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惊天秘密

  轻凉的夜风吹的两旁的枝叶沙沙作响,朦胧的月色将摇曳的树影映在地上,有种月黑风高夜的感觉,更显得这个夜虚幻至极,极不真实。那一路上,我搀扶着她,而她右脚搭在半空,左脚则一跳一跳的行走,看着她每一次行走时的痛苦表情,我心一疼体恤的准备背她,而被她婉言拒绝。
  回去的短短几分钟,除了她唏嘘不已的喘息声,便是我的诸多疑问,问她家住在哪里,怎么会深更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刚开始她还模棱两可轻声回答两句,后来便没有了声音,只是眉间紧锁一个劲的吸气。我知道她的伤口肯定隐隐作痛,便不在出言相问,只是在心中打上了一个更大的问号。
  说实话,在我创业期间,一年说的话已经多过了十年,而那几年磨练出的口才,也仅仅是对于工作的专业术语,对于人情世故,我只是存着一个性格优势:本性纯良。公司女员工众多,不乏容貌出众之人,时间一长她们见自己的老板性格温和,便开诸多玩笑,更有甚者对我语言挑逗,眼神勾引,而我总是咧嘴示笑,对她们施展的浑身解数则置之不理,久而久之,她们则变本加厉更加猖狂,公然在办公室内对我明目张胆的引诱,全然不顾及公司形象之影响,在我忍无可忍之时,便当众辞退了那两人,自此,其余人不得不收敛行径,道貌岸然了几分,或许那天我一反常态的举止会让她们一直记忆犹新。自后,公司流传我的版本更是数不胜数,说自己老板性格孤僻,更有甚者竟说我“兴趣爱好”有问题,但更多的则是私下讨论我的家庭背景,而这些都是小胖在无意间一次提起的,我对他的话则深信不疑。对于家庭的话,我更是讳莫如深,深加隐讳,所以也不能怪手下人的胡乱猜测,或许对于这一点,我仅存着一丝私心,我出生贫寒清苦,命运更是给我更重大的打击,我也没必要把这些悲痛成天挂在嘴边,见人就来博取别人同情,我只想着用自己的能力来遏制住他们纷争不止的嘴。
  本来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因为扶着人,足足走了十分钟有余。保安从值班房探头出来,朝我儒雅一笑,便打开了电子大门,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女孩挡在秀发下的娇小面孔,一路目送,我整个后脑勺都能感觉到他那炽热的目光,或许由于灯光昏暗,他没有注意到女孩一路留下的血渍,或许女孩的倾国面容早已让他魂游身外。
  我扶着她一直到客厅沙发,又急忙从浴室接了一盆温水,为她清洗伤口,那遍体鳞伤的小脚,让我不禁想起了我的至亲。那是九七年的冬夜,我为母亲第一次洗脚,她那枯糙厚茧的小脚,脚面被冻裂的缝隙,我轻轻的为她浇水轻柔,泪却在不知不觉间滴落在水中,母亲眼含泪光微笑的抚摸我的头,那一幕就像似曾相识的人一般,也在梦中的某个瞬间持续循环着。
  “不用了大哥,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真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被一轻柔且有些急迫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原来是那个女孩,她正用小手拨弄着我的手指,脸上则流露出有些难堪的表情。
  我朝她尴尬的一笑,赶忙松开了手中握的那只被血侵的黏糊糊的小脚,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逃也似的起身去拿急救箱。为她消毒,上药,包扎,一系列工序弄完,似乎她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我问她还疼吗,要不去医院再看看,而她咽了一口吐沫,轻摇摇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大哥,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我在偌大的别墅独自生活数年,从没请保姆,家里的厨房设备也没怎么用过,而我所有的吃饭则大部分都在区内的一家餐厅解决。我把整个冰箱厨房翻了遍,只找到一些牛肉干和几袋小面包,而她真像几天没吃饭一样,张牙舞爪的扑向那堆食品,全然与自身的形象样貌不符,倒是与穿着如出一辙。
  我给她接了一杯水,放到茶几上,叮嘱她慢点吃,没人跟她抢。我则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那如狼似虎的吃像,不禁想起当年那饥肠辘辘的日子,自己真是深有体会。
  半晌过后,她终于扫光了茶几上的东西,似乎还有一些意犹未尽,将那脏兮兮的手指也塞到嘴中,嘬吸着手指上的油渍。我看的心有些发软,说要不去大概洗洗,我打电话叫司机开车过来,出去再吃点。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圈有些发红,急忙将手在腰间那有些破烂的衣服上搓了两下,忽然“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泪也在那一瞬间悄然落下。我始料未及更是惊的有些发懵,急忙将她搀扶起来,问她这是做什么。
  她眼含热泪,声音且有些犹豫哽咽的说道:“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本来你是出于好意的帮了我,我不想麻烦你的,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别哭了,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我从茶几抽纸内抽了两张纸递给她,又将水杯往她面前挪了挪。
  她接过纸巾,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忘记了擦拭,轻声哽咽的开了口:“我是个被世界遗弃的人,家庭破乱,给了我重大的创击。”虽然她说的有些突兀,可我依然能从话语中听出了她的事似乎和家庭有着巨大的联系。
  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用纸巾擦了擦泪珠:“我叫顾晓雅,绥化市北林区云夕镇人。”她似乎还是有些犹豫,我刚想婉拒她开口,她却很快的舒展了紧皱的眉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家庭就是我的噩梦,我出生在农村,在我六岁那年爸爸得了大病,当时为爸爸治病花光了家里仅存的一点积蓄,妈妈还背负了十几万元的巨额费用,就是因为那十几万的医药费用,妈妈求了她这辈子最不愿意求的人。”
  “那是邻村的陈金山,绰号陈二愣子,虽然绰号有些傻乎乎的,可此人不但不傻,反而精的要命。她和妈妈上学时曾同过一个班,当时追了妈妈几次,妈妈都不愿意,他恼羞成怒纠集了三两个人,在一次放学后的偏僻巷道对妈妈准备实行畜牲行径,当时有个叫顾凌峰的同班同学正巧路过,才算是破坏了他们的心思,不过那一次把那个顾凌峰打的不轻,还留下一句狠话,说让顾凌峰念不成书。妈妈见顾凌峰因自己而被陈金山暴打一通,还遭受了威胁,更是不好意思的连声道谢。”
  “果然,那个陈金山的话也绝非口头威胁而已,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几天后校长一脸难为情的开除了顾凌峰。自后,妈妈听说顾凌峰真的被开除之后,更是觉得愧疚,三天两头的去顾凌峰的家里给他充当私人家教,而那段时间他们日久生情,更是在结婚年龄段的时候喜结连理,她正是我的父亲顾凌峰。”
  “对于后来的陈金山,爸妈更是没有绝对的能力去扳倒,而爸妈也从未想过去招惹他。陈金山祖上好像是土匪出生,家里埋的都是祖上留下金元宝等一些古董财物,而陈金山并非那些靠祖上基业度日的人,他利用祖上留下的财物之便,在整个北林区站稳了脚跟,还结交了一些当地有权势的人,不过好在自后他也没再找过爸妈的麻烦,爸妈也度过了一段安宁的日子。”
  “虽然当时该花的钱一分不少的花在了医院里,可最终还是没能挽留住爸爸的生命,三根脑血管相继断裂,当场死在了手术室的床上,医生也表示束手无措只能劝妈妈节哀。后来有一次妈妈对我说,她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一想到六岁的我,便狠不下来心。我当时只有六岁,却已经超出了同龄人的思维,陆续能看懂很多的事情。家里虽然只有两人的生活所需,妈妈却在父亲丧礼结束后立马投入工作,因为我知道她不仅要为我缴纳上学的费用,还要给那个她今生最讨厌的人还那巨额的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