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命卷与七十年

  那天之后,伤慢慢的痊愈了,以失忆的原因伤向陆憨这个豪爽的汉子打听了关于这个世界的基本。
  总的来说这个世界有多大,陆憨活了五十岁还没走出过这个宏都城,这个宏都城有多大,陆憨说大概方圆百万里那么大,像这样的城,星海帝国有四百五十六万个。
  而星海周围还臣服着无数的王国,没错这个世界国家的等级有着明确的划分,子国,侯国,王国,帝国,皇国,尊国,圣国,。
  每一个等级差距都宛若天堑,也许侯国随便走出一个城池都可以吊打一个子国,至于之后的国家实力等级差距更加的大。
  同时这个世界的人很长寿,一般人都可以活到120左右,像陆憨已经50岁了但看上去也就是30岁的模样,正是年轻力壮的年华。
  而这个世界修行等级划分为炼体,筑台,腾空,元婴,化神,灵体,幻灵,真仙,金仙,玉仙,天仙,王仙,大罗金仙,准圣,圣人,比道,超脱。
  至于为什么陆憨一个农户知道这些等级,陆憨表示只要花费十个铜板就可以买到一本《修炼等级指南读本》,这是帝国推广并普及的。
  这里的世界很奇特,每个人一出生下来就拥用炼体一期的实力,即使什么都不用做实力也会慢慢增加到炼体五阶,之后的提升就要靠修炼了。
  所以当伤很郁闷地看着门外那只蹦哒的炼体二期的小火鸡时就有了一种天启的感觉,果然物竞天择啊,到哪个世界都一样啊。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还有一点非常的奇特,那就是每个人出生就会伴随着一张命卷,也就是相当于伤在地球的身份证。
  如果是实力高于自己的敌人就可以强行查看对方的命卷,起码目前陆憨说《修炼等级指南读本》显示还没有可以防御查探命卷的秘宝,比如伤在得到陆憨命名后就获得了一个命卷
  姓:??
  名:伤(陆憨名之)
  年轮:???
  阶级:???
  血脉:???
  声望:???
  家族:???
  特殊:不入天地,不知明历。
  刚开始伤是疑惑的,因为伤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绝对没到炼体一阶,但是他却看见了命卷
  姓:陆
  名:憨(陆培名之)
  年轮:50
  阶级:炼体八阶
  血脉:凡阶低级
  声望:籍籍无名
  家族:陆
  特殊:猎人,对野兽天生有一丝压制
  也许是因为那个声音,伤的命卷才会这样吧,同时也拥有着可以看透别人命卷的能力。
  “我说兄弟你以前不会是什么大人物吧,你的命卷居然那么奇特”陆憨瞪着一双大眼,歪着头一脸疑惑道,这是伤主动给陆憨看的命卷,否则陆憨是无法查看的,这也是陆憨认为伤是大人物的原因,并且小心翼翼的和伤相处,生怕得罪这个大人物。
  伤实在受不了这个豪爽的汉子变成这副模样,就给陆憨看了命卷,“大哥,我哪里是什么大人物,起码连门外那只小火鸡都能一腿把我踢墙上”,伤想起昨天的抓鸡经历一脸无奈道。
  “哈哈,兄弟,被小火鸡一脚踢飞,你也可以说是古今第一奇人了,哈哈哈”,每每想起昨天,这个汉子总是捧腹大笑,全然忘了刚才还认为是大人物的人的内心的郁闷。
  “嘭”,陆憨被月金一脚踹飞到院子外,看得伤眼角一阵抽搐,这娘们真狠,但是伤可没胆量说出来,“大姐,你怎么来了”伤赶忙微笑地问到。
  “哦,大姐这不做好了饭吗,来叫兄弟你过去吃的,就听见那憨货瞎说,兄弟你可别放心上”。月金满脸亲切地说到,仿佛刚才那个剽悍的女子不是她
  “大姐说的哪里话,若没有大哥,伤早死了,在伤心中早把大哥当成自己的亲大哥了,岂有怪罪的道理”,伤郑重地说到。
  “兄弟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来来去吃饭了”,月金喜笑颜开,伤急忙爬起来和月金走了出去,他可不想和上回一样被月金拎着出去
  姓:月
  名:金(月胜名之)
  年轮:40
  阶级:炼体九阶
  血脉:凡阶中级
  声望:籍籍无名
  家族:月
  特殊:修炼小有天赋
  时间在平淡中慢慢的过去,伤和陆憨夫妻的感情也越来越加深,和陆憨更是结为了异性兄弟,但是伤很郁闷他发现无论他怎么修炼也无发取得一丝进步,他仍能感觉到这片天地并不允许他修炼。
  身为弱鸡的他,只有乖乖地待在大哥家,因为出门的话也许一只鸡就能取了伤的性命。
  不过伤身为天朝的子民,也对这个新的世界的吃货大业做出了杰出贡献,伤告诉了月金许多天朝烹饪的方法与美食,还让月金出售了部分配方换取了一定的金币,以此为资金开起了一个小店,渐渐地生意变好了。
  陆憨也由有一个强壮的猎人变成一个富态的胖子,每天忙完后都与伤一起下棋聊天,而伤常常跟陆憨讲流传与华夏的各种神话传说,玄幻大陆,每每引得陆憨拍案惊奇,俨然成为了一个新入网文坑的小萌新。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终于在一个夜晚,伤的大门被“砰砰的”敲得响亮,而此时的伤已经80岁了,太大的年龄使他行动变得迟钝,伤颤巍巍的打开了大门。
  还未来得及看就被一个长得和陆憨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抱住,只见其啕道,“伤叔,我爹他,他快不行了,只等您见最后一面呢”
  伤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自从城里开起了小店之后,店里越来越忙,陆憨也不得不到店里帮忙,后来干脆搬到了店里。
  而伤手无缚鸡之力自然帮不上忙,而且城里许多东西不小心就有可能要了伤的性命,所以在去过几次后伤选择了继续在这间农房里居住,陆憨也是只要有空都会来找伤,大家一起喝酒,聊聊自己最近遇到的趣事,还有缠着伤讲着华夏的神话。
  因为伤连鸡都不是对手所以平时都由陆杰给伤送肉食,但自从最近陆杰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伤就早有预感,只是这突然到来还是让伤有些猝不及防,心神恍惚,。
  “……走吧”,伤沉默了一会说到。
  “嗯”,陆杰应了一声,走向一只面似犀牛却是马身的骑兽前,喝到“坐下”,那骑兽“扑”的一声便匍匐了下来
  姓:无
  名:无
  年轮:20
  阶级:炼体四阶
  血脉:凡阶初级
  声望:籍籍无名
  家族:独角犀马
  特殊:身为坐骑耐久力强,奔跑能力适中
  看着这只城里随处可见的坐骑,伤眼角还是不住的抽搐,果然这个世界对于伤来说处处充满着危险,而城里对伤来说是生死险地也不为过。
  “伤叔,这畜生老实了,您老人家可以上来了,”陆杰边说着边将马车门打开,车子很普通,内部只放了两个皮革沙发,还有一个茶桌。
  伤在陆杰的搀扶下走了进去坐在沙发上,“杰儿,你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伤的眼神中带着审视。
  “这,就是突然发病……”,陆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叔叔明明是个弱鸡,不,是连鸡都不如,但是此刻他眼神却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全部。
  “说,实话”,伤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带着一丝不可反驳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这,唉,伤叔,是三年前,一个修行者,在店里闹事,父亲出面阻止,然后动起手来,父亲虽然将其击退但是父亲还是受了内伤,一直无法治愈,近来更是旧伤复发,所以今夜父亲也许熬不过去了”,陆杰说着说着便趴在桌上痛哭起来,伤的手微不可察的紧紧的握着。
  修行者,那是拥有术法的存在,像陆憨这类普通的帝国民众也只是依靠《修炼等级指南读本》进行一定的炼体,连修行都不算,还是永远脱不了凡体,在修行者眼中不过是大的蝼蚁和小的蝼蚁之间的差别。
  “那修行者是谁”,伤的语气中平平淡淡仿佛与平时的话语一样但是陆杰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了一下。
  杀气,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陆杰感受到了,那是浓烈的杀气,在这股杀气面前自己的身体竟然本能的不敢生出丝毫反抗的念头,而且还是在这杀气不是针对自己的情况下。
  自己这个弱不如鸡的叔叔究竟是什么人,那真的是弱不如鸡的人可以释放出的杀气吗。
  陆杰虽然心里一团乱麻,但嘴上还是快速地说到
  “是花宗的外门弟子,林欣,一个炼体5阶的14岁女子”。
  陆杰说完后,面色涨红拳头紧握,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强行的平静下来。
  “花宗,那所谓的三大势力之一”
  伤呢喃了一下,便闭上了眼,心中对自己的弱鸡,不,弱不如鸡更痛恨了几分。
  “花宗,我大哥若死,我他日必灭你满门”,伤内心狰狞地道。
  陆杰看见伤没有说话,便也保持了沉默,内心不住地开始乱想,自己的叔叔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从来没和自己说过,只是让自己侍之如父,但刚才的那股杀气说明叔叔绝对不是普通人。
  一想到这,陆杰就觉得报仇有望,心里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谁能知道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伤痛折磨的死去活来,身为人子的自己却无能为力,还被父亲叮嘱不可记恨,不可流露出丝毫不满,还要向仇人道歉的那种屈辱。
  花宗太强了,凭自己恐怕一辈子连对方山门都进不了,更别说报仇,正是这种压抑,若山岳般压在心头,他感觉如果自己死掉的话就一定是抑郁死的。
  不过现在自己这位来历神秘的叔叔也许可以报仇,不知道为什么陆杰就是有这种感觉,也许这就好像溺水之人拼命也要抓住那颗稻草一样,生活没有希望的话恐怕自己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雷电在黑夜中闪烁轰鸣,仿佛在催促赶车的小斯快点再快点,犀马在雨中埋头奔驰,马车发出叽叽声,在颠簸中飞快的前进……
  “嘭”,陆家客栈的大门直接被陆杰一脚踹开,伤也全然看也没有看一眼那被踹开的门飞到哪去了,直接向着陆憨的房子走去,似乎是为了在等待伤,连房门都是打开的,房子里很安静,平时调皮的小孙子陆豪和陆琪,都乖乖的跪坐在床边,时不时帮着自己的奶奶擦拭泪水。
  “大哥”,伤急叫了一声,便走进了房门,看见伤到来,陆憨眼神里充满着激动与欣慰,他看了看伤,又看了看紧随其后的陆杰,还有正在抓着自己胳膊的小孙子和小孙女,最后深情地注视着自己的妻子,最后又看向伤,伤走上前去,抓着陆憨的手,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哥你放心,伤不死,陆不亡”,。
  “轰隆”,突然一道惊雷,似乎天地也在回应,陆憨看着伤,嘴唇动了动,便闭上了眼,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冬去春来,又是十个春秋,伤已近90岁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律不出意外他还可以活30年。
  不过伤已经对这个世界毫无留念,特别是月金大嫂在大哥去世后一年抑郁而去,接连的去世两个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对伤的打击太大了,若非在大嫂去世前,嘱托伤照顾那些孩子,恐怕伤拼着一死也要到城外看看,寻找着可以变强的方法。
  亲人的离世让他更加迫切强大,可是伤还是放不下那两个小家伙,虽然他们有时会抓自己的胡子,虽然他们不做自己给他们布置的功课,虽然有时会拿小火鸡来吓自己,但是那两个小家伙依然是伤最放不下的孙儿。
  直到那天这两个孩子突然和自己说要去做修行者要去考试,以后不能给爷爷抓小火鸡来烤了,要伤自己照顾好自己,而这一晃就是五年了,伤还是在牵挂着这两个小家伙。
  这天陆杰和平时一样来到了伤的农宅:“伤叔,您老人家快来,今天是您老的生日,我啊今天就陪着您老了”。陆杰一边说一边指挥着小二们卸食材。
  看来他又要大展厨艺了,伤把他到这个世界的日子当做自己的生日,所以往年每到这时陆杰都会带一家人来庆祝一番,伤也很享受着这份天伦之乐。
  “杰儿,你的孝心,我自然知道,但现在不同往日,如今还是店铺要紧,豪儿和棋儿入了宗门总是需要你去打点花销的,可不能让我的宝贝孙儿受了一丝委屈,我一个半只脚就要入土的人,还过什么生日呢,你让小二给我送点小烤火鸡老夫就满足了”,伤略带责怪的说到。
  “伤叔,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些后辈一年到头的忙到晚,总是要抽点时间陪陪您老人家的,我可不想像您对豪儿说过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到时我后悔都来不及,其实吧叔,我就是想给自己偷偷放个假”,陆杰偷摸的贴着伤的耳朵说着。
  “哈哈,你这孩子……”伤用手指了指陆杰笑到,伤心里还是很感动的,这些年杰儿一直将自己当做去世的大哥,尽心的照顾,伤也早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
  席间,“伤叔,您老人家一直想出城看看,我都是知道的,最近我在邺城购买了一套房子,您老人家不知道有没有空帮我去看着点,您老放心绝对是在郊外,城里的我可买不起,哈哈”,陆杰一脸乐呵呵地道。
  “杰儿,说实话”,伤一脸严肃的看着陆杰,要知道邺城离宏都城最近的传送点可是隔着一段山路,城里对伤都危险无比,更别提山路可能出现的危险了。
  以杰儿的孝心万万是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的,而且邺城比宏都更加的繁华,在哪里置一间房子,即使以杰儿现在的财力绝对很吃紧,如今这个时期,以杰儿的精明是万不会做出这类糊涂事。
  “伤叔,这就是……”,陆杰本故作轻松的脸在看到伤的眼睛后就沉默了,“伤叔,您老人家什么也别问,这回就听我的,好不好”,陆杰近乎哀求的道。
  “实话”,伤的语气不紧不慢,但却蕴含着不可拒绝的强势。
  “叔……你别逼我了,就听我一次好吗”,陆杰抓着伤的手近乎恳求到,伤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兽潮要来了”,陆杰说完后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