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赔罪
云奕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连忙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棉儿休要胡言,哥哥怎会有心上人儿?”他尚且年幼之时,便发现身中剧毒,苟且活了这么多年,岂会有心思在儿女私情上?
云妜挑眉,只当云奕这是不好意思承认,便笑笑不多言。
而楼下摆台上对玉簪的拍卖亦以这一万一千两最终敲定。
众人见后面萧宸未再出声加价,一时又有些懊悔方才就这么放弃玉簪,毕竟让了宸王时一回事,但对于其他都不知姓名是谁的人,为何要想让?
不过,不论众人再怎么懊悔,此时摆台上已然开始下一件物什地拍卖,而下了摆台的这枚玉簪,则是正被侍者送往云妜兄妹二人的天字号雅间。
云奕从怀中拿出银票交给侍者后,便转手将玉簪递给了云妜。
云妜被云奕这一动作懵了下神,待回过神时,手中已经被云奕塞了那枚玉簪。
云妜的眸色暖了又暖,唇角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她还从未收到过没有任何目的,而只是单纯送给她的礼物呢。
难道这就是亲情的原因?让人如此心悦
“谢谢哥哥。”
云奕所有的情绪,在云妜这一声道谢声中,全部化为两个字,值得。
只要棉儿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就在雅间内兄妹情谊正浓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
“门外有位姓钱的公子,说是云公子旧识,特意前来拜访。”
百宝楼的每间天字号雅间门外都是有守着侍者,一是防止他人前来打搅贵客,二来则是防止雅间贵客恶意加价而最后悄然溜走。当然,后者几乎没有发生过,所以基本上门外侍者的作用来源于前者。
云奕闻言一愣,这些年他基本上跟外面不大接触,更不要提还有旧识,旧识那也是年幼时的玩伴。而钱姓,那时的玩伴并无这一姓氏,至多认识的姓钱的亦只有今日在百宝楼门前趾高气昂地钱生乾,其他倒真是没有,并非他一时想不起来。
但,若是依他所想是钱生乾的话,那更是不可能的。
前脚才奚落,后脚却来谄媚,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
“让他进来。”
云妜收回原本浅笑嫣然地笑容,倏地变回对外的淡然冷漠。
与云奕的想法恰恰相反,门外求见之人,除了那在百宝楼门前奚落过云奕的钱生乾外,不做第二人想。
对于这种人来说,利益永远大于一切,能屈能伸,遇强便示弱。
所以嘛
“你来做什么!”
在看到进来人的第一眼,云奕便紧紧皱起眉头怒喝道。他是当真没有想到会是钱生乾,否则定不会让这人进来!除了不喜他的行事作风外,更多的也因方才在他的奚落下,让云奕自认为未能保护好妹妹,连带着妹妹受委屈了。
“呵呵,云兄切莫这般说,先前一切尽皆是钱某有眼不识泰山,狗嘴吐不出象牙,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便是原谅了钱某这一次,如何?”
钱生乾在来时,便已做好了会受冷脸的准备,所以,仅凭云奕这么一声怒喝,着实让他察觉不到难堪之意。
若都与云奕这般只要发泄一声怒火后,便算了,他不晓得多开心哦!
不过,他也实在是看走了眼,竟然没能看出来都已经没落到尘埃的云府,竟然还能结识能够在百宝楼中,有一天字号雅间位置的人物。
而且…
钱生乾眼神自进来后,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淡然自若的云妜,这般年轻的公子,究竟背后势力得如何强大,才能在百宝楼里有天字号雅间的荣耀?
想到这里,钱生乾便转动着眼珠,有意想要与云妜搭上话。
但,云奕在看到钱生乾那有意无意地视线后,便沉下了脸,挡在了他的面前。
“且不说云府如今入不了钱公子的眼,便是以往,我云府也与你钱氏无大纠葛,所以,钱公子你先前在百宝楼前的奚落,既已来道了歉,我便也不与你多纠缠,这歉意,我受了。我与妹…毒公子还要继续观赏之后的宝物,便不多留你,请吧!”
云奕实在不喜那钱生乾望向云妜的视线,仿佛在评判一个物什般,待价而沽。
所以,眼下只想着尽快将人赶走,然后在再三警告棉儿,若是再遇见这人,定要绕着走,即便不绕着,亦要当作不存在直接略过。
“云兄大义,但钱某却不能这般轻易原谅自己方才的口出诳言。”钱某面上堆满了笑容,拱手先是赞了一句云奕,随即摇头否决他的话。
呸!真当自己是个人了?装模作样的!若不是因为他与那位毒公子交好,他又怎会对他低声下气?也不想想如今的云府是个什么情况!
钱生乾心中全是对云奕的咒骂,面上却越发诚恳。
“不错,出言不逊,趾高气昂,落井下石,仅凭这几样,便不能一句道歉了结,你说得很对。”
就在云奕还在皱着眉头欲要再开口赶人时,云妜清淡地声音在雅间内想了起来。
钱生乾一听云妜发话,哪还顾得上管云奕,一把推开云奕便大步上前拱手谄媚笑道,“毒…独公子说得确是!”
若不是先前从云奕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钱生乾根本不敢相信,如今这世上,竟是有人姓毒?是独吧?
视线扫过钱生乾那推开云奕的双手,云妜的眼神暗了又暗,随即仰首望向钱生乾,嘴角勾起一抹冷漠地孤独。
“既钱公子有此诚意,那么云兄便给他这个聊表歉意的机会。”云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册子放在钱生乾面前的桌上,对着他说道,“正好,今日有云兄所需的药材,那便由钱公子拍下送过来,作为赔罪之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