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平静的日子
镇子的西北角,街道尽头开着一家诊所,这家诊所已经开了有十几个年头了,现在由一个18岁的少年担任主治医师,还有一位少女在此担任护士兼会计。
少年的名字是维洛斯亚德米勒(VirusAdramelech),8岁时从去世的养父那里继承了这诊所,虽然年幼,但凭借着从小的学习和实践,他习得了高超的医术。在9年前的冬日,他从森林中捡回了个迷样的少女,少女失去了记忆,唯一的线索是一个名字,涅娅莉莉丝(NearLilith)。
此时正值初春,正午还未到,诊所的门被用力撞开。
“维洛斯你这个大笨蛋!都这么晚了居然还没开张,你昨天又熬夜上山了吧!”
接着涅娅径直走到后面的休息室,用力掀开床上的被子,却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个身材臃肿,四肢被捆绑,嘴巴被塞住的中年人,正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啦,昨晚突然接到急诊,要处理这个误食听话菇胖子,当时在舞会上,等同伴发觉他不正常时,他已经跳了几个钟头的舞了,我们合力才把他捆上的。”
维洛斯从沙发上爬起,半睡半醒地应答着。
“而且我不是已经保证过不会再干这种昼夜颠倒的事了嘛。”
“那可说不准,你从小就这样,半夜上山采药这种事都干得出来,第二天还那么有精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私底下做了什么肉体改造。”
“那个……绝对没有!”
“嗯?你刚才迟疑一下了吧?有什么事瞒着我,给我从实招来!”
莉莉丝一下子把维洛斯从沙发上拉了起来。
“诶呀,你相信我啦!”
此时诊所门口又来了位客人。
“哟,小两口挺热闹呢。”
“才没有!”莉莉丝的脸都涨红了。
门口的这位是镇子的卫士长乔治,负责镇子的治安与保卫工作,经常受伤,因此是诊所的常客。
“好了,我也不说废话了,事态紧急,有几个孩子在林子里走散了,附近还发现了大型野兽的痕迹。守卫和猎户们以及最近迁来到八芒星教的人已经组建了搜索队,但依旧不够,我们急需人手,维洛斯你们对林子熟,也来帮个手吧。”
镇附近的林子不是普通的林子,其中的植物和磁场会扰乱人的感官,因此镇里人被称之为“迷路森林”,即使是老练的猎手,在这片森林中也会找不到方向。加上森林的规模巨大,若在森林里走散的是孩童,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两人立刻就动身了。
下午,搜索队有了斩获,他们找到了聚在一起的大部分孩子,但同时也从孩子的口中知晓了巨大野兽的存在。
而维洛斯这边也找到了最后一个孩子。
“别害怕,我们会带你回家的。”莉莉丝靠近孩子并将他抱起,此时他们并未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快躲开!”维洛斯喊到。
千钧一发之际,维洛斯将两人拉离了原地,而他们背后的树木已经被瞬间拦腰打断。
那是一头三米半高的巨熊,可以看出它正处于饥饿状态,眼中只有食物。
“我来引开它,你先带着孩子走。”维洛斯说着将一瓶药剂洒在了身上,一种刺激气味弥漫了开来,吸引了棕熊的注意力。“很好,看着我就行。”
莉莉丝则带着孩子向反方向逃跑,。一般来说,熊这种猛兽会优先追击逃跑的猎物,但药剂的气味明显对其诱惑更大。
它立刻就与维洛斯展开了一场追逐战,森林地形复杂,加上维洛斯的经验,躲避巨熊的攻击并不难,但是,人类的体力始终是不及野兽的。
“这是第三瓶了”维洛斯一口气灌下了瓶中的药剂,体力再一次在维洛斯体内涌现。“看来这之后要在床上躺个一星期了啊!”
原本药剂这种资源在镇子中就是稀缺的,维洛斯能这样毫不吝啬地使用药剂依靠的是他的能力。在他的左手上有三个如同痣一样的器官,这个器官可以将两种液体从任意两点吸入,在体内调配出新的物质,再从第三个处中排出。这种调配并非简单的混合,而是能将两种物质的特性完全掌控并组合的能力,因此被其本人称为“调和瓶”。但是这能力存并非万能,由于在体内合成,若合成物有毒有害,那么维洛斯本人一定会受到伤害,因此无法制作危险物品,加上药剂配方也不是次次成功,维洛斯现在拿的出手的完成品寥寥无几。此外,如果用三个点同时用来吸收,则会出现另一种特殊情况……
一瞬间,维洛斯感到身后的风压,急忙一个翻滚,回头一瞥,刚才所在之处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
“吃到一下就会死吗?不过你的情况也不妙吧?”
巨熊的身子开始摇晃,如同醉酒一般。
“吸入这种睡眠香的话很快就会四肢无力,但中过一次后身体就会免疫,本来是对人使用的,没想到在熊身上生效需要这么长时间。”
“轰!”
又一次拍击打在了树干上,勉强躲开的维洛斯被树干的碎片扎中了左脚。
“可恶,必须要坚持到药效完全发作,正面对阵必死无疑。”但看到那巨大的身影已经摇摇欲坠,维洛斯改变了想法。
“或者,可以将毒素直接渗入血液,加速其生效。”
维洛斯立刻抽出采草药用的匕首,将睡眠药淋在上面。
“离头部越近,生效更快!”
巨熊看到从一开始就逃避自己的人类突然反身攻向自己,不经愣了一下,维洛斯靠着这短暂的瞬间绕到了其背后,爬上背部,巨熊猛烈晃动想将维洛斯甩掉。
混乱中维洛斯在熊的肩膀处插入了匕首,接着顺势被甩了出去。
虽然小刀突破不了熊的肌肉,但毒素已经进入了血液循环,巨熊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此时,维洛斯也耗尽了力气,瘫了下去。
“呼,累死我……”
维洛斯话还没说完,巨熊突然跃起,拍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群乌鸦飞入了两者之间,用喙向巨熊的头部猛攻,巨熊为了抵挡,收回了双掌来遮住脸部,但这也是它最后一丝力气了。
“来得有点迟啊,莉莉丝。”
“再迟点你就变肉饼了,还不快谢谢我。”
“谢啦!”
“这还差不多。”
“还有,操纵乌鸦的力量可不要乱用,让人看到就糟了。”维洛斯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没问题,把孩子送到大路上之后我就过来的,路上没遇到人。”
“好吧,因为魔女狩猎这种事,我们必须小心一点了。”维洛斯看了一眼巨熊。“快走吧,它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此刻,两人没能发现躲在树后的身影。
“居然真的找到了,这种力量……一定是乌鸦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