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神大人
陈弘文把书包给乔沐心，强装镇定，问乔沐心道：“沐沐，你们家厨房在哪？”
“那。”乔沐心指了一个方向。
陈弘文拎着放在地上的西瓜走到厨房，拿了一把刀在西瓜上削下了自己记忆中那个卖水果大叔碰到过的地方。
乔沐心好奇，放好两人的书包后，也跟着走进了厨房，看着他手上的动作。
陈弘文虽然看上去偏瘦，但手很稳，手臂的肌肉也很结实，在削的过程中西瓜一点也没有发生滑动。
乔沐心已经大概猜出了什么。
凶手力气很大，家里有小孩，戴手表，这都和那个大叔相契合，但死者程小梅没有受到性侵，这就和死了妻子多年的大叔有些不相符合了，所以乔沐心也不敢妄下定论。
厨房有些小，两人站在里面显得有些挤，乔沐心又站得离陈弘文极近，陈弘文稍稍地呼吸，少女那馨香的气息混合着西瓜的味道就疯狂地往他的鼻子里钻，他的清透白净的双耳挂上了一层绯红，神志有些迷离。
陈弘文把西瓜泡在水槽里降温后就率先走出了厨房，他不敢再在厨房待太久，因为怕自己会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情，她太迷人了，不经意间就勾去了自己的魂魄，更何况她还什么都没做。
乔沐心浑然不自知陈弘文的思想已经飞到九天之外了，她从冰箱里撕了一个保鲜袋出来，给陈弘文把削下的西瓜皮装进去。
“好了，去沙发上坐着吧。”乔沐心道。
陈弘文点头，不敢接触她的眼睛，走到一个长沙发上坐好，这才开始打量乔沐心长久生活的地方，房子的格局很简约，很干净，因为和自己家的大别墅不同，房子偏小，所有的东西都凑在一起，但更显温馨。
乔沐心把电视打开，拿着遥控器就大大咧咧地往陈弘文旁边一坐，陈弘文就感觉身边柔软的沙发陷下去一块，又轻轻地往上弹了弹，他的神经也跟着弹了弹，身体有些僵硬，心跳飞快，少女的体香又开始往他鼻子里钻……
这倒不是乔沐心故意撩他，而是电视机的正对面就是这个沙发，旁边倒是有单人沙发，只是看电视的话要斜着看，那样不舒服。
乔沐心身体往茶几那边倾了倾，拿了上面两个洗好的苹果，其中一个递给陈弘文。
陈弘文接下。
“别那么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乔沐心咬了一口苹果，砸巴着嘴，举着遥控器指着电视换台，轻松道。
陈弘文幽幽地看着她，我倒是想，只是你别坐得离我那么近啊……
“嗯。”陈弘文低低地应了声。
“小武，过来。”乔沐心对着在一旁晒余晖的太阳的美短猫招了招手。
陈弘文：“？？？”
陈弘文刚开始没看到她的手的动作，以为乔沐心叫的是他，心里想的是：我都离你那么近了，还能去到哪？在看到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咪跳到乔沐心怀里后，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陈弘文惊讶地看着窝在乔沐心怀里吃豆腐的美短猫，问道：“它也叫小五？！”
乔沐心很满意陈弘文的反应，微笑着道：“是金城武的武，因为我喜欢金城武，所以就叫他小武啰。”
陈弘文：“……”
怪不得听沐沐叫自己“小五”那么顺口，原来她在家里天天叫……
顿时，看着心安理得吃豆腐的猫，陈弘文有些羡慕，然后他又联想到乔沐心温柔地叫着与自己同音不同字的名字，抚着它，甚至晚上还抱着它睡……
陈弘文在乔沐心看不到的地方掐了掐指腹，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往下想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乔沐心问道。
“嗯。”陈弘文吸了一口掺杂着少女体香的空气，收敛好心神，拿出手机录音，打算说完后再发给小舅舅，省得再说一遍，“第一，刚才那个在路边卖水果的大叔虽然干的是粗活，但衣着干净整洁，这和凶手穿衬衫的习惯对得上。第二，他戴有手表，家里有一个女儿，且对女儿很好，身高也对得上我对凶手的侧写。第三，他常年干搬运的活，所以力气大也可以解释。第四，他把西瓜递给我的手为左手，一般人都会用惯用手，而他却是左手，凶手的惯用手也是左手。第五，他一个卖水果的，却能让女儿上本市无论是地段还是排名都靠前的小学，这更是奇怪。综上，所以我把他列为嫌疑人之一。”
乔沐心点头，这些她都猜到了，然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不是说凶手有文化或者有优越感吗？那个卖水果的大叔也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啊。”
陈弘文略微沉吟，道：“一些故作有涵养的人也会穿衬衫戴手表，我看了他那手表，是去年卡地亚的新款，很贵，值十几万，也不知他那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也是陈弘文年轻，没想到那么多，而且以前他生活的环境全是有钱人，这种情况自然也没遇到过。
乔沐心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脸有些红，问道：“那死者程小梅没被性侵是怎么回事？据我知道的，那个大叔的老婆已经死了三年了，他……那方面不用解决的吗？”
陈弘文也闹了个大红脸，久久才憋出一句，“也许他性功能障碍？无法**？”
“咳咳咳……”乔沐心吃着苹果被噎了一下。
陈弘文赶紧把手伸过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她很瘦，宽大的校服陷下去好一块，他才拍到她的背，手心处碰到一块凸起，是……内衣扣？？？
陈弘文感觉身体的热气开始往一个方向集中，他拍了几下后慌忙地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道：“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放下苹果仓皇而逃，他刚刚走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了洗手间，所以知道在哪。
乔沐心也已感觉到此时气氛的怪异，气也顺过来了，娇嫩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润，明亮的大眼闪着水气，望着陈弘文走去的方向低低地笑了一声，他还真是脸皮薄……
陈弘文关上洗手间的门后，就一把把水池的水龙头打开到最大，猛地往自己脸上扑了几把水，强迫自己把那些杂念去掉，警告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乔沐心看着电视上的电影，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轻轻抚着小武的毛发，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苹果。
过了许久，陈弘文心跳还有些快，坐在马桶盖上给小舅舅发信息，叫他留意那个卖水果的大叔，查查程小梅一家死亡的时候他在哪。
陈弘文点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因为心脏的快速跳动而有些颤抖，连着点错了好几个字。
这时，乔沐心的爸妈也打开门走回了家。
“闺女，你回来了？”乔祁问了乔沐心一声，“小五呢？”
“在洗手间。”乔沐心回答，而后抱怨道：“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快要饿死了……”
“就这么一下还饿不死。”刘玲冷冷道。
虽然乔沐心写了纸条贴在她房门上向她道歉了，但她还是对乔沐心昨晚顶撞她的事有些介怀。
乔沐心立刻吐了下舌头，不敢说话。
乔祁也有些无奈，拎着食材走进了厨房。
“老爸我帮你。”乔沐心放下美短猫，小跑向厨房。
“帮什么帮，到客厅坐着去，待会你叫人家小五一个人坐在客厅啊？”刘玲呵斥乔沐心道。
“哦。”乔沐心停下，低垂着眉委屈地应了一声，勾着头走回了沙发。
陈弘文听见声音，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心里暗自好笑。
“乔叔叔，乔夫人，你们好。”陈弘文礼貌地叫了他们一声。
乔爸乔妈两人看向他的眼里同时闪过一丝惊艳，连忙应道：“好，好。”
刘玲看着这个高大帅气，全身透着干净清爽气息的大男孩很满意。
“饿了吧，到沙发上坐会，饭菜马上就好。”刘玲热情道。
“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给你们打下手。”陈弘文人畜无害地问道。
“不用不用，哪有让客人进厨房的，你和沐心在客厅等着就好，我和她爸在厨房忙活就行。”刘玲连忙拒绝道。
“那好吧，有需要的地方你们一定要叫我。”陈弘文也不再推辞道。
“好的好的，你快去坐着吧。”刘玲道。
“嗯。”陈弘文应了声，走回沙发，这次他不敢再坐回原来坐着的位置，而是选择了一个单人沙发坐。
乔沐心也不在意这些，低头无聊地抚着小武身上软绒绒的毛发。
因为家人在，乔沐心和陈弘文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讨论案件，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听班主任说你成绩很好，是真的吗？有多好？”乔沐心问道。
“呃……”陈弘文思索了下，“也就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五的正确率吧。”
乔沐心顿时惊了一下，激动道：“我去，这么厉害！我算一下……750×0.95＝……712.5！！！学神啊！我们学校三年才出一次稳定在七百分以上的学神，怪不得班主任不让我们打扰你学习，过不了几次考试，你就会是我们学校的招牌人物了。”
陈弘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羞涩道：“还好吧，也没那么厉害……”
乔沐心一脸崇拜地看着陈弘文，认真道：“从此以后我的学习成绩就靠你多多提拔了，学神大人。”
陈弘文心里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高分而感到自豪，勾着薄唇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