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威胁

  “萧落,我教你如何推动灵力吧!”羽同旌尘一并在后山研习法术,但无奈旌尘天资不足无法尽快修习仙界法术,羽只好偷偷用灵力催动,顺便再教旌尘几招几式。
  况且时常有几技傍身羽也会放心些。
  但羽一旦使用法术必定会触及妖气,好在这后山并无旁人来此,无非只有羽,即墨乐和旌尘罢了,彧陌知晓羽一旦来此必定是与旌尘同处,眼不见心为净,倒也不会来此。
  羽从背后抱住了旌尘,两只手各抓住了旌尘的手腕,稍稍催动灵力,在旌尘身上各处脉络运动灵力,旌尘的筋络各处都闪烁纯净的灵力,旌尘腰间别着的玉笛也斑驳闪烁着。
  但殊不知此时的后山已有一个不速之客将此景看入眼中。
  一衣衫褴褛,发髻用麻布条匆匆捆绑着,眉眼丑陋却无人知晓此人为何出现在此。
  此人的腰间别着一只葫芦,葫芦上还寥寥草草的画着阴阳八卦图,手上还有一挂珠串,一脸邋遢的模样,一双已经却炯炯有神,目光如炬的紧紧盯着羽曼妙的身姿,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对天作之合在使用着互不相容的两种法术互相牵引,便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葫芦。
  脸上的污垢让人看不出他的五官究竟是什么模样的,头发就算用麻布条束起也参差不齐,如鸡窝一般,让人望而却步,即便如此,他若是稍稍一笑,那阴寒之气足矣沁入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一番不可。
  旌尘灵力恢复大半,但羽的内丹精元却损耗不,却未告知旌尘,羽旌尘二人回到营帐。
  “白羽,太后昭你入宫。”彧陌目光紧盯着羽,丝毫不顾旌尘站在羽身边,眼中只有羽一人,这让旌尘感到十分不快。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但羽的身体中好像如天翻地覆一般难受,却也没有办法,既不能让旌尘看出端倪,也不可在彧陌面前露出马脚。
  从前的羽生活是如此无忧无虑,如今却左右为难,举步维艰,但是这是羽自己的选择,又有何人有权利去干涉呢?
  羽暂时用灵力压制,不让虚弱之像显现出来,却还是要硬着头皮入宫。
  这一次羽只能步行前去,因为此时太后召见不必子珏生辰大宴时那般隆重,况且羽只是的将军,又怎会次次出入皇城都要有人来接驾呢?
  这一点羽还是知晓的,况且这皇城越深便越戒备森严,哪还容得了她用法术前去?
  一点点内力的消耗让羽感受到了极大的压迫感,她不能再继续使用法术了。
  再继续的话,羽的妖力终将不可封印为祸苍生,哪怕这于自己毫无影响,但旌尘是断然不会让自己如此做的,既然旌尘不愿,羽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不会去触碰,这是羽最后的底线。
  羽拖着沉重的躯体走向太后的寝殿,每一步都痛及心扉,但羽不后悔,她不后悔这些时日偷偷向“萧落”体内注入的灵力,哪怕,哪怕旌尘早回来一日,自己也能少陷进去一分。
  这是为了苍生,也是为了自己。
  羽是自私的,却只为了旌尘一人活着,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这天下又与自己有何关系,可是,只要旌尘不愿,羽就算毁了自己,也会护着旌尘,这,便是羽活下来的意义。
  羽可以推开彧陌,推开子珏,推开一切爱自己的人,只留下旌尘,可是,如此做,自己又怎会真的开心?
  羽内心柔软的很,又怎是如此绝情的人,可是,就因为自己太过优柔寡断,才导致今日一切的一切,无论如何都可以,羽只要旌尘好,无论是“萧落”还是“旌尘”,谁都好,都值得自己穷尽一世去保护。
  “白将军,你来了。”太后已在寝殿恭候多时,身边还跟着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羽看到那男子腰间别着的葫芦突然一阵心悸,向后退了几步,连礼都忘了行。
  子珏听闻羽要来也坐在太后的身边注视着羽,见羽忘了礼数,连忙声提醒“礼,行礼。”
  羽这才如梦初醒的跪了下去“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对待羽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但内心却不纯。
  “不知太后如此着急传唤羽所为何事?”太后自然不会当着外人和子珏的面催促自己完成约定,想必是有其他什么要事。
  “今日找你来不过是闲话家常,怎么,身为女子,哪怕作将,我这个太后,也无权唤你了吗?”太后如此说自然是想进一步撮合子珏和羽的关系罢了,却不知子珏早已对自己和羽的感情不抱希望。
  “自然是可以,羽怎敢推辞?”羽连忙抱拳行礼。
  “坐。”太后轻甩袖口,指着身旁的一张椅子。
  “是。”但那张椅子正好在那男子的身边,羽如今灵力虚弱,那葫芦好似有着一道结界一般阻挡着羽的去路。
  羽一步一步的迈向那张椅子,太后的命令怎可违抗?羽自是要乖乖前去,但步子却越来越沉重,就连子珏也看出了端倪。
  “白羽,快坐啊!”自觉也是怕太后觉得羽不懂礼数怪罪于她,却也甚是奇怪,从前羽从未如此过,如今是怎么了?
  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那男子却再次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虽不易察觉,却被子珏看见了,顿时对这个人心生厌恶“你,过来。”
  那男子虽是一愣,却也不敢违抗子珏的命令,连忙离开了太后的身边。
  说来也奇怪,那男子一离去,羽的步伐轻快了许多,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你是何人?穿着如此破旧的衣裳,蓬头垢面,出入太后寝殿,成何体统?”子珏自进入太后寝殿的那一刻起就不太喜欢此人,依着子珏的性子,自是要刁难一番才肯罢休。
  “还请王上恕罪,草民名作百里宿,如此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绝非出自草民本意,只因此次进宫匆忙,家中贫困,实在是无心打扮,但草民的能力,却是众所周知的。”那男子连忙跪了下来,生怕子珏一个不高兴便看了自己的脑袋。
  那男子自知子珏并非明军,做事虽说不上昏庸无道,却也是毫无章法,自是要退避三舍。
  “哦?能力?说来听听。”子珏倒是突然对此人有了些许兴趣。
  “草民百里宿,乃是这朝歌最有名的除妖师,多年来游荡于江湖,倒是混出了不的名气来。”百里宿如连珠炮一般滔滔不绝地为子珏讲述着自己的除妖经历。
  百里宿每讲一个便拍拍自己的葫芦,子珏却也饶有兴趣地聆听者。
  太后也是欣慰的点点头,但羽却坐立难安。
  羽终于知晓自己为何站在百里宿身边会有不适那葫芦里不定杀了多少只妖,虽说羽也算个仙,却也难除妖籍,如今灵力受损,无封印庇护,自是少了一道屏障,容易被那的捉妖葫芦所操控。
  “不对啊,你说你是除妖师,但这皇城哪来的妖?这世间本未曾有过鬼妖神魔,何来有妖一说?你如此弄得皇城中人心动荡,该当何罪?”子珏突然想起自己应是要刁难于他的,如今怎还听他讲起了故事?
  “草民自是不敢惑乱人心,此番是太后,太后唤我进宫,草民不敢抗旨,才前来于此,还请王上恕罪。”百里宿连忙跪下。
  “起来吧!”太后笑了笑,百里宿连忙起身。
  但子珏依旧在打量着百里宿“母后,你怎会如此信此等莫须有之物?还是尽早给些银两遣出宫去,以免他日生出祸端。”
  “不是还有朝政要忙吗?你先去吧!”太后本无心叫子珏前来,但子珏不知从哪听说羽会过来,便也前来了,太后只好让他留下。
  “白羽,我们”子珏怕太后会用此男子刁难羽,便想叫羽一同前去。
  羽看向了太后,太后轻轻摇了摇头,羽便知晓太后找自己还有其他的事,“你先回去吧,片刻,我会自行回到军营。”
  子珏知晓羽不敢违抗太后,便只好点了点头“好,到了军营后,派人来给我报个信。”
  太后无奈的笑了笑,羽便点了点头。
  子珏仍不是很放心,却也离去了。
  “白羽,你带着百里宿去更换衣物,入住玦洺轩。”太后眼睛始终盯着羽。
  羽虽知晓此人会使自己憔悴不堪却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
  “你先下去吧,去门外等着白将军。”太后转头望向了百里宿。
  百里宿连忙起身,抱拳行礼,而后走出了寝殿,在门外稍后。
  “过来。”太后向羽勾了勾手,又拍了拍刚刚子珏坐过的椅子。
  羽坐了上去,太后面不改色,声音却了几分“帮我,杀了即墨轩。”
  羽听的此话瞳孔震了一震,是万分不敢相信太后竟会说出此等话语的,连忙跪在了太后脚下“太后可是在和羽开玩笑?轩王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为这偌大的皇城付出如此之多,太后切莫失了民心。”
  “嘘,兢兢业业?我要他的兢兢业业,忠心耿耿做什么?留着这个祸害将来篡夺王位吗?白羽,别忘了你我的约定,只有即墨轩死了,子珏才肯真正的接替王位,不是吗?”羽这才知晓子珏一直以来如昏君一般不过是因为当年靠着手段坐上了王位,对轩王不公,才一直故意做成一个昏君,妄图众臣弹劾,逼自己下位,让轩王来继罢了。
  “太后,我是精卫军营的将军,是轩王一手提拔我,我不可恩将仇报,况且,如此以来,王上也不会高兴,还请太后三思。”羽虽未受过轩王的什么恩典却也知晓轩王的品格德行,羽虽自私,却也是非分明。
  “哀家是太后,你若不允,此前约定便全部作废,即刻成妃。”太后话语果决,毫无回转余地。
  “太后”羽仍想争辩,却徒劳无功。
  “三日,我只给你三日。”说罢,太后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