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亲戚
“你说的这么真爱，可是你对卫家也不过如此。”韩煜不屑。
“那你的意思我得把卫家全家当上宾，一切以他家为主才算真爱？”
“也没你这么冷淡的。如果不在一个城市还可以说距离太远。半小时的车程而已，你也就过年过节才过去。就是你大舅子，也没见你私底下和他有来往。”
“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讲，彼此都尴尬。”
“咱们都是男人，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只要你有心，你还会找不到话题？”韩煜送他一个大白眼。
“我为什么要主动找话题？和他家把关系处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陈孚反问。
“那是你老婆娘家，你孩子的舅家。”
“那又如何？我对他们家大礼上可没任何失礼之处，四节八礼我都做到了。至于孩子，我孩子还能指着舅家过日子？”
“说到底你就是没看上他们家。”
“他们家就是普通家庭，我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我和他们家把关系处好了，纯粹是给我自己找麻烦。”
“怎么说？”
“我岳父母嫡亲的兄弟姐妹加起来十多个，如果我和他们家走动频繁，他家这些亲戚如果想来上海立足，我是不是得拉一把？他们家亲戚谁家有点麻烦事为难事，我是不是得帮一把？”
韩煜没说话。
“这还是嫡亲的，还有什么堂亲表亲，加起来有多少？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把卫涛扶起来？除了希望孩子有个体面的母族，更多的是希望他们家有事找卫涛就好，别来我家了。”
“卫心那人吧，心软，她家亲戚如果有点为难事，她能帮都帮了。她朋友同事有困难她都帮了，更何况亲戚。”
“但是呢？她的能力跟不上她的好心，她就是烂好心。最后还不是我买单？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和他们家关系远一点，他们家知道我没那么好相处，自己就会主动自觉不来我们家找事。这样才能不影响大家的相处，也不会影响到我和卫心的感情，对大家都好。”
“说到底你就是没看上他们家。”
“我不指着老婆娘家拉我一把，难道还要我给他们家填窟窿？我看着有这么好心？各家日子各家过，我只负责养老婆孩子，别人的事我没兴趣，更不会管。”
“目前为止，卫家亲戚来上海都是他们自家招呼，也有人来我们家，来了就来了呗，礼貌性的招呼，再多就没有了。他们来了几次也不愿意来了，挺好。”
“其实陈忱不认生母何尝没有这个原因，母族是顾家，彼此互利互惠，母族是生母家族，只有他补贴老妈娘家的份。老妈娘家不仅没有助力反而会托他后腿。”韩煜感叹。
“嗯，他对养母的感情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因为这个。谁愿意拖着一堆穷亲戚过日子，不够给自己找事的。如果他认了生母，以后他家搞不好就是生母家族驻上海办事处了。”陈孚打趣。
“你可真够损的。”
“我大舅子开公司不过两年，他家就有亲戚想来上海立足。最开始我们刚结婚时就有一波亲戚指望我给安排工作，我岳父母没答应。他们直接来我家找我老婆，我老婆拿话拖着，我回来后，他们看我冷着一张脸，没敢开口。来了好几拨人才算清净。”
“现在卫涛的公司刚刚站稳脚跟，就有亲戚来了上海。我都不知道卫涛脑子是怎么长的，该好好发展的时候不知道好好发展，就知道拉拔亲戚，用人唯亲怎么发展事业？连公私分明都不懂。”陈孚叹气。
“农村人确实比城里人热情好客。大家乡里乡亲的，拉不下脸拒绝。”韩煜点头。
“是呀，永远不知道公是公，私是私。就这样，想把事业干得有多好，怎没可能。就卫涛这种，做到几十亿到头了。”
“他一个普通人，能有几十亿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我本来是想把他带起来，不能成为心腹好歹能有点身份地位，以后孩子脸上也好看一些。就他这样还是算了吧。不值得我费那个心思。他以后有个几十亿也能凑合着过日子。”
“几十亿还凑合？你让那些普通百姓怎么活？”
“普通百姓没有这个机遇，他有这个机会却不知道把握。这辈子只能这样了。”
“他们家就是普通家庭，能有几十亿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如果他有钱了却对老家的亲戚不管不顾，不是锦衣夜行吗？拉老家的亲戚一把才算衣锦还乡。”
“你这嘴挺毒的啊。”
“如果我真的和秦沁结婚了，不也得面临你一样的问题。”韩煜头疼。
“不然呢？陈忱虽然是她亲哥，但是她又不是只有这一个亲戚。她主要的亲友关系还是在老家。”
“你可以把这种事转嫁到卫涛身上，我没法转嫁啊，也没人让我转嫁。”
陈孚没说话，这是个人选择，他没法置喙。
“陆晨呢？他是怎么处理的？周岚也是独生女。”韩煜想到陆晨。
“周岚和周家亲友不怎么来往。”
“为什么？”
“当初两人离婚，周家亲友幸灾乐祸的多，当时他们踩了周岚，现在周岚又和陆晨好了，难道还指望周岚不计前嫌，继续对他们好。周岚复婚晚宴没请他们。孩子满月酒周岁宴都没请，只请了周岚父母。”
“周岚这么小心眼？”韩煜奇怪。
“什么小心眼啊，不过是个由头罢了。不论是周岚还是周家父母心里都知道陆晨把周岚当成宝没问题，给周家父母养老也没问题，指望陆晨把周家亲友当上宾纯属自己想太多。不如借此不来往。”
“这样是不是过火了点。”韩煜不怎么赞同。
“那不然呢？陆晨每天啥都不干专门提拔周家亲友？”陈孚反问。
韩煜卡壳。
“虽然周岚和周家亲友没什么来往，但是周岚父母和亲友一直有来往。谁家有点难事，周岚父母都会帮一把，只要不用陆晨出手，周岚父母都很大方的帮忙。如果指望陆晨就不好意思了，只能拒绝。”
“他们家没有亲友想来上海立足？”
“刚才说了啊，这种只能指望陆晨，如果指望陆晨不用陆晨拒绝，周家父母就主动拒绝了。”
“秦沁和她家亲戚关系挺好的。”韩煜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看你怎么选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除了两人的相处，还有和双方亲友的相处，都是问题。”
“卫家对你没意见？”
“没有，他们家很容易知足，我把卫涛扶起来了，他们家就知足了，别的对我没要求。再说我大礼上又没出过错，她爸妈面子上也过得去。我只是私底下和她家里没来往罢了。”
“门当户对，情投意合。老祖宗的经验教训真是至理名言。”韩煜感叹。
“其实就算门当户对也有麻烦，你享了人家的好处，人家有麻烦你也得出手。哪有只有好处没有义务的事情。”
“互利互惠当然是相互的，谁那么大脸只拿好处不承担义务。”韩煜好笑。
“你想清楚吧，是不是要和秦沁在一起。你们在一起肯定比娶个门当户对的要累。”
韩煜点点头。
陈孚想了想还是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如果你和秦沁在一起，你肯定不能养小。”
“为什么？”韩煜奇怪。
“像我老婆，如果我敢出轨，她肯定跟我离婚。”
韩煜无语。
“她本来就是高攀，结果要求还比门当户对的高。”韩煜憋嘴。
“是啊，就是因为高攀所以格外在乎这些。简单来说反而格外自尊。”
“其实我们这样的家庭，男人在外面玩玩谁还当回事，只要不搞出私生子，绝对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我们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她们不一样，她们从小的教育就是彼此忠诚。这还是小事，现在社会上出轨小三那么多。但是因为是高嫁，如果我们出轨，她们就会觉得我们不想要这个家了。她们会觉得屈辱，被背叛的屈辱。最后报复的手段也很激烈。”
“例如？”
“像我老婆，如果我敢出轨，她肯定是离婚没商量，没第二条路。搞不好离婚之前还会送我一顶绿帽子，人尽皆知的那种，就为了让我脸上无光。”
韩语好笑。
“其实如果我们走到离婚那步，我还会在意她有没有给我戴帽子？她那样伤害的是她自己，最终是她的名声受损，搞不好还会得病。”陈孚摊手。
“你想得这么清楚还和她结婚，果然是真爱啊。”韩煜感叹。
“眼神不好一不小心看上她了，而且主动权在我这里，只要我不出轨，我们绝对可以恩爱一辈子。她对我绝对忠诚。”
“一辈子只能和一个女人睡，你也不嫌腻味。”韩煜嫌弃。
“我22岁开始有女人，32岁才遇到她。之前10年睡过的绝色难道还少了？该玩的早玩过了，既然结婚了，好好过日子吧。”
“谁跟你谈以前，我是说以后只能对着一个女人，你也不嫌腻味。”
“不腻味，我和我老婆的性生活一直很爽，比和别的女人更爽。”
“身娇体软易推倒？”
“去你的。总之我们床上本来就很和谐，加上我确实是爱着她的，和心爱的女人做肯定比和不知所谓的女人做更爽。再加上我们已经有孩子，如果离婚，我的孩子怎么办？我既然生了他就得对他负责，不能让他在单亲家庭长大。”
“难怪别人说男人成了父亲才算真正成熟。”韩煜感叹。
“你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和秦沁在一起，不要害人害己。”
韩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