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感情观

  柳七七亲了一口,吧唧一声,声音还蛮大。
  她忽然这么一下,陈泽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亲完,也没看陈泽的反应,像一个害羞的小兔子般一蹦一跳似的跑了。
  陈泽是什么反应呢?
  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笑了。
  当然是开心的。
  说不开心的都是矫情。
  被一个美女亲一口,谁不高兴。
  当然如果被柳七七盯着的话,陈泽说不定会矫情一下,这丫头都跑了,就不用矫情了。
  说起来,陈泽不是对柳七七完全没感觉的。
  只是陈泽这个人虽然私生活有时候很随便,但是交女朋友,却还是很慎重的。
  不是柳七七不好。
  而是陈泽觉得自己现在还没准备好。
  经历过和周婉儿那一段四五年的感情之后,他已经不是那种一时冲动就恋爱的那种了。
  他已经快二十五岁了。
  懂的多了,也明白了男女之间那点事。
  他明白了该怎么对一个女孩子负责,而不是只想着天天晚上弄她。想弄一个女人有很多种方式,没必要付出感情和其谈恋爱。
  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但是男女之间相处没那么简单的。
  先不说陈泽以前的感情问题,不说柳七七的感情态度,陈泽现在有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他没有钱。
  在感情生活中,男人没有钱,就是原罪。
  这句话不是说说的。
  这句话很现实很无奈,有钱才是成年人最硬的底气。有的女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老娘耗费那么久的青春陪着你,图什么?
  如果你有钱,你可以很有底气的说,我可以给你钱花,起码你不是一无所得。
  王尔德曾经说过,在我年轻的时候,曾以为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确如此。
  陈泽现在全身上下能有的钱有两万五,看似很多,如果租房子的话,一下就会花掉两万,只剩下五千。这五千包含了生活费,画画的材料费,等乱七八糟的费用,就是没有谈恋爱的费用。
  年轻小伙子从来不曾觉得谈恋爱是一个很费钱的事情。
  渣男阿宁总结的一个定律,哄女孩最快的方式,就是花钱。
  如果只是说好听的,最后就会变成花言巧语。
  如果一味认错,最后就会显得男人很窝囊很没脾气,女人会一直肆无忌惮的欺负你。
  陈泽虽然只谈过一场很长的恋爱,但是他看的很透彻,因为周婉儿就是一个很难搞的女人。
  对现在的陈泽来说,他还承担不起柳七七的倾慕,他不想从一个靠朋友资助的人,成为一个靠女朋友资助的人。
  如果他和柳七七在一起,他反而会让柳七七放弃模特或者演员其中一个职业,他愿意养她,认认真真的和她在一起。
  如果他和柳七七在一起,他或许会放弃朝不保夕,勉强糊口的画画生涯,去当一个厨子或者摄影师,起码稳定。这像极了电影心花怒放中耿浩的选择,为了妻子,放弃了唱歌的梦想,去卖二手音响。虽然耿浩最后因为生活的压迫,和妻子离婚了。
  然而这个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男人的深情无处安放。说个简单的例子,藤原拓海的老爸,为了深爱的女人,放弃了赛车生涯,放弃了成为世界上最伟大赛场手的梦想,开了一家豆腐店。然后可能连藤原拓海的老爸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离开他。
  所以,陈泽觉得他现在不适合接受一场恋爱,他是这样说服自己的。
  这是他的理智告诉他的事情。
  然而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兴奋的眼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这样的。
  他望着镜子里脸上的口红印,思考着到底是擦还是不擦呢。
  哦,这是一个多么让人犹豫的问题。
  男人如果能靠理智控制住自己,那么他无疑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柳下惠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但也会被骂成禽兽不如。
  陈泽也不知道自己是当一个了不起的人,还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人,他在思考。结果是,他脸上的口红印,他没有擦。
  理智和荷尔蒙依然在心里对冲。
  他洗完澡再次躺在床上,尽管很累,却睡不着。
  于是他打开电脑,开始修今天下午拍的图。说实话他已经很久不做这样的工作了。
  当初他学摄影可不是因为兴趣,因为周婉儿单纯的想要一个拍照很好看的男友而已。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兄弟刚好也是学摄影的,蹭课很容易。
  修图是一间繁琐的工作,但是陈泽动作熟练,一只手抽烟,一只手按着快捷键,熟悉到本能。虽然他不是专业的摄影师,但他很会干这件事。女孩子都想把自己P的美美的,可以说街边的摄影工作室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骗女孩子的钱,包括拍婚纱照。
  一直搞到下半夜,陈泽才躺到床上开始睡觉。
  此时他真的困了。
  睡到朦胧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人爬上了他的床,他本能的神经一抖,想醒来,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睛。
  因为柳七七出去了,房卡又不能拔,所以门是拿箱子抵住的,并没有关,他怕进贼了。
  他睁开眼睛,却看到柳七七如小猫一样卷缩在他的怀里,只是看了一眼,陈泽因为困意竟又睡去了。
  幸好,不是贼。
  那就继续睡吧。
  你看。
  陈泽的脑回路就是这么奇葩。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陈泽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于是他本能的以为昨晚的是梦。
  他四顾,看到卫生间的灯大亮,事实上他就是被卫生间的响动吵醒的。
  柳七七在卫生间的里梳洗。
  “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吗?你昨晚啥时候回来的。”陈泽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下来,穿着酒店的一次性的拖鞋走向了卫生间。
  “都九点了还睡,睡毛线,还有好多事情要干呢。”柳七七在往脸上涂着各种护肤品。
  陈泽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你看什么呢?”柳七七奇怪的问。
  “我在看你什么时候弄完,我要尿尿。”陈泽直言道。
  “尿呗,又不是没见过。”柳七七不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