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贤者
面对这种不谙世事也不看脸色的家伙，猫鼬没有任何办法，他最不会应付的就是女人和小孩，而两样合起来的小女孩，他更是没辙。
掏出一枚与之前战斗时使用的一模一样的飞镖对艾萨说道：“这个，叫做逆向镖，它可、诶！别抢！”还没说完，艾萨就呲溜爬下重炮的肩膀，抢走猫鼬手里的飞镖把玩起来。
“淘气鬼！快还给他！你不知道盗贼的武器都是浸泡过毒药的吗？”经过之前的磨合，已经让重炮和艾萨相处的其乐融融。重炮像是怕自己的孩子受伤一般，用唬弄的语气对她说道。艾萨听完，吓了一哆嗦，赶紧把手里的飞镖扔了出去、飞镖不受力的垂直掉在地上。
“看见了吧？”猫鼬捡起飞镖吹掉上面的尘土。“这种飞镖在反作用力的情况下才能使用，它不受正常力量驱使。”又细心的查看一番后，方才揣回斗篷里。他瞥了重炮一眼，像是在警告她：“管好自己的孩子。”
艾萨顺着重炮的胳膊熟练的爬到她的肩膀上对着猫鼬做鬼脸，已经见怪不怪的猫鼬也没理她，换了话题继续说道：“这里只有你吗？”
“是的，就咱自己呐。”一副满闹脾气的小孩子模样：艾萨绷着脸，转过头去不看猫鼬。
“其他同族呢？”猫鼬在这里并没有使用“家人”这个词儿。因为在龙的意识里，是没有“家人”这个概念的，虽然它们会为了同族被迫害而复仇。可是却不懂什么叫做“家人”……是应该说它们太过淳朴了，还是人类过于复杂呢……
“没有，咱明白事情的时候，就只有咱自己了……”垮下肩膀，一手攥着小拳头，一手抱着重炮的脖子，显得非常沮丧。
对视一下，一份无言的默契让重炮和猫鼬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与自己相同：“这孩子还真好懂。”
重炮用鼻子发出哼哼的轻笑，猫鼬则是嘴角上扬，他继续说道：“那么，你的魔法是跟谁学的呢？”魔法虽然是龙的产物，不过也有“属性”的分类。近似天生本领一样：就像猫会攀爬，老鼠会游泳。龙会施放魔法也就见怪不怪了。不同种类的龙族可以施放不同属性的魔法，比如雷龙布昂特索尔斯，它的强大让海盗之国克劳斯妠最勇敢的战士也会望而却步。布昂特索尔斯遵循着与大贤者的约定，守护着没有任何部队的布道者王国沃阿卜免除外敌的窥伺。雷龙能够使用所有雷电系的魔法，最要命的，它还免疫低级魔法，要知道，人类里没有几个大法师可以施放高阶魔法的。就是这样强大的雷龙，也只能施放雷电系的魔法。黑龙也是如此，它们只能施放火系的魔法，在没有同族的指导下，就能够使用更高阶的暗系魔法，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有些时候，咱觉得呐……”艾萨食指绕着圈，跟着绕圈的节奏摇着脑袋。“咱觉得你要比小孩子还笨呐。咱当然是有师傅的呀！”说罢，坏笑着露出嘴里的虎牙，满脸写着：“想知道嘛？求我告诉你呀？”
“啊~~~老娘忍不住了！”重炮像是发情的刺熊，一把抱住艾萨搂在怀里用脸蹭着她。
“救、快救救咱、咱要喘不过气啦！！！”
“再不放手，这条龙就要死在你的怀里了。”猫鼬坏心眼的放慢语速提醒重炮。意识到这些，重炮放开双臂，一脸歉意的松开艾萨，后者则伸着舌头大口喘着粗气。
“如果你再这样。”猫鼬指了指重炮，只见她一脸可惜的看着艾萨，显然欲望的成分要大于歉意。
“够、够啦！咱配合就是了！咱的师傅是萨维啦！”
“什么？！”“那是谁？？？”猫鼬头一次这样惊讶，重炮还是与往常没两样的一脸无知。
“哦……战士脑子里只有各种武器嘛？”
“别拐弯抹角骂人！老娘就是不认识，这又不丢人！”
“……说不定你和艾萨还是同族。”
“是吗？！你觉得我像龙一样威武强大？！”
“不是……我觉得你的脸皮跟她身上的龙鳞一样厚。”一个闪身，躲开重炮抓过来的手臂。猫鼬继续补充道：“这片森林的建造者叫什么都不知道？！换个角度讲，你还真是强大！”
“我忍你很久啦！今天老娘非撕烂你的嘴！”就这样，两个人以艾萨为中心，你抓我躲的绕着圈。
“人类还真是无聊呐……”用食指在地上画着什么的艾萨这样想着。片刻后，她抬头说道：“咱画好了，他就是咱的师傅呐。”
连猫鼬衣服都没碰到的重炮哼了一声：“你等着！”然后朝艾萨走了过去。
“嘁、不就是一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儿嘛？我还以为是个浑身肌肉的绝世美男呢！”
“没错，确实是他。大贤者，萨维·德·波旁。”猫鼬毫不在意两人投来的惊讶目光，继续说道：“如果他是艾萨的师傅，那就说得通了。”
“就是这个糟老头建造了大森林？！”转眼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重炮凑到猫鼬身旁惊讶的问道。
“他原来是一名魔法师，信奉塞戈列朶斯。”这是大陆上所有奥术法师的信仰，奥秘之神——塞戈列朶斯。“你设想一下，如果一个法师一身肌肉拿着法杖站在你面前……”
“别瞎说！那可不是法师，那应该是个武僧。”重炮纠正道。“而且，老娘会看他长得样子，决定是否扑倒他！”
“咳咳，至于为什么人们称他为大贤者。”为了盖过重炮的成人想象，猫鼬提高音量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因为一些不可挽回的错误被踢出了魔法师的阵营，之后回归了布道者。”
“这跟我了解的说法可不一样！”重炮没礼貌的打断猫鼬：“人们说他是后来才加入的布道者！”
“你们都说错了呐。”艾萨用平静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却带着庄严的气势。两人都被这种氛围所震慑，缄口不再言语，等待着艾萨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艾萨用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神盯着两人，随后低下头、抿着下唇、继续说道：“那是咱师傅的故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