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先见的先见之明
赵洁“哎”了一声,关门便走了。
“哎,长霞,要是我估摸的没错的话,这包包可能就是赵欢偷的。”听赵洁走远了,赵先见连连叹气。
“你说他偷的?怎么可能?他就是再混账,也不敢偷他老子的包包啊!”
“我也是不愿意相信这是赵欢干的,我一直希望林青照能早早来找我说发现别的东西了,但就现在看来,包包找到了,只有钱没了,而那林青照又不愿意来跟我和你说真相,这么一来就证实了我的猜想。”病房中还有其他人,因此他二人的对话显得格外轻声小心。
看着董长霞仍然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赵先见继续平静得叙述着:“你想想,这个林青照是多么聪明的小伙子,前天他来病房的时候你应该也能感觉到吧。按理说,找到了包包,本应该是一件很值得称赞的事,而他偏偏又不自己来,却是让赵洁送来,为什么呢?说明这其中有不方便说的,可能和他自己有关,也可能和我们有关。不过前一点应该可以排除,他只是无意掺和这事的,应该不会和他自己扯上关系。那么很大的可能就是与我们有关,他是不好意思跟我们说,怕我们难堪。前天下午他走的时候,心里就有答案了,肯定是和赵欢有关。当时我不也问他‘想到谁了’,他也是不说,一方面是怕我们不相信,也是怕我们难为情,就想着自己一个人先去找答案。”
“那这和赵欢有啥关系呢?”
“还记得当时林青照怎么查看病房的吗,又问了哪些话吗?在病房内,他分别看了门口、三张病床,还仔细看了三个床头柜。之后他先问你的是丢包的时间,他把时间确定在了你出去打水的那十几分钟内。他肯定是想,那小偷作案的时间就几分钟,而我的病床在最里面,离门最远,其他床铺和床头柜都是整整齐齐,没有被翻动的痕迹,小偷为什么要偷最远的一张床,况且床上还睡了一个人。另外,我的这个床头柜也没有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小偷知道在哪放的,直接进来就找到偷走了。所以,可以确定两点,第一,这个小偷是有预谋趁其他病床的人吃饭、你打水的空隙偷东西的,第二,他是事先知道你藏包的位置的。这样的话,就能把小偷的范围缩很小了。要么是病房里其他病床的人,要么是进进出出的杂人,要么——就是我们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了。那天你也说了,闲杂人是根本不会知道你把包藏这里的,所以就排除了。包包的保管,我之前也是嘱咐你的,按照你的小心,其他病人和他们的家属也不会知道你把它藏哪了。这么筛选下来的话,最有可能就是赵欢了。”
“第一、小偷是要偷钱的,不是偷包包,偷包里的纸张的,所以不会是生意上的事。赵欢,他是知道包里有钱的,知道包放在哪里的。第二、小偷对作案时间把握也很好。他知道其他病人都出去吃饭的时间,也知道我睡觉的时间,最后就瞅准在你去打水的空当。赵欢,他来过这么多次,对这里这些情况是很熟悉的。如果说这两点说明赵欢嫌疑很大——我也是一直希望,甚至祈祷这仅仅就是个‘嫌疑’——那么第三点,就可以确定了。就一天一晚上时间,林青照就把包找回了,说明他推想的是对的,才能这么顺顺利利。他当时只问了你赵欢在哪里,你说在北街上卖啤酒,我估计他是去找赵欢了,又想法子把包拿了回来。哎!这赵欢啊,枉我看他这些天跑这么殷勤,觉得他还懂点事,没想到一趟又一趟,他是一直盘算着怎么偷我包包……再这样子下去,就要废了!”
董长霞静静坐着,眼神呆滞,已经在默默流泪了:“赵欢,怎么可能是赵欢呢?他那么怕你,他哪敢偷你的钱?他要是真在偷瞄着我什么时候出去打水,就这么大的一个楼道,万一被发现了呢?偷包的时候,你正在睡觉,他就不怕万一你醒了看到?你吼一声,他都吓得哆嗦,要是你看到他偷钱了,他哪敢啊——他不敢——他不敢!”
赵先见攥紧董长霞的手:“长霞,没事啊,赵欢这孩子,咱们以后好好管,好好教……”
林青照的寻包之旅也确如赵先见所推想那样,不过并称不上一帆风顺,反而却是使得他心惊肉跳。当日下午别过赵先见一家人,安顿好林青高的事宜之后,林青照便只身来到了北街,找寻那赵欢。关于赵欢,林青照并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只不过是在医院的时候碰过几面,有几句交谈而已。从赵欢张扬不入流的穿着打扮、不着边际的言谈举止,便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痞气”,所谓父辈们口中的“二流子”,说得正是此类。前两年的时候,林青照在某些时候、某些场合、某种程度上也是属于此类,有时候酒足饭饱之后,便游手好闲,觉得自由洒脱,有时候还能能吸引住姑娘的目光,快意十足。而后年岁增长了一些,加上深深喜欢上了赵洁,闲暇时候又读了很多书本,心态慢慢变得越来越沉稳。如今看到赵欢的种种行径,林青照是再熟悉不过了,深觉无知透顶了。但赵欢混迹社会比较久了,恶习积得深厚,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拉得回正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