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无法压抑的情绪

  “鹭鹭。”青铜这一声让南宫雨鹭瞬间好似回到了儿时,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唤她。她抬眼对上了那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
  “我喜欢你。”青铜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但是也是这句话,他再也收不回来了。他的心里有一丝后悔。
  南宫雨鹭听到他的话惊讶地愣在了原地。门外的谢韫悉听到青铜口中话,他的神色十分震惊,这个小子一直都在伪装,想起从前他还叫小白的时候,经常与南宫雨鹭一起出去为王府采购,原来是这样。
  “你说什么……我也挺喜欢你的……你人好好啊……”南宫雨鹭心里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嘴上还在推脱着,她的心跳快的很感觉下一秒就会能从胸口蹦出来。
  “你方才说我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在你眼里我还是从前的自己。”青铜感觉这句话再也无法收拾,干脆是问到底了:“我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爱,我现在这副样子,你愿意接纳我吗?”
  南宫雨鹭看见青铜那副炙热的眼神,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般看着自己,这种心跳快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心里想起了温子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青铜见她许许没有回答,那炙热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他根本就害怕答案,面前之人没有回答他便觉得这是最好的回答。青铜松开了他的手说到:“走吧,小王妃等急了。”
  “我,我若是小哥哥早些问我,我会答应……我…我以前也很喜欢你……你从那次事情之后,我担心了你好久,后来你重新出现在王府中时候就变得好冷漠。我知道你暗中照顾了我很多次,我不知道这是出自你内心的感情还是韫悉哥哥的命令。”南宫雨鹭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青铜的眼神再次有神了起来,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好像感觉自己有活着状态。
  “现在,我…我有喜欢的人了。那个护身符是送给你的离别的礼物,因为我要离开了,和他约定好了一起去调查我姑姑的死因。我现在这只是暂时地回来……以后还是要走的……”
  她的眼中的泪水再也留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用你幸苦劳累。你坐在医馆内,我便能帮你查到原因。”
  “我…我只想……站在他身边…”南宫雨鹭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戳青铜的心口,这比身上的皮外伤要痛的多。青铜心里明白,南宫雨鹭口中说的“心悦之人”指的是温子骁。忠王温世远的嫡子,自己怎么能跟他相比,心中已经是唏嘘一片。
  “但是青铜还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心里也仍然有很大的地位。刚才我们拉过勾的,我不会忘记的。”
  青铜不以为然,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轻声说着,好似恢复到平时状态的他:“我不是十八岁,我娘是小王爷的乳娘,我与小王爷同岁今年已经二十了。我没长胡子也没变声显的年纪小而已。”
  南宫雨鹭听到他指出了自己的错误,有些惭愧。
  “快去吧。快去吃饭吧。”青铜对她无奈地说到。
  门口的谢韫悉一个闪躲,避开了打开的门善。南宫雨鹭心事重重地跟着小侍女走了,丝毫没有门外的谢韫悉。他看到这南宫雨鹭离开的背影,脸上全是担忧之色。
  这时候忽然屋内传来了声音:“王爷也学会了偷听的本领?”
  青铜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他。谢韫悉听到声音,立刻进了屋。
  青铜看了一眼地上的漆器首饰盒,也没有去捡起来。他慢慢地将自己躺下去,窝进了被子里。在回想方才的话,不禁泪水夺眶如江河潮涌般,滑落到了耳根。
  一辈子的朋友,谁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他不想做一辈子的朋友,这一份痛苦在他的胸腔里蔓延开了。
  谢韫悉坐在他的床边上,见他泪水打湿了枕头,心中悔恨、惭愧的心情弥漫着。他看到地上的首饰盒,弯腰捡起直接放入了自己的衣服中,随后向青铜说到:“这个礼物,我帮你送吧。”
  青铜看到这个首饰盒,眼中失了神。这原本是送于南宫雨鹭的生日礼物,如今害怕失去她,只能将其说成是回礼。而且这姑娘拒绝了这份礼物,这让他无比的绝望。
  “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一句不耐烦在唯命是从的青铜口中说出,显得十分不恰当。
  谢韫悉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他:“我当你这是气话,都说出来吧。”
  “你又在这里装什么装?谢楚意,我最恨的人就是你!”青铜直呼王爷的大名,他好似抓到了谢韫悉当他的出气口。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这样。”
  “小时候你见我跟我鹭鹭十分要好,你便嫉妒还将这一些发泄到我娘身上!那天我娘重病,恶寒之怔咳得厉害。你还是不依不饶地让她出门去为你买书。后来昏倒到街边被马车撞伤不治生亡……”
  “我真的是很后悔,只是放下无法说话的药,那个时候就应该毒死你……我也就是一刀人头落地,不必像现在一样如此痛苦。”
  青铜说着断断续续的,但是在谢韫悉眼里,他说这些话。每一句都会伤人的。
  “你知道吗,我被老王爷带走以后,在蚕室躺了两个月,这是我最痛苦的日子……这是你这种皇族贵子体验不到的……”
  “人人都说你喜欢男人,难道不是吗?我回来之后做什么都是围着你,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情绪就是我的情绪,我的心里可都是你了,你还要怎么样?要我变回曾经的我?我不愿意,你便要逼我!还说请纳兰家的前辈来,医治我的脸。我根本就不需要你这样对待我,你自己很感动吗?是啊,王爷可是非常爱臣爱民……”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鹭鹭早就能够在一起,不仅如此,你还对雅挚也是这样……人家本是一对,现在被你娶到手,还要每天要求人家待在你的面前。我告诉你,谢楚意,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多这么好的事情。雅挚与你吵架,我也与你吵架,下次小王妃也会与你吵……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总有一天你身边信任的爱护的人会离你远去,雅挚会与你刀刃相对,你现在最心疼的小王妃会与你决裂……”
  谢韫悉明知道他说的都是气话,却很难不在意,有些话竟往心中去了,他难受藏在心底,脸上却为表现出来。“说完了吗?有没有心情好些?”
  “你别装了,表面一副平静,心中还是很难受的吧?我就是要让你难受……”
  谢韫悉不知道平日这么和气温柔的人,为什么发起火会变化这么大之时心中却有些无法接受,或许是因为反差,也或者是自己真的不了解他。他只能放下一句:“抱歉。”走出了屋子。越是在意,听在耳里也是更加的难受。他抬眼看了屋外深蓝色的夜空,星光点点。从小到大谢韫悉感到孤独之时,便会抬眼看这无边无际的天空,偶然感慨与天比的渺小,在这苍穹之下有无数像自己这般的人。
  谢韫悉的母亲徐莺在生下他之后便与世长辞,谢语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一位美妇,这妇人名为伍青俪,她还带着一个孩子。谢语待她极好,这让府上的人都不禁说起了闲话,还以为是个侍妾,谁知道这妇人只是当了谢韫悉的乳娘,人称伍娘。
  伍娘本是原来只是普通平民百姓,曾经在紫云坊的一位绣娘,与张紫云掌柜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她的手艺后被衢州布商柳于的长子柳之羡看中,他代替父亲来京经商,这么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后在谈婚论嫁之时柳之羡来京将其接回去家去,在路上遇见了山匪。那山匪看上了伍娘,对整个接亲的队伍下了狠手。在这种为难时候,伍娘正巧遇上了经过了此地的徐常风,他和几个手下正要去京城接任务,在这条路上听说歹徒众多,所以他特意来这里探探路,果然不出他所料。最后只有伍娘一个人回到了衢州,柳家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从喜事变成了丧事,在这之后的一个月里伍娘发现自己怀了身孕,但在长辈的眼里认为她是被山贼侮辱。而柳之羡去世了,伍娘的解释根本没有愿意听信。家中祖母念她可怜,便命她放弃这个孩子,这样她还能待在柳家。可是伍娘很确定这是柳之羡的孩子,她不愿意放弃这个孩子,后来她又重新回到了紫云坊,而诞下了柳生白,他的名字是寓意生来便是清白的。
  重回京城的谢语交出了太子之位,还好有皇叔谢涟的主持,还能保全性命得一个王爷的身份。他重新要发展自己的势力,那第一步便要有钱,首先他便先去发展商业。
  逛了一天,几乎没有店家愿意与他合作。谢语的身份另他们感到害怕,诺是有一天他倒了,恐怕自己也会受到牵连。黄昏之时,他在街边的普通摊位看中了紫云坊的手艺,便想去店里瞧瞧。他结果发现“紫云坊”只是一个摊位而已,还未有店铺。摊主是一位名为张紫云的姑娘,她才不管顾客是什么身份,只要是到她摊位上来的人她都很认真的介绍的。谢语很喜欢她们的手艺,也觉得这很有潜力,她们也缺少一个机会。谢语抬眼便发现了张紫云身后的抱着孩子的伍娘,而动了恻隐之心。
  在谢语成为紫云坊东家之后,她们也有了像样规模的店铺。在梁王府的庇护之下,紫云坊便得以跟其他的手工坊竞争,成为如今京城内最大的手工坊。
  伍娘心系孩子选择去了梁王府工作,作为谢韫悉的乳娘。她的儿子柳生白也很幸运的得以在梁王府长大。谢语觉得他名字不太合适便将“生”改为了“深”。柳生白一直与谢韫悉是很好的朋友,后来因南宫隐经常来府内药堂做事,柳深白才交上了新的朋友——南宫雨鹭。
  柳深白虽年纪小,因他母亲的原因,所以他在府内地位极高。但是在他八岁那年受人唆使向谢韫悉的饭菜里投毒,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王府内再也没有柳深白这个人,谢韫悉的身边也是孤独一个人,在三年之后谢语带了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侍卫回来,名曰青铜。
  青铜躺在床上,心中的委屈只有自己才能明白,他拔出发髻中的金簪,这一支金簪细长如刀片一般,一头尖而细,另一头顿而粗。外边看似精细,但暗含玄机。这是谢语交代他的,诺是万不得已切勿使用这只金簪。上面喂有剧毒,只要一个小创口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毙命,每个隐灵卫都有一把,而每个人的都是不一样的形状。有时候若是落入敌手,也是靠这个自裁而免遭牢狱刑罚。
  青铜举着这把金簪认真地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娘…对不起……我未能按你的心意……没有能力保护小王爷……所有的事情都要我来扛,我真的是承受不起……如有来生,来生再报……老梁王的恩情……”说罢,他用力握着金簪在脖子处用力一刺,瞬间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个血点,渐渐地流了下去。
  谢韫悉站在门口处,他不知道改怎么办。这个时候奕风提着灯笼出现在他的面前:“小王爷,您原来在这里啊。何管家找了您好久呢,好似有什么事情。”
  “他……何叔的事情先不急,我只想先来看看青铜。”谢韫悉轻轻地说着。
  青铜眼睛轻轻地合上,他拿着金簪的手滑落到床沿边上,随后金簪随着重力,脱开了青铜的手,跌落在了地上。
  谢韫悉还想说什么,他听到屋内有声音,速对奕风说:“你听见了吗?”
  奕风脸上起了惊讶之色:“遭了,好像是临簪……”说完,他好着急地上前推开了门。
  “临簪?”谢韫悉诧异,这隐灵卫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了?他见奕风着急的模样,立刻跟了进去。
  一进屋的奕风,看见了地上的金簪,他的瞳孔微微的颤动,立刻跑到青铜身前抱起了他。只见青铜脸色惨白,他的脖子上有个小孔,脖子上布满了若隐若现的黑色血管纹路。奕风立刻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给青铜喂了下去。
  “小王爷,您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找刘太医过来。这小子可真是……”奕风抬头对谢韫悉说道。谢韫悉正拾起地上的金簪仔细看这,结果被奕风一句话打断了。他见平日里淡定的奕风如今神色紧张,只好让他出门去。谢韫悉抱起了青铜,仔细看了看他的伤口,心中不由得担心起来。
  这奕风的速度可真是快,这药堂离校场很近。不过几分钟便带着刘太医过来。这刘太医一身里衣,正打算休息了,他衣服还没有来的急换便被奕风一个轻功扛了过来。刘太医急忙忙地说道:“只是皮外伤死不了……”
  “不是,青铜大人他……中了临簪上的毒……”奕风想跟他解释,一时间却改了口。青铜是想自裁,为什么呢……奕风说着说着陷入了沉默。
  “什么?我看看……”刘太医震惊无比,立刻跑到了青铜面前查看了起来:“吃了解药吗?”
  “放才我喂了,不知道……”奕风赶忙对上了他的话。
  “你喂晚了。这毒发作起来快的很,都是最后一口气你才喂解药……”刘太医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也完了……这老王爷发话……要是死了就让我一同赔账……”
  “不对,他还有微弱的气息。”谢韫悉一只手摸在青铜的颈部,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刘太医。
  “这临簪是老王爷给他们配的,这上面暗含毒药,可以让人不出一盏茶的时间毒发身亡。而也配有解药,只不过这个解药需要及时服用,且需要六个时辰才能完全解毒……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只有去清汇医馆找我的师兄南宫晓,可能还有一线生机。青铜大人的身体现在无法搬动,现在从王府过去需要时间,这一来回恐怕青铜大人扛不到那个时候……”刘太医谈着气。
  谢韫悉看着怀里的命催一线的青铜,他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无论如何谢韫悉都不希望青铜有事。他轻轻地放下了青铜,立即转身:“刘太医你在这里看着青铜,奕风,我爹呢?”
  “老王爷傍晚时分便出门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一个人去的?”
  “不,他命听雨随他出去了。”
  “听雨?”谢韫悉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个事情:“奕风,你留在府内,我去清汇医馆。”
  “王爷,您独自去吗?要不我还是跟着……”
  “不用,我去去就来……”谢韫悉心里心跳越来越快,他越是焦急表面上越是淡定。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轻功一起便没有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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