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 好人坏人
段玉坤看着面前的佛祖，就忍不住皱皱眉头，明显不知道对方来找自己做什么。
“鬼王，”佛祖率先开口，“你知道我找你做什么？”
段玉坤摇头，他和佛祖面对面的坐着，手边摆着茶水，木桌子的质感很好，舒缓的日光透过树荫落在手中的杯子里。
拿起杯子来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段玉坤看得见杯子里自己的倒影。
脸色因为没有修为所以有些苍白，佛祖轻轻笑了，随后开口：“我看你对我好像有戒心。”
“没有的事。”段玉坤淡淡开口，他又不是闲的，哪有那么多功夫对一个见了几次面的人来莫名其妙的戒心。
佛祖点点头，然后开口：“我直接开门见山吧。”
段玉坤还在盯着自己杯子里的倒影，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等着佛祖说话。
东昊天君看了一眼两个人，确定没什么别的事了，就自己转身离开。
然后佛祖才开口：“鬼王，我找你和北阴天君有关。”
北阴天君……楚锦。
段玉坤握着杯子的手指轻轻抖了抖，随后不咸不淡的笑了，等着佛祖的下文。
他还是低头看茶水中自己的脸，苍白但是没有一点情绪上的涟漪，太淡了。
段玉坤动了动眼睑，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藏在眼中。
“你好像很淡定，”佛祖手指扣了扣木质的桌面，“我还以为你听见楚锦的名字之后反应会很大。”
不准备继续在这种事情上面多费口舌，段玉坤自己怎么想的自己知道，不咸不淡的摆摆手，示意佛祖说正事。
佛祖还是慈悲端肃的模样，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徐徐对着段玉坤开口：“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楚锦没有灰飞烟灭，你会有什么反应。”
段玉坤浅浅淡淡的笑了，他说：“应该会很开心吧。”
上次在红城的时候，楚锦濒临魂飞魄散，可不就是佛祖指点他拿谛听角来救的人？不留痕迹的皱皱眉头，段玉坤继续：“佛祖这次来是想告诉我，楚锦有救回来的可能吗？”
说完之后就抬起眼睛来，认认真真的看面相佛祖。
段玉坤眼睛好看，细长细长，眼尾带着点上挑，瞳仁黑亮干净，却深不见底，里面的视线也藏着说不出来的味道。
佛祖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呵呵一笑之后开口：“鬼王，楚锦有佛缘。”
佛缘么……段玉坤点点头。
他手指不经意间动了动，再次看茶杯中自己的倒影，随着他刚才手指抖了那一下，杯子中的倒影晃了晃，彻底碎了。
段玉坤抬头，直接对上了佛祖的视线，他终于收敛起来了自己眼神中的漠然和散漫，眼神都一下变的锋利，他开口：“楚锦还有救，对么。”
看了一眼段玉坤，佛祖端起茶杯喝了第一口茶水，他点点头，开口：“拿你鬼王的位置，换楚锦一条命。”
说完这话，佛祖直接将视线放在了段玉坤身上，像是能直接把段玉坤看穿。
“当真？”段玉坤细长的眉毛挑了挑，只是浅浅淡淡的一点动作，气势卓然。
“当真。”佛祖点点头。
继续给段玉坤解释：“拿你鬼王的位置和修为来换楚锦一条命。”
佛祖循循善诱：“只要你现在点个头，我就能让楚锦出现在你面前。”
“换，或者不换，楚锦能活，还是死，全看你的。”
佛祖还在喝着茶水，神态施然，身上大慈大悲的佛光恍然浸透木头桌子上日光透过树枝倒下来的疏影。
——
另外一边的鬼市，楚锦披着一层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糙老爷们的皮坐在几个看上去路子很野的鬼止中间，拿着一坛子好酒冲着他们打听了一顿那些乱七八糟传段玉坤谣言的到底是个怎么回事，越听越离谱，甚至还有说北阴天君是因为和鬼王抢西昼天君，才让鬼王动了杀心的。
隐匿在暗中的柳随风简直没脸看，头疼的掐了掐眉心，楚锦也是闲的，跑来这地方挺八卦。
没多长时间，楚锦估计也是觉的这种的行不通，叹了一口气之后回了柳随风的身边。
忽然想到了刚才一个络腮胡子的老鬼和自己念叨了半天鬼市中传的，鬼王和西昼天君一见钟情的事一下就黑了脸。
“走了，前面还有那么多地方，想听八卦让你听个够……你这是什么表情？”柳随风看着楚锦满脸不悦，还当这人听见什么了，说变脸就变脸。
楚锦啧啧了两声，然后开口：“看不出来啊柳随风，藏得挺深啊。”
柳随风：“？？？”
柳随风：“什么藏得挺深。”
然后楚锦就开始作妖，扯着嗓子就开口：“我说了多少遍我不喜欢你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纠缠不清……”
柳随风：“……”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面前盯着段玉坤皮的东西在这里鬼哭狼嚎，简直一脸懵逼。
狠狠的扒拉了两下自己的脑子和思路，柳随风觉的自己不能让楚锦这个脑残东西继续折腾了，然后一抬胳膊按住了楚锦的脖子把他扯到了一旁人少的巷子里面，楚锦一边由着柳随风拉扯自己一边喊：“西昼天君你居然敢对我动手你难道想用强的吗……”
柳随风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了楚锦的嘴巴。
楚锦这一波骚操作弄得他措手不及，直到把人拖到巷子里面了楚锦才安生下来。
“我求求你了，咱们在外面呢，你能不能把药吃了……”柳随风掐了掐眉心，弄死楚锦的心都有了，“你刚才那一顿操作猛如虎算怎么回事？”
楚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指了指柳随风的身后，慢悠悠的开口：“你回头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柳随风：“？？？”
等他真的回过头来了，才看清楚站在两个人身后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柳随风一下就明白了楚锦刚才那算什么了，虽然路子野了点，但是他还是得夸一下楚锦这个小机灵鬼。
“这都被我们发现了，你还不出来？”楚锦懒懒散散的开口，刚才插科打诨一下就不见了，柳随风看了他一眼，楚锦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但是感觉上就是和刚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