽线呈七彩泛上凤尾龙爪,熠熠生辉。
每一针每一线皆是由这皇城中最顶尖的宫人,手艺最出类拔萃得绣女亲自所做。皆由天蚕丝所缝,任意一处便可买下一方土地。
尾裙划地三尺有余,镶嵌了五寸滚珠,皆由羊脂玉所致,富丽堂皇,腰间丝带紧紧勾勒出羽得窈窕身姿,上面还刺着一对并蒂荷花,行走时簌簌有声,外罩一件金色璎珞霞披,俨然一件天功之妙诞世。
凤冠更是独一无二,高傲得凤凰跃然而上,栩栩如生,阳光照射而入,打在凤冠之上,更是让人睁不开眼。
上面更是嵌入八十六颗珍珠,每一颗皆是极品,皆是万里珍珠蚌中得佼佼者所出。
一方绣有鸳鸯得绢布拈在羽手中更是精致,妙不可言。
胸前一颗璀璨耀眼得红宝石纽扣更是让羽得曼妙身姿淋漓尽现。
一双鞋更是点点绢花绽放,鞋沿上嵌入金丝,鞋身绣着墨色彩云,依旧是寓意着祥瑞长存。
一对红珊瑚所作得耳坠再轻放上一颗白玉珠勾于羽得耳垂。
全身上下得细软更是无数,手上的金玉更是数不胜数,昂贵稀有。
一方红盖头轻轻的覆盖于羽得头顶,遮住了羽如桃花般的面容,却挡不住羽哀伤的神情。
自己第一次穿上嫁衣,对面的,竟然不是旌尘。
就算自己来到人间,也从未想到会有这样的一日,自己身披嫁衣,风姿卓越,但第一个看到的人,却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他,也罢,若是自己用凡人得方式委曲求全,便也会如他们一般入住黄土,一生蹉跎罢。
这一身得珠宝玉翠坠的自己直不起腰,盖头更是挡住了羽得视线,令自己有些看不清路,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只好借助着侍女得搀扶才可勉强走出屋子。
子珏早已在门外等候,此刻,他无需看到羽得面容,便可知晓羽究竟有多美。
这一刻,他不是王,只是倾慕于羽,却依旧单相思得寻常男子。
按照礼数规矩,子珏本应在正殿正襟危坐等待羽的到来才对,子珏却怕羽中途改了心思,再抗旨酿成大祸,不如自己早早过去,护她前来。
这朝歌从未有过未经选秀,却直接称后的规矩,但其实也并无人说羽是这朝歌得王后,无非是因为子珏八抬大轿将羽迎进门来,才理所应当让羽成了众人口中得王后罢了。
这场婚事,羽不情不愿,子珏委曲求全,只有太后一人独自欢颜,又怎称得上是真正的封后大典?
就算举办,又有几人会承认?后宫定又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罢了。
而子珏今日也不再荒唐,一身婚服更是简洁明朗,却又不失皇室尊严,常人皆可看出别看这婚服简约,但价值也是不菲。
子珏得长发散于身后,发髻用一支银钗束起,腰间得珠带更是让子珏看上去俊朗干练了许多。
但他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玩世不恭得模样,一副高不可攀,但实则低入尘埃得模样凝视着羽。
羽隔着盖头依旧可感受到那一道灼热的目光。
但子珏还是高兴的,眼前这个世间独一无二得女子居然有朝一日可做的自己的妻子。
他并未用王的权力去强制,去逼迫,但她还是来了,这,便是天意吧。
况且当时自己分明问过她,是她亲口对自己说,嫁与自己是这天下众女子最大得荣幸,自己并未胁迫她如此说一分一毫,又怎能不叫心甘情愿呢?
可是,子珏同时也在问自己,自己要如此自欺欺人到何时呢?
子珏放下自己得帝王尊容,上前主动搀扶羽走上轿子,纵使众人皆在身侧说不合礼数,但自子珏也只当自己全然未曾听见一般一意孤行,更是和羽坐上了同一个轿子。
众人虽想阻止,却也无可奈何,就算子珏并无实权,但这王也不是白白所封的,自然天下皆要忌惮,宫人又怎会有这样的胆量?
况且自古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帝王昏庸,沉迷美色,不顾皇城中得规矩一意孤行,虽最后下场皆不荣乐观,但至少,他们曾经为自己而活过。
羽和子珏二人独自坐在轿子中,紫苼轩是离正殿最近的寝殿,按理说不出两柱香得时间便到了,但在子珏看来却是最难熬的漫长时间。
羽坐在子珏身边,却一言不发,尽管如此子珏还是能感受到羽得悲痛与不甘“白姑娘,若是,你不愿嫁我,便现在离去,我定会护你平安回到萧侍卫得身边。”
羽先是愣了一下,但却依旧未曾说什么。
是啊,若是自己为了一己私利回到旌尘身边这天下又该如何?
就算自己不杀轩王,太后也会因为自己抗旨而迁怒于众人,倒时候更会借口迁怒于轩王。
轩王虽优秀,却也得民心,若是那一日被众人所知是被太后所杀,定会牵连子珏。
子珏虽昏庸无道,纨绔不堪,但羽渐渐的发觉子珏并非冥顽不灵,而是有着自己来治这天下的法子。
子珏才刚刚有要执掌政事得起色,怎可被区区民心所打倒?
这不光是为了旌尘,更是为了子珏,为了轩王,为了这苍生的一切。
原来,在来到人间得这几日,羽也变得与从前大不相同,羽的世界中,不再只有旌尘一人,不再只有爱情,还有友情和豪情,这,才是真正的羽吧。
多年来,羽被仙界得天规所束缚,并不能随心所欲,以至于便成了这番光景,若是早一些接触旌尘之外的人,怕是自己会变得谨慎行事,不会再犯一点差错了吧。
子珏见羽并未说话,便有些担心“白姑娘,我无意强迫你,我,更是知晓你爱得是谁,是因为我,才将你卷入到这勾心斗角得深宫中,我是王,你,也是我的子民,我不能不管。”
这是羽第一次听到子珏口中所谓的子民,却不曾想就是自己,羽轻笑了一声“王上,你也曾,顾忌过你的子民?又或者,可曾,惦念过你的手足?”
子珏却满是疑惑,他不知羽这冷不丁儿得一句话究竟何意“白姑娘,恕子珏不能理解,何为子民和手足?”
“王上,你是王,你不是从前那个在竹屋整日与我们嬉笑打闹得王公子,你不该如此卑微得保全我,是我,心甘情愿嫁你为妻,是我在你多次质问之下却仍然未曾反驳,更是我,亲手放下了我所爱的人,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王上,你又有什么错呢?”羽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子珏。
子珏看不见羽得神情,确也是笑了笑“是啊,我是王,我本可用这至高无上得权力去逼迫你,强迫你,可我不愿如此,其实,我知晓得,你未曾有过真心嫁与我得念头,在我看来,我甚至不知晓自己究竟爱不爱你,是不是真的甘愿护你一生,而你,我却一清二楚,你更是知晓爱的究竟是谁,所以,我抛下王的身份,一次又一次地问你,只希望你可以尽早回心转意。”
“听王上如此说,羽却忍不住想问问你,既然知晓羽从未爱过你,为何,又不强迫羽不要与你成亲?王上,还是想娶羽得对吧?你每一次问我,问我是否心甘情愿留下,心中,又是如何期待的呢?”羽将身体向子珏靠近了板寸。
但子珏却下意识得挪了挪“白姑娘,这皇城中乱世纷扰,姑娘冰清玉洁,还是,早些离去吧,如此这般,我才能,本王才能彻底死心。”
“王上,可是爱上羽了?”羽摘下了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