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一份工作 4
梁老师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一点都没有觉得冒犯。或者说，龚恭这样的反应完全是在她的意料之内。方知方导出道到现在，保持着一年一部片子的频率，商业和奖项两手都抓，两手都硬，有票房喜人的片子，也有拿奖无数的片子，履历非常地好看。这样的导演，想上他的电影的演员不计其数，其中包括那些根本轮不到龚恭这种小人物接触的大牌。
尽管梁老师能给做到的只有牵线搭桥，给黎亦栀争取一个机会。但光是能在这种大导演面前露脸，对于黎亦栀这样的新人而言，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他原先想给黎亦栀争取的那个女三号，戏份并不算多，选角的时候方导会不会在现场都是个未知数呢。但如果是试演女主的话，见到方导的人是肯定的了。
龚恭连忙给梁老师连声道谢，说到不知道第几个谢谢的时候，看到旁边的黎亦栀还愣在那里没吭声，有点恨铁不成钢，在桌子底下用脚尖碰了碰黎亦栀的脚尖，示意她快点回过神来。
黎亦栀其实不是走神，只是不太会融入人类的这些客套里。被经纪人提醒了，想了想，学经纪人的样子，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也对梁老师说：“谢谢梁老师，我会努力的！”
小姑娘笑得太好看，梁老师看了之后不自觉心情都更加轻松愉快起来，原本说话声音就柔柔地，现下更加放轻柔了两分，对黎亦栀说道：“你也得好好表现呀。”
然后，梁老师面容一肃，又把她所知道的个中情况全部和盘托出，不打算隐瞒下来。她是看黎亦栀学得快，是个可塑之才，才给她提供橄榄枝的，并不想和她结恶：“这个角色的女主原本是定下了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
黎亦栀没听过，龚恭却赶紧点头。他也正疑惑这儿呢，根据他打听来的消息，男女主明明都已经订好了，全是一线大牌成名已久的人物：“正想问您呢，这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原本女主，定的是阮浅浅。”梁老师叹了口气。
她和阮浅浅倒没什么交情，梁老师急流勇退那会儿，阮浅浅还没崭露头角呢。不过梁老师还是很欣赏阮浅浅在演绎上的天分的，对于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香消玉殒感到几分惋惜。
黎亦栀挑了挑眉，没评价什么。
龚恭却意识到了什么。阮浅浅转型期刚过，如今走的是风情路线，倒是和黎亦栀有那么点相似。但正因为相似，这个角色如果落到黎亦栀手里，可能会有几分烫手。
梁老师想叮嘱两人的正是这一点：“还好方导之前没有做过宣传，但如果这个角色原本定了阮浅浅这件事走漏了风声，对小黎的形象可能会不好。阮浅浅的粉丝多，在大众里眼缘也好，小黎如果表现得不够优秀，肯定会被拿来和她比较。”
这也是为什么阮浅浅离世已经有几天了，方导的其他角色都被抢破头，空缺出来的女主却少有人问津的原因。活人是很难比过死人的，这个道理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