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战争之王”与意识中的对峙
“那就让我来检验一下他们的成色好了。”
诺曼将手臂高举，他简直就跟机器人一样，几十只两寸长的微型导弹冒着火焰，从手臂中飞出，发射向远方暗夜之眠的一个个据点。
这些导弹速度突破音障，以恐怖的速度飞行，射向诺曼选定的目标。
暗夜之眠的据点中，也有人注意到了极速靠近的不明物体，下一秒已经到了近前，再想反应也来不及了。只有那些有着替身使者坐镇的地方幸存下来，他们或是靠着能力防御，或是有精神力示警提前拦截住导弹。总的来说暗夜之眠这一次真的是损失惨重，毕竟不是所有替身使者都能扛住导弹爆炸的威力。
轰轰轰轰。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从战场中传来。冲天的火焰宛如地狱中盛放的莲花，那是死亡，是毁灭。大地之上犹如下过一场陨石雨，曾经是敌人聚集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个巨大的弹坑，显得血腥而狰狞。
朱利恩愣愣的发怔，我怕不是在做梦，这还是异世界的战争么？
诺曼却眉头翘起，说到：“只摧毁了一半左右，剩下的都被替身使者挡下了，敌方的实力果然不能小看。算了，战争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还是等到人来齐了再说吧。”
“你感受到了什么？”诺曼盯着朱利恩发问。
朱利恩将诺曼的全部动作，所有的能量流动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很快进入沉思状态。
诺曼见到朱利恩精神力燃烧，知道朱利恩已经接触到了自己想告诉他的东西。意志力是唯心的，先唯我才能后唯心。将自我树立成为一切的核心，才能让力量臣服在脚下，不然只是力量的奴隶而已。
朱利恩虽然获得了黑暗力量，也像模像样的使用着黑暗意志，但那只是借来的东西，是跟魔神交易的力量。其核心不是朱利恩，他使用的意志也不是朱利恩的意志，而是黑暗本身的意志。所以才会那么纯粹，又在真正的大师面前那么不堪一击。
诺曼带着深意说到：“意志力唯心的结果会带来另一个困境，你必须有一颗强大的内心，不能质疑自己，不能被挫折击败。只能不断前进，不断成长，决不能后退，决不能灰心，否则你将一蹶不振，再无斗志。”
“对不起，团长，我让你失望了。”
维泽鲁特听到诺曼的话心有戚戚，虽然诺曼帮他解决了传奇意志的侵蚀，但是付出的代价也太高了，他身上被意志侵蚀的地方都被改造成了机械。他已经心灰意冷，干脆退休，到普索尔的军队供职了。至于继续冒险变强，向传奇靠近，他想都不敢想了。
传奇的恐怖已经彻底将维泽鲁特的锐气打没了，这次对阵暗夜之眠他也是坐镇后方，绝没想过再上战场。
此时，朱利恩的脑海之中，正经历着一场不为人知的生死对峙。
一座辉煌的宫殿正悬浮在朱利恩的意识之海中，宫殿外一个个意识片段来回闪动着。
宫殿高处立着一把黄金王座，从王座上铺下一条血色的地毯，朱利恩就站在地毯中心，正对着王座。两边无数人影鬼影重叠，仔细一看，他们都是死在朱利恩手下的生命。
朱利恩向前走去，对这些亡灵向他伸来的手臂视而不见，朱利恩只当他们都是些幻影。于是这些亡灵就真成了幻影，双手穿过朱利恩的身体，根本碰不到他。
黄金王座上一个如渊似海的恐怖身影正端坐着。它全身被黑暗笼罩，看不出样貌，头部的位置伸出许多触手，触手上无数只眼睛正紧紧盯着朱利恩。
“哦，你来了。是来兑现你的诺言了么？将这个世界分享给伟大的真神，我，基尔帕特里克！还是说，你后悔了，想要挑战我，反抗你的主人了？难道你忘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忘了你的新生是我赐予的么？”
“不，你不是它。你不是我穿越之时感受到的那个恐怖存在，你不过是个影子，是我心中的恐惧罢了。”
“没错，我只是‘清道夫’的幻影，只是你无意识的恐惧。但我是真神的幻影，比这个世界所谓的传奇，所谓的神灵也要高出不知凡几。”
“不，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困在我思维宫殿中的可怜虫。离开我，你甚至无法存在一个瞬间。因为这世上你只与我有着因果牵扯，这世界并不欢迎你这样的鬼东西。”
哈哈哈哈。
清道夫从王座上站起走了下来，它站在朱利恩面前与他对视。
“你这样渺小的存在，不过仅仅经过了几十年生命的弱者，也妄图挑战至高的王座么？你的力量在我眼中一文不值，你的意志在我手上可以随意摆弄，你的智慧更是浅薄无知。不要用你不成熟的思想挑衅我的耐心，如果我想毁灭这个世界，根本用不着你的允许。”
朱利恩感到自己像中了时间静止一样，一切思考都被停住了，只能被动接受清道夫的“教诲”。
“凡人，你们的存在其实毫无意义，你们短暂的历史只相当于我打个小盹。”
不，不对。那只是你的想法。
“朱利恩，你难道忘了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么？你干嘛总是抗拒我的好意。为什么不向我献祭，我会给你更强的力量。你要是完全接受我的恩赐，现在已经是传奇了，何苦被两三只老鼠搞得狼狈不堪。”
我不是你的奴隶。如果需要力量，我会自己去抢，自己去掠夺，而不是跪在你脚下摇尾乞怜。
清道夫看到朱利恩身上的精神力正在反抗自己，它也不奇怪，可以说这也是它乐于见到的。没有反抗，又会有什么乐趣。
朱利恩的神色越来越疯狂，即使面对魔神他也毫无妥协之意。朱利恩的意识宫殿开始剧烈摇晃起来，一道道裂痕开始出现。
清道夫质问朱利恩：“你想做什么？要自杀么？”
“我要你下来，我上去，我才是这里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