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工作
“虽说我以前做的是概规，属于地产前期的一些东西，但毕竟了解整个项目的流程，而且我觉得对于项目本身有了更好的了解后，可以更好的了解用户需求找出项目的卖点及核心定位。”
“但我们找的是有经验的人，你这个工作经历更适合做一些辅助的工作，我们策划助理的位置还空着，你考虑吗？”
“不考虑！”
一场一场的面试后，陆晓砚发现自己快成了面霸。理想的工作总是那么可遇不可求，陆晓砚在遭受一次次的挫败后有些心灰意冷，便开始在家里玩游戏，没事自己买菜做饭虚度光阴。偶尔出去面试，然后继续无聊的生活。
转机应该是发生在一个月后的时间里，在陆晓砚觉得是不是到了合适的时机联系一下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时，他收到了一个面试电话，查看了自己投出的无数份简历后发现这是一家不大的公司，主要做网络营销，也就是那个时候刚刚火起来的微博，便本着可与不可的态度去面试，不想面试还算顺利，给的薪资待遇虽说不符合陆晓砚的预期，但陆晓砚已经是负资产靠提现信用卡过日子的人了，也就不敢挑剔，骚扰女神的勇气被他用工作的借口原谅过去后便去公司报道。
新公司的日子四平八稳，陆晓砚有些骚动的内心又开始不安，尝试着给原汧发了个短信，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编辑了三个字还得算上一个标点符号：在吗？
然后是痛苦的等待，陆晓砚在焦虑中幻想手机那一端的女子遭遇的各种离奇故事。想着是不是手机掉了所以没看到他的消息，是不是故意不回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呢？还有会不会出车祸了然后昏迷不醒？自己脑补了无数片段直到被老大骂了一顿后醒过神来。
陆晓砚足足等了一天，发现自己的短信可能根本没被收到，心灰意冷又重燃希望之火，在挣扎矛盾的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后来一鼓勇气，又编辑了几个字发了过去：你好，我是火车上认识的那个陆晓砚，还记得吗？
然后——又是久久的等待，陆晓砚晚上十点多编辑的短信，到了晚上两点依旧没有女神的回复，他觉得自己应该死心了。这一晚，自然失眠，然后是梦里那个巧笑嫣然，刁蛮可爱的女子冷酷无情的拒绝。第二天被闹钟吵醒的陆晓砚发现自己眼角还有泪痕。
只是故事总会有些戏剧性，伤心欲绝的陆晓砚觉得失去了自己的爱情的时候，习惯性拿起手机却发现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给他回了两条短消息，第一条是：不好意思，昨晚睡着了。
第二条消息跟第一条消息间隔十分钟，内容是：有什么事吗？
陆晓砚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爱情又回来了，所以他很快的回复女神：在忙什么呢？回来后一直很忙，学校里的一切还顺利吗？想了想后发现自己问题太多了，所以重新删除，然后纠结了十分钟后，他是这么回复的：也没什么，想请你吃饭。
然后，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哦”字。甚至没有标点符号。
陆晓砚想起自己还是要上班的，草草洗漱带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跑到公司却发现自己迟到了五分钟，他也无心去在意这些事情，忙着给女神编辑冗长却没有回复的短信。
“你在忙什么呢？”
“上课”
“舞蹈课应该很有意思吧，难怪你的身材这么好。”
“还行吧”
“明天有空吗？西直门那有家不错的餐馆哦，带你去吃怎么样？”
“约了朋友”
“那后天呢？后天应该没事吧，正好周六”
“后天要洗衣服”
“周天怎么样，吃完饭顺便去紫竹院逛逛哦。”
“再说吧。”
陆晓砚满怀期待的约会就在女神的“再说吧”三个字中成了镜花水月，他纠结着是不是买束花送给女神，或者准备喝点红酒什么的，还有自己的衣服好像都是去年的旧款，淘宝上买衣服现在估计寄不过来了，去西单商场看看？
就在陆晓砚纠结着自己的衣着的时候，公司的前台那个面色有些冷不大会笑的女生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身后闪过一个女子，“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同事，请多关照。”
前台难得的挤出点微笑：“你们部门的新同事，大家欢迎一下吧。”
陆晓砚在轮滑椅上转过身，打量着这个穿着红色风衣，有些风情眉角带着故事的女子，那女子的眼神带着温柔，刚才打招呼的声音带着磁性甚至有种安慰人心的作用，有些像——深夜主持人那特有的姐姐的味道。
陆晓砚跟着同事鼓掌，他的神经还陷在女神给他回复的短信上，心中纠结着买衣服的事情，那边前台女挨个介绍屋里的五六位同事的名字，陆晓砚点头微笑：“陆晓砚，大陆的陆。”
“董红珊，就我红珊就好。”
“董小姐？”陆晓砚偶尔的小贫。
“哈哈，你也可以这么叫我。”那叫做董红珊的女子客气的答应。
“我家是内蒙的。”陆晓砚跟熟悉起来的人会慢慢的变得有些油嘴滑舌，刚来不久的红珊是那种看上去性格很好，自带深夜电台女主持的磁性声音让陆晓砚不自觉的想跟这新来的女同事亲近。
红珊虽说是东北女子但有着南方女人的温柔，生的更是有些娇小可人，瘦瘦的，可会让你感觉到她内心是个很强大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的女孩。陆晓砚的新办公室里一群不靠谱的做互联网的同事，一个叫毅文的肆无忌惮的查问别人的户口，陆晓砚暗自好笑的同时发现这个叫红珊的姑娘竟然还大自己两岁。
“你家内蒙的怎么了？”红珊一脸不解的看着陆晓砚。
“当年家里可穷了，上大一的时候交不起学费，家里卖了一头牛。”陆晓砚趁着手头很闲，满嘴胡扯着。
“然后第二年又卖了头牛是不？然后你家里有几千头牛！”一旁的磊哥打趣。
“哎，你们几个，这个不是重点好不——“陆晓砚向自己的同事吐完槽，然后跟红珊很认真的说道：“重点是，我家里真的有一片草原哦。”
“那怎么了？”红珊被她弄得有些糊涂。
“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那边喜欢民谣的磊哥已经看出陆晓砚的潜台词，替他唱了出来。那时候宋冬野还不是很火，陆晓砚跟老兰泡酒吧的时候遇到过，因为老兰认识那个胖子，陆晓砚第一次听这首歌就喜欢上了，还跟办公室里的同事推荐过。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哎，人家又不是野马，我才十八岁好不。”
“明年十九，好不。”一群人在嘻嘻哈哈中，新的工作氛围还是不错的。刚贫完，桌上的手机弹出一条信息：周天陪我去西单买衣服吧，缺个拎包的，嘻嘻。
陆晓砚随着这条消息差点从座椅上弹起，迫不及待的回过去：好啊，到时候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们西单见吧。“
“那好吧，上午九点怎么样？“
“拜托，你见过有早上九点逛商场的吗？“
“哦，也是，那几点啊“
“下午三点吧，就这样，我要上课了，拜拜。“
“拜！“
“怎么，你的女神答应你的邀约了？“刚来没两天的红珊已经知道陆晓砚在追一个女神，有些好笑的打趣他。
“是啊，是啊，女神约我周天逛商场，“陆晓砚一脸激动，”红珊姐，你看我穿什么衣服合适？要不要穿身正装？“
红珊因为是陆晓砚之后入职的员工，恰好坐在陆晓砚旁边，对于陆晓砚如此白痴的问题，红珊也不觉得厌烦，有些耐心的告诉他平常穿就可以，没事可以做一下头发，然后剩下陆晓砚纠结怎么做头发的问题去了。
周天的阳光温和照人,秋天的天气里燕京城里还有些热，约得是下午三点，两点多一点陆晓砚已经在西单的天桥上等着了，有些无聊的打量着身边走过的人，幻想着他心中的女神突然出现。只是，他已经没有做头发，他觉得现代青年那种弯弯曲曲的发型适应不了。
不过，他来之前，特地洗了澡，虽然没喷香水，但头发还是洗的干干净净。就差斋戒三日，沐浴更衣了。
首都的西单是一个繁华的所在，大多数商城都集中在那里，而恰巧陆晓砚是一个比较宅的人，属于那种一年下来偶尔才会来一次的那种屌丝。有些尴尬的站在天桥下的陆晓砚有种被路人看光的感觉，然后期待中脑海中各种美好的画面飘然而过，如果红珊在的话多半告诉他，这样的追求大半已经输掉了自己。
女神来的有些晚，大约三点半的时候女神电话来说有些堵。陆晓砚忙说没事没事，又等了近二十分钟后陆晓砚恰巧看见女神从一辆白色的豪车上走下，心中一酸，但还是迎着女神走去。
“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
“没事的，我也刚到没多久。”陆晓砚眼神有些飘忽。
“走吧，陪我去买衣服啦，学校过几天有个迎新仪式，没新衣服穿了。”旁边的原汧看上去巧笑嫣然，美丽动人。
陆晓砚强压下心头的那丝不快和疑惑，强作笑颜的陪着有些挨上来的原汧走向最近的商城。
剩下的时光，是陆晓砚拎上各种大包小包，心中犹豫着这一单要不要替女神买了，那一单是不是便宜的时候抢先买单。
晚餐是陆晓砚一定要请，大众了旁边一家还算实惠的餐厅，一起吃饭，陆晓砚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原汧却仿佛一般没事人一样依旧精神奕奕。
“今天怎么了，大叔？”原汧一边喝着陆晓砚特意给点的果汁，一边笑着问道，“看你精神不佳的样子哦，陪我逛街不开心吗？”
“没有啊，就是比不过你们女生能逛街，有些累罢了。”
“才不是呢，大叔明明是有心事，那里不开心啊，说来开心一下。”
“真要说吗？”陆晓砚试探着问。
“当然，老娘面前有什么说什么哦。”原汧有些幽怨的一瞥眼神。
陆晓砚尴尬的笑笑：“小仙，你能别自称老娘吗，把自己叫老了可不好哦。”
“我考虑一下喽，快说嘛。”原汧有些撒娇的语气。
“今天是——是谁送你来的？”陆晓砚有些问不出口。
“啊，什么时候？”原汧有些没明白。
陆晓砚深吸了一口气，鼓起那残存不多的勇气：“今天来的时候，你下车时从一辆私家车上下来的吧。”
“那个啊，我还以为你说谁。”原汧淡定的吃了一口菜，没有急着回答陆晓砚的问题，静静的看了陆晓砚一会，然后让陆晓砚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问多了的时候说道，“没谁啊，我同学而已。“
陆晓砚淡淡的“哦“了一声，有些忧伤的装作不经意的夹菜。
“女的啦，是个富家女。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啊。“原汧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些嗔怪的看了陆晓砚一眼。
陆晓砚本来就不是那种心思深沉的人，所有的表情基本都写在脸上。听原汧说送她来的是个女生，立马脸上阴转晴：“不用，你就够了。“
“什么？“原汧故意大声。
“啊，没什么，改天请你看电影好不好。“陆晓砚开心起来后也终于找到了话题。
“最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吗？“
“关键不在于电影，在于一起看电影的那个人好不好。“陆晓砚故意装得自己很懂感情的样子。
原汧又白了他一眼，想着这个大男孩估计已经陷进去了，想着自己要在他身上实现的目的，又觉得有些不忍，但想起自己苦苦守候十多年的成果被他一朝破坏，心中那丝善意又被强硬抹去。是呢，上一世的时候，谁曾可怜过自己，自己傻傻的那样喜欢一个人，可到头来呢？眼前的男子或许是喜欢自己的吧，只是喜欢自己的容颜多一些，喜欢自己的人呢？这一世的她过的洒脱随意，任性脾气不好还爱闹脾气，没有男人能受的了自己吧。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有些紧张无措的样子有些好笑，未来何去何从，哪有怎样，最重要的是“血月“的事情得解决的。否则，有那么几天法力全失，她无法承担的起失去保护自己能力的那种无力感。那么，也只有牺牲眼前这个人了。
陆晓砚内心欢喜的看着眼前的姑娘，想着如果这样的姑娘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她美丽乖巧，淘气还有些会闹脾气，生起气来的样子都会让人觉得可爱。
陆晓砚的初恋在高中，一个小巧可爱的姑娘，偶尔的小脾气会让陆晓砚从心里温暖起来，笑起来的感觉会让他感觉无限美好，然后以后找女朋友的标准也基本延续，可惜那几年陆晓砚或许是太屌丝，或许是桃花运不够，基本找不到想要的姑娘，而喜欢的女孩却往往对他没感觉。所以感情空窗期太长的弊端就显出来了，遇到原汧这样的姑娘就会深深的把自己陷进去，然后内心把对方塑造成一个完美的对象。
吃完饭原汧没有多留，拒绝了陆晓砚相送的请求后，自己一个人打车离开。陆晓砚带着淡淡的遗憾送原汧离开后，想着今天里看到的原汧的美好，心中涌起浓浓的幸福。
自然的回到公司又是一顿被调侃，男生的调侃多半是像磊哥那样的问他有没有拿下，已经到第几垒，感觉怎么样的有些少儿不宜的话。而红珊在众人起哄完后，淡淡的问他顺利吗？
陆晓砚斟酌后回答还好，红珊笑着摇摇头后不语，那一刻的陆晓砚觉得有红珊这样的女子也不错，温暖而安静，生活一定很美好。
他已经知道红珊还是单身，可是比自己大呢，陆晓砚想着。他还固执的觉得比自己大的姑娘不适合自己，内心偏执而有些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