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央过去叫他的时候，惊得他一个激灵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
王央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野觉得有些没面子，脸绷的紧紧的，甩着胳膊冲王央做了个跟上的手势，就大步往门外冲。
程野腿长，一步赶上王央三步，王央只能一路小跑才不被甩下。
他跟打仗一样带着王央飞速转移到离咖啡厅三百米远的一家做鱼的馆子。
馆子门脸不大，生意却好得很，还没进门就听得到里面沸腾的人声。
程野冲前台打了个招呼。
前台的圆脸小哥堆着笑，一口一个程哥，愣是扒拉开挤得快排到门外的人群找到了一张空桌。
程野连菜单没打开，张嘴“啪啪啪”报了一堆吃的，显然对这边很熟。
王央缩在他对面，也没出声，存在感低到圆脸小哥都拿着点餐本走了，程野才想起来问她：“能吃辣么？”
王央其实不太能吃辣，但是她还顺从的点了点头，她一般不会轻易发表反对的意见，怕招人烦。
菜点好了，却一时半会上不来。
程野跟王央对坐着，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之间很尴尬。
王央不擅长跟人相处，在心里疯狂盘算着该说点什么才不会冷场，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个，画，你要看看么？”
程野点点头，伸手拿过王央脸前的餐具，跟他的堆到一起，拿热水烫了烫。
王央连忙翻出手机想把画发到程野微信上，可是手机实在太卡了，程野餐具都烫好了，她还卡在对话框相册的界面。
王央抬头瞄了一眼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等着看画的程野，有些着急，急的鼻尖都冒汗了。
“对，对不起啊，我手机有点卡。”
“没事，你慢慢来。”
王央点点头，手指一下下敲着卡的动都不能动的微信界面，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
程野看不下去了，说：”行了，你别跟它叫劲了，待会再说吧。“
王央垂着头，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啊，就是太卡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
程野手撑着桌子，探身打量着王央，好一会才开口：“小孩，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家里受虐待。”
王央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吓得都结巴了：“怎，怎么，这，这么问。”
“多大点事啊，瞅把你急的，就差磕头谢罪了，挺大个人了，跟个鹌鹑一样，你姐又那么凶，一看就没少挨欺负，对不起这三字在你嘴里就跟不要钱一样。”
王央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接什么，下意识的又说了句：“对不起啊……”
话一出口，程野一副“又来了”的头疼模样。
王央脸腾一下又红了，眨巴着眼可怜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最怕的就是这样，别人一旦表现出一点对她的不满，她就会开始不停的反省是不是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