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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把他们送到翡翠公馆,临走前递上一张名片,笑道:“林爷说了,要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去店里找他。”
白朵点点头,捧着小盒站在门口,看着那辆轿车渐行渐远,汇入车流。
她抬头看向身侧的贺景明,勉强勾起一个笑意,自我打趣:“贺景明,我现在有一种电视剧女主角的即视感。”
贺景明心里也有些异样,他回捏捏白朵的手心无声安慰,回头看着小区,轻声道:“要不然,今天我们去外面吃吧。”
白朵顺势摸摸肚子,“好。”
贺景明带着白朵去了一家风评不错的烤鱼店,要了一个被屏风分开的包厢。
轻柔的背景音乐响起,白朵的脸色慢慢舒缓,带上了笑容。
只是手里的盒子,让她有些犹豫不决。
白朵没想要这个东西,可是那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却一手塞到她的怀里,“二叔给你就收着吧,以后就当个念想。”
她鬼使神差的就接下了,甚至心里有个模糊的念头,可能以后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这个人来无影也去无踪,又格外神秘,估计以后也没有什么来往的机会,只是不知道,母亲若是知道,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贺景明轻声道:“我出去上趟厕所。”
白朵回过神来,看着安静的包厢,到底有些好奇,打开了小木盒。
这木盒其实并不大,拿在手上也很方便,只是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放着一个普通的银锁,小巧而精致,她拿在手里把玩,翻到后面才发现上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林有安。
她忽然记起那个人的姓氏,心里猜测着这个也许是她的名字,一时心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朵摸索着手里银锁的花纹,犹豫着把它带到脖子上,收进衣服里。
盒子里还有一根很漂亮的金钗,钗体呈桃形,钗面饰一镂空透雕凤凰,很是漂亮。
白朵忍不住拿起把玩,才发觉金钗分量不轻,她放下,目光落在盒子侧里的钥匙,一张纸条压在钥匙下。
白朵抽出,发现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在漓江附近的一所高档小区,自己曾经在那附近小区做过家教。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觉得手里的钥匙有些烫人。
贺景明适时而入,身后的服务员跟在后面,上了烤鱼和其他小菜。
白朵便把东西放回木盒里,关上,放进宽大的口袋。
这一顿饭白朵多数在走神,好在烤鱼味道不错,白朵慢慢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晚上两个人牵手散步,消食回家的途中,白朵问了贺景明一个问题。
“你说,日后还能再见他么?”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白朵摸摸自己的胸口,奇异的没有察觉到恨意,她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是个温润的男人,加之又没有多少情感倾注,除了有些诧异感叹,似乎也只是觉得世事无常。
大抵从前没有抱过什么希望,所以现在的心情很是平和。
一路成长以来,她们家的重心始终都在哥哥身上。
想到哥哥,白朵的心情也十分复杂,被风吹起的头发,模糊了视线。
贺景明想了想,“也许我们结婚,他会来的吧。”
“结婚?”
白朵哭笑不得,晃晃两人牵着的手,“贺先生,我还在上学呢。”
“嗯,等你毕业。”
贺景明一本正经,“你毕业工作稳定后,我们正好结婚。”
结婚啊。
想到这个词,白朵也有些恍惚,她是想有个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小家,可是同样也知道,两个人有着不同的阶层和门第,所以她基本很少会想到两人以后的事情。
享受着恋情的甜蜜,以后就算分手,也是美好的回忆。
故事有个好的开始,她也希望有个美好的结局。可是人生才刚起步,自己还那么年轻,也没有想到会立即踏入婚姻的殿堂。
她侧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语气有些忧愁,道:“其实和我结婚,会很难吧。”
不问不代表不知道。
结婚现在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更多的是两个家庭的融洽和接纳,还有利益的重组和分割。某些程度而言,婚姻确实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她普通家庭出生,但是学校牌子还不错,未来发展还是很有前途。即便不能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这也代表的,她身后没有更多的资源和利益。
门不当,户不对。
贺景明不是会说假话哄她的人,所以他心里一定是有这个打算的。
白朵又想到自己,不免有些羞愧。这段感情,起于幼年,在最好的年龄重逢,又因性格家庭,相处以来也是平淡而温馨。
她第一次谈恋爱没有经验,贺景明平时工作也忙,两个人能窝在家里腻歪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样一想,不免觉得贺景明付出太多。
贺景明知晓她的心理活动,不免有几分好笑。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长房的孩子,又不是长子,况且家业也不一定传给我父亲。我又是成年人了,婚姻完全可以自主。”
他停下脚步,把她外套的纽扣扣到第一个,“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既然死了,总得找个喜爱的陪葬吧。”
贺景明捏捏白朵的脸颊,“我看你就不错。”
白朵瞪了她一眼,拍掉他的手,揉揉自己被风吹的发僵的脸庞,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了吧。”
她笑出声,如铃声般清脆。
贺景明见她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突如而来的事件破坏掉了,尤其是晚上还打算约会看电影的。这段时间工作繁忙,他都没有好好跟小姑娘亲热。
路灯下,她的脸颊微红,被灯光柔化的脸庞温柔而美好,贺景明心神一动,俯身吻了上去。
白朵起初因为在外面还有些抗拒,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于是便搂着他的腰,仰头承受着。
只是一个轻柔的吻,贺景明便放开了白朵,耳朵都有些微红。
在外面,他从来都是规矩的,今天也算是破例的。
白朵特别喜欢这种温情的感觉,她眨了眨眼,撒娇道:“再亲亲。”
贺先生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回家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