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夜探执法堂2

  胡言虽然还未练成阴神出游这样的神秘莫测的功法,但凭着自己的身法,在这执法堂内穿行倒也不难。
  这华天上人不愧是清源宫前任掌事的嫡子,这执法堂端的气派无比,殿宇之堂皇比起执事堂来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区别。
  “你师伯倒是很会享受,这堂口竟然比掌门还要富丽许多。”绿依看着灯火辉煌的执法堂大殿,竟有些出神。
  胡言苦笑一声道:“师傅向来节俭,不好虚荣。就连外出云游也很少带银两。可比不得我那华天师伯有钱有势。”
  绿依笑了笑道:“这修行之事,无非财侣法地器,你这师伯占尽优势,如何不思反。我看啊师傅他老人家这次估计很是麻烦。”
  胡言不以为然的冷哼道:“有钱有势就能只手遮天么,我倒不信了,咱执事堂没钱没势就胜不过他们了。”
  绿依见胡言有些愠怒,话音一转道:“虽然你师伯占尽优势,却千算万算算落了关键的一点。”
  胡言有些诧异的看着绿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绿依指了指胡言,笑了笑道:“大哥,你就是这个点,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点。”
  胡言明白绿依这话中的意思,但心中却没有底,于是道:“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一场内门风波之中起到什么作用,我只希望师傅和师兄们没事而已。如果他们敢伤师傅他们一根汗毛,就算我功法低微,也要搅得执法堂没有一天的安宁。”
  绿依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放心吧,师傅一定不会有事的。”
  “嘘……有人来了!”这时藏身于大殿一侧的胡言忽然拉着绿依蹲下身来,却远远的见得两个从外面飞奔而来。
  待到两人跑近,胡言才发现竟然是在竹林中和自己一翻激斗的天乾和苟坤。
  “这两个家伙果然丢下执法堂的弟子们,独自跑了回来。”胡言冷眼看着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两人,眼中尽是鄙夷之色,对于胡言而言,性命固然重要,但道义却更为重要,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道义也舍弃了,就算活着,那还不如死掉算了。
  只是让胡言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竟然会比自己晚这么久才回到清源宫,看样子无求寻得这条捷径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但是很快他便心中一沉道:“不好,这两个家伙既然回来了,定然会把我们的行踪告诉文俊大师兄,到时候执法堂肯定会加强守卫,恐怕对我们有所不利。”
  绿依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趁着他们现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赶紧去寻找师傅他们吧。”
  胡言点点头,但却又犯了难,进入执法堂虽易,但如何才能寻到师傅他们,如果师傅他们真是被执法堂关押起来,倒也好找,怕只怕师父他们并未被关押在执法堂。
  绿依见胡言一脸忧虑,赶忙道:“大哥勿忧,我们先进去瞧瞧再说。”
  胡言犹豫片刻,点点头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说着向四周张望一眼,和紫菱晃身隐没于执法堂大殿外的阴暗处。
  两人却并未在大殿之外多呆,而是接着草木的遮挡,绕过大殿,来到大殿后面的偏殿,寻得一个矮墙之处,一跃而入,确定四周并无守卫之后,却从后门进入偏殿,然后一纵身跳上了偏殿的房梁之上。
  两人刚藏身好,却见天乾和苟坤一溜烟似的冲进了大殿,大殿外守护的弟子见天乾和苟坤狼狈不堪的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天乾师兄,苟坤师兄,你们回来了!”
  天乾看也不看那弟子一眼,目光却急匆匆的向里面张望着:“我大哥可在殿内?”
  那弟子摇摇头道:“大师兄并未在此。”
  天乾眉头微微一蹙道:“那他现在何处?”
  那弟子沉吟片刻道:“或在练功房打坐,或在刑房审讯,也或在师傅的房内问道。”
  天乾闻言顿时大怒,指着那弟子的鼻子骂道:“说这么多,你就是不知道了呗。你他妈的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和我打什么哑谜。我看你是马尿喝多了吧?”
  那弟子被天乾指着鼻子一顿怒骂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的道:“师兄,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要不我去帮你寻寻大师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天乾有满肚子的怨气,见这弟子的态度如此,也消散了许多,他恨恨的瞪了那弟子一眼,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我自去寻来。苟坤我们走……”说着对苟坤一挥手,两人出得大殿向东南方向而去。
  见两人走远,那弟子却低声啐了一口,一脸厌恶的道:“呸,什么东西,要不是有大师兄撑腰,你他么屁都不是。”那弟子低声咒骂了几句,却摇摇晃晃的走到大门的一侧盘腿坐下,手里却掏出一瓶酒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胡言看了一眼身旁的绿依,笑了笑道:“这家伙倒是有点意思,不如下去问问师傅他们的行踪?”
  绿依也笑了笑:“看样子这执法堂也不是铁板一块啊!这样对我们来说倒也有利了。”
  胡言用神识向外探查了一番,没发现人际之后,却一晃身从那偏殿的房梁上跳将下来,脚下一动,化作一道残影飞速的窜进大殿,不待那人反应过来,便已飞快来到他身前。
  那人见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陌生的人来,吓了一跳,手上一送,酒瓶顿时从手中掉落。
  眼见酒瓶就要落地,胡言却一探身将那酒瓶捞入了手中,腰身一拧,另一只手却一把扣住了那人的脖子。
  这一切太快太突然,全在电光火石之间,那人看在眼里,心里却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
  胡言紧了紧扣着那人脖子的手,沉声道:“万不可大喊大叫,不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好汉切勿动手,有话好说。”那弟子眼神闪烁,哆哆嗦嗦的看着胡言,表现的极为恭顺。
  “掌门人何在?执事堂的弟子何在?”胡言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
  “这……”那弟子犹豫着,却感觉脖子一紧赶忙道:“掌门被我师傅软禁在万法宫看守灵器,至于执事堂的师兄们,我却不知道。或在武修阁修行,或在其他的地方,这个我实不知!”
  胡言见那人倒不似说谎,接着问道:“现在清源宫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弟子吃了一次鳖,便不再隐瞒,将清源宫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如同倒豆一般,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原来一个多月前一直出世修行的执法堂三师兄贲虎忽然从外面回来,也不知道华天道人说了什么,华天道人便有了重新争夺清源宫掌门之位的意图。前些时候,趁着掌门人闭关修行,执法堂忽然对执事堂发动了突袭,将门内弟子一应的拿获,只有走脱了在万法宫执事的四师兄,以及在武修阁修行的八师兄。并围困闭关修行的掌门,逼迫掌门退位让贤。
  掌门为保全弟子安危,无奈只得妥协让位。十方堂掌事华清道人知道此事后就找华天道人理论,结果被华天道人定罪为谋逆造反,不但取缔了他十方堂执事之位,还将其打入了大牢。
  十方堂弟子见师傅含冤入狱,顿时群情激奋,以吴辰为首的十方堂弟子聚集于执法堂大殿外想讨个说法,却被执法堂的弟子以武力相逼,两方大打出手,十方堂岂是执法堂的对手,短短时间就被执法堂驱散,带头闹事的吴辰已经另外两位弟子却被文俊大师兄关押了起来。
  群龙无首的十方堂顿时大乱,走的走散的散,现在十方堂已形同虚设。甚至连外门也受到了影响。
  “原来始作俑者是贲虎这小子,没想到他竟然回了清源宫,还把清源宫搅得乌烟瘴气。”胡言闻言顿时咬牙切齿气愤难平,两个月前这贲虎受命于文俊大师兄前来争夺自己的乾坤帝钟和龙魂斩妖剑不果,却没想到回到清源宫来搞出这么多事情来,真是罪无可恕,胡言此刻真恨不得生啖其肉。
  “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着了什么魔,竟然会对三师兄言听计从。想不通,真是想不通……”那弟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好像这一切和他并无关系,他不过是一个坐看风起云涌的局外之人而已。
  胡言看着这弟子,总感觉他并不同于一般的执法堂弟子,而且听他的口吻,似乎并不赞成华天道人对执事堂采取行动。胡言有心想探探他的底,于是道:“此话怎讲?”
  那弟子扭了扭被胡言抓得有些发紧的脖子,笑了笑道:“师弟,能不能松一松,你这手抓的我好生难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大喊大叫的。不信?我向灯火发誓!”说着他便举起了右手,伸出三根手指来。
  胡言稍稍犹豫片刻,便松开手来道:“且信你一次,但你可别妄图叫人或者逃走,我想凭我和她的功法,应该能在你出声的那一刻,便让你永远的闭上嘴巴。”说着胡言指了指身边的绿依。
  那弟子讪讪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敢不敢!”说着向胡言手中的酒壶看了看道:“能不能把酒还给我?我喉咙难受,得润润。”
  胡言见这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要酒喝,顿时有些无言以对,无奈的摇摇头,将那酒壶递给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