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昔日光景不复现

  “大侠！两位大侠！”吴江兴奋的跑过来，“犯人我已经抓来了！”
  这么快？倒是有些不相信。两人看着那嫌犯是个柔弱姑娘，一脸无奈的样子，心灰意冷的感觉。看样子，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你与死者是何关系？”
  “她是我家小姐，我是她的贴身丫鬟，从小便跟着她。”小雅有气无力的答道，反正小姐也走了，没有人再那样对她好了。
  “女侠，她就是害死她小姐的凶手。府里的人已经说了，她羡慕她家小姐说了门好亲事，想着她嫁了如意郎君，自己却一直低人一等，便心生妒忌，一时发了狂，便痛下杀心。你看！”还将那找来的毒药拿出给他们看，“这是在她房里找到的！”
  人赃俱获？见着她的眼神，空落无底，怕是不见得吧！
  “凶手已经抓到了，将她押进大牢！”
  “瞒着！”灵乖乖从那些衙役手中抢下人来。“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大侠，人证物证俱在了！”
  “我问你，你为何不为自己开脱？”永宁蹲下身去，仔细瞧着她，面如死灰。从刚才进来到现在不为自己辩解，这是为何？
  “将死之人，无话可说。”
  “你若不说出来，真正的凶手就要继续逍遥法外了。”
  听到这句话，小雅猛地抬头，对着她的眼神后又低下了头。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关心她的竟然是个素未谋面的人。
  吴江听得迷糊，这凶手明明已经抓来了，怎么还有别的凶手？
  “说来也奇怪，你是你小姐的贴身丫鬟，她死后，只有你一人悲伤流泪，怎不见她家人前来吊念？”
  “大侠，她娘亲已经病倒了，还剩一个大姐在家主持着。”
  “哦？是吗？她娘亲病倒了来不了，她大姐是忙得离不了身咯？这府里再多事物缠身，亲妹妹死了，总得来看上一眼吧？难不成是怕看了之后悲上心头所以不来？”
  “大侠，可是还有人指证她啊！而且这东西确实是在她房里搜出来的！”
  “你但凡动点脑子也不会问这问那！”灵乖乖无情拆穿，“她若是凶手，为何还要将毒物放在自己房内而不是毁了它？她只是个丫鬟，能有多大本事弄来这些？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别人栽赃陷害，那所谓的证人早就被收买了。你仔细想想，亲妹妹死了，却不露面，是觉得姐妹情深见了之后怕过度悲伤所以不来？那新浪也是个无情之人，自己八抬大轿娶的妻子，在轿子里死了，都不来看一眼，是觉得晦气？”又冷哼一声，只觉得无情。
  “这装有毒药的盒子也是上好的沉香木，普通丫鬟有这么些钱财？若真要害人，也是随便拿个盒子装上便是。真正的凶人是个富贵之人，平日里阔绰惯了，连装有毒药的盒子都花了这么多钱。想着也是，若是随身带着也不会被察觉。等着事情败露，放到旁人房间，那便是与自己毫无瓜葛了。”
  再看着小雅时，她泪流满面，不知是感动还是难过。
  “带她过来吧，好好请人家来，就说这丫鬟都招了，但有些话要同她说。”灵乖乖斜眼看着吴江，他听到后赶紧出了门。
  “先起来吧，看看你小姐最后的样子吧。”永宁淡淡说道，随后同灵乖乖站到了一旁。
  小雅内心五味杂陈，慢慢起身，步子有些不稳，朝那尸体走去，泪水再次涌出……
  等了许久，才等来楚月。
  见着她时，眼里看不见任何悲伤与哀怨，反倒是坦然。穿着大方得体，看着也不简单，给人疏远的感觉，不容易靠近。楚月见到永宁时，也觉得她不是省油的灯，人家丫鬟既然招了，为何还要将她唤过来一趟？府里上下都需要打理，妹妹走了，娘病倒了，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还真是没有眼力见，还要过来。
  “小雅呢？她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楚月径直走来，没见着小雅，只看见那儿躺着一具尸体，想来就是妹妹了，不禁有些忧伤。
  “楚小姐可是喜欢沉香木？”
  “沉香，自然是香味沉淀，许多闺阁之人都喜爱它。你无缘故的怎问起了这个？不是说小雅有话同我说吗？她人呢？”楚月开始怀疑了，觉得她不安好心。
  “楚小姐，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以及你死去的妹妹。”
  “你什么意思？”楚月有些急了，不安袭来。仔细盯着面前的人，不知她要做什么。
  “害死自己的亲妹妹，嫁祸于旁人，想来别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若不是妹妹并非亲生？还是觉得妹妹抢了自己的如意郎君？”
  听到她这话，楚月眼里满是怒火，果然，此人不简单。
  “小雅什么话也没说，这是你们设好的局，等着她替你们获罪。你事先将毒药掺到口脂里面，然后将毒药放进小雅的房间，收买了另一名丫鬟，等到我们赶去时，小雅证据确凿被带了过来。毒药装在沉香木的盒子里，小雅若真是嫉妒生恨，但她只是个丫鬟，没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你并没有天衣无缝，亲妹妹死了，居然不来吊念，果真是姐妹情深啊！”
  最后一句话，永宁有些发怒。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这么狠心，居然毒害自己的妹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十几年的惜熙相处，是有了多大的隔阂多大的怒火才会动了这份杀心啊？
  楚月不屑一笑，原来如此。小雅都招了怎还有话同她讲？为何不直接说给人家听呢？原来什么都没招啊！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直接抓了我？还不是没有证据？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楚月笑得有些疯癫，恶狠狠的看着那具尸体。
  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那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再怎么恨，还不能放下吗？本还有多少光阴，下半辈子会幸福美满，可是被自己的姐姐害死，孤单黄泉路，多寂寥无助？若是早就猜到，只怕只剩心灰意冷了。
  “对，是我做的。”
  尽管早就料到，可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
  “本来要嫁人的是我。”楚月冷笑一声，眼角的泪滑落下来，到了这地步了，反正有罪，说与不说都没意义了。
  “媒人本是要替我说亲，等到双方都满意了，便要见面了。那日陈公子来时，星儿提前出来了，被他相中了，便不要我了，改要星儿。虽然，我俩之前没见过面，但互相欣赏敬佩，把对方视为相伴余生的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日我只是有些紧张，慢出房门一会儿，就听到了他要改娶星儿的消息。你也是女人，如果自己的意中人要娶别人，你会作何感想？何况，那是自己的妹妹。”她忽然看向永宁，无奈的笑着。
  “我恨她。”
  见着她没说话，又继续说着。
  “你说的都是事实，是我害了她，可她也害了我。害得我此后夜里独自悲伤无人做伴，害得我付出此生所有感情。”
  看着她一脸怨相，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说什么。
  “等过两日我娘的病好些了，我自会前来领罪。”
  楚月眼里满含泪水，一字一句说完这些话，径直离开了。亲眼见着她离开，没有阻止，终究是不如意罢了。感情之事，本就不好说些什么，何况还是旁人的感情。看着楚星静静地躺在那，不知该以什么心态去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