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突生变故

  车行驶过不见人烟的郊区路段,进入繁华喧闹的都市街道,车径直而行,停靠在了长春市公安局总部。我扶着顾晓雅充当她的左脚,小胖指了指顾晓雅,示意我他留守车旁,我则扶着顾晓雅进到这个可以为她解决长期屈辱的楼门。
  门口内一名衣装笔直,一脸严肃的警察跨立站着,一些简单问答后,用对讲机呼来了一名年纪轻轻,警服不整的男警察,其身后跟着一名夹着文案的年长女警察,门口执勤的警察一见此人到来后,立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那男警察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则冷冷的扫了过来,在看到顾晓雅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目光,随即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
  那是一间很单调的长形房间,屋内顶端歪歪扭扭的挂着一盏白炽灯,中央摆放着由很多形状拼凑而成的椭圆形木桌,类似于会议室一般,却没有会议室的光线充明,反倒有些潮湿阴冷。那两名警察开门后走到了桌子一边坐了下来,男警察看了我们一眼,用下巴指了指我们面前的空座位,示意让我们坐下。说实话,我公司开业办理各种手续时,虽然跟他们打过不少交道,可这种地方我还真是第一次来。
  我们刚一落座,女警察便翻开文案准备记录些什么,男警察则毫不掩饰的注视起了顾晓雅,虽然她跟我没多大关系,可我看到男警察对顾晓雅流露出的目光,心里依然很不舒服。顾晓雅似乎也有所察觉,抬头观望,刚与之对视一眼,便急忙将头埋在了我的身后。
  男警察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低头干咳了几声,目光冷冷的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现在可以说了,你们谁报案,属于什么案件?”
  顾晓雅似乎对男警察的眼神有所顾及,面露哀求似的望了我一眼,又将头埋在了我的身后,我心领神会急忙接了男警察的话:“她报案,告她的继父,囚禁她十年,长期对她做出不轨行径……”
  “不轨行径?”我话音未落,便被男警察拦腰截断,他眉间一锁,冷冷的说道:“什么叫不轨行径,说清楚点。”
  我被他的不礼貌的打断有些莫名其妙,刚想发作,他却有些不耐烦的朝我甩了甩手,冷蔑的瞥了我一眼:“算了你不用说了,你是她什么人,问你了吗?她报案还是你报案,你不报案就把嘴给我闭上。”
  我被他一连串生硬的语气以及态度弄得突然恼火起来,或许很久以前的我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赫住,而如今的我绝非往日可比,如今的我,是数十家连锁上市公司的负责人,阅人无数早已经练就出一身泰然自若、处事不惊的能力。
  我眼神冷锋一闪,直直的盯着长桌对面的男警察:“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们是报案人,不是你的犯人,就你这几句话,我一个电话,不仅能让你当不成警察,还能让你在整个长春市待不下去。”
  男警察听完我的话,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最后嘴边冷冷的挂着笑说:“我在跟谁说话,你说我在跟谁说话?还他妈的敢威胁我,那你又知不知道,整个长春的公安系统是我说了算,我不需要任何名义就能把你铐起来。”
  那女警察似乎不愿意看到一场硝烟就此燃烧,急忙小跑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服,将手放到了桌子下,用食指和大拇指搓了几下,又贴着我的耳边说:“小兄弟,你可真不会办事,这年头没点这个谁会给你办事……”
  我心里直发冷笑,这年头,这年头还真都是一路货色,只不过那些位居高位的还有所隐晦,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敛财,而不像面前这两只低级动物竟敢明目张胆让我掏钱。事业刚起步那几年我确实给不少人打点过,我为了公司能持续发展不得不尊从他们的意思,而后他们居然把我当成提钱的机器,三天两头的让我汇款。后来,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在一次偶然的慈善会上,结识了长春市副市长贾文山,我们相谈甚欢,为了把贾文山绑在我的身后做靠山,我用公司的名字给他划了一笔款,之后,那些虾兵蟹将也是望而生畏,无奈装成哑巴不敢吱声。而他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另一种谋财渠道,硬是说与其有缘让我跟他结忘年之交,说是忘年之交,其实就是利用我给他有更多的利益输送。几笔款之后,他似乎更是离不开我,而我为了维持公司发展、办事方便无奈也需要他的帮助,虽然这种利益关系我们并没有言明,但彼此心知肚明。我对这人一直心存警惕,近些年虽然保持着联系,却绝不走得太近,要不是眼前此人出言不逊,我也绝对不会找他,更不想涉足纠纷。
  男警察拍了拍桌子,成功引起了三个人的注意:“张姐,不用跟他偷偷摸摸的说。”他冷笑一声,将目光转向我:“如果你今天拿不出十万元的费用_____。”男警察从我脸上挪开目光,一脸猥琐的盯着顾晓雅:“就让她陪我一晚上,如果陪的好呢,我明天不仅替你们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而且不要你们一分钱,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我冷冷的笑了一声,将刚录好的音发送给了一个号码,又标注了地理位置,缓缓的将手机揣进了兜里,两手撑着桌子站起身,目光直直的逼向他:“钱,我有很多,多到可以杀你几百回我依然还能站在这,我本想饶你一次,可你竟敢明目张胆的打起一个身世如此悲惨的女孩,看来我必须要替你们警局除除你这种败类了。”
  男警察冷哼一声,咬着牙发狠,一副痞子样流露无疑:“兄弟,话别说那么狠,这是在我的地盘,我说这件事它是白的它就是白的,我说它是黑的,就没人敢说白的,你既然要吃点苦头,我就成全你。”
  男警察掏出手机不知道要干什么,被称为张姐的女警察似乎不愿意事情再次恶化,急忙上前劝阻,不料男警察摆了摆手说:“张姐,你这算是胳膊肘往外拐吗?今天这个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自己会处理。”
  我斜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这两人唱双簧,顾晓雅却似乎更加的惶恐,抓着我胳膊的手越抓越紧,不停的哆嗦。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面带微笑着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男警察的电话还没打通,屋内的门就被一名警察推了开来,那警察刚一入门,身后便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贾文山,他一见我便微微一笑,随即整张脸充满威严感的朝屋内扫视一圈后,瞥了一眼身边弯着腰跟随的那名警察:“刘局长,录音就是我这兄弟发过来的,你也听到了,看来你们警局确实风气不正啊?居然明目张胆的索要贿赂才肯做事,难道每年拨下来的费用还不够你们的出警费,你还能不能为人民办事,不行的话你这位置估计坐不完今年,我想你就已经被革职了。”
  贾文山话都没讲完,那满脸油光的刘局长一张肥脸早已变的铁青,不停的擦着额头的汗珠,一边鞠躬致歉,一边又瞥着眼瞪站在对面长桌旁正张口结舌的男警察。
  贾文山没有理会刘局长的致歉,为其继续施压:“这些虚伪的道歉就不要再说了,我就想问问你,你怎么证明以后能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