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要你命
谛听出现在这里,显然是来者不善,他眼神中带着挑衅看着楚锦这一波人。
“我还真得夸你两句勇气感人啊,”楚锦抱着胳膊直接对上了谛听的视线,“怎么,在外面忽悠完穷奇,现在有准备对着我们几个人下手了?”
段玉坤缓步走到楚锦的左边,柳随风站在楚锦右边,极昼放下怀中狻猊,也站了起来,镜妖嗖的一下从角落中蹿了出来,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一点空隙,抱起久安血肉模糊的躯体就朝着山洞外面跑了出去,镜妖的手指都在发抖,久安为了让将军秦宇想起自己而去问楚锦和段玉坤要往生镜,他怎么也没想到,要来的往生镜非但没有让已经转世的秦宇想起自己来,反而搭上了性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往生镜这种上古神器,拿出来放在什么地方不是世人抢夺的宝物,只不过他之前的主人是阴阳司正使段玉坤,段玉坤威名在外,哪个赶来上他手中抢东西,而往生镜落在了久安手中,就好像是一个怀中抱着金砖站在马路上的小孩子,谁都有想抢的念头。
镜妖没忍住,一边抱着久安跑一边落泪,泪水划过他的脸,露出了那张将军秦宇的脸。
他是镜妖,是往生镜的镜妖,可在他成为镜妖以前,他是被久安抓进游乐场的秦宇啊!转世的秦宇想不起来久安是谁,当然也不认识她,久安就封印了秦宇的灵魂,等到往生镜到手,久安就将秦宇被封印的灵魂送进了往生镜中,和往生镜中的所有回忆相重回。
于是灵魂变成了镜妖,空有秦宇的记忆和爱,却是缥缈的像是一团烟雾的妖怪。
过了许久在山洞内,一个鬼王,两个天君,还有一个南阳神殿的二殿主,谛听没有和他们正面刚的打算,他脸上满是戏谑的笑,他就是单纯的来看热闹的。
他能感觉的到穷奇正在迅速接近这边。
谛听觉的自己之前给穷奇的暗示够多了,只要是让穷奇进来,看见久安尸体上往生镜造成的伤口,再加上他之前说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把锅甩到阴阳司身上,坐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或者直接把穷奇收为己用。
如意算盘打的震天响,谛听一甩袖就要隐匿起自己的身形,而下一秒他就听见了一个声音缓慢阴狠的说话:“你,要到哪里去?”
谛听一震,然后就看见了站在入口处浑身上下都带着戾气的穷奇。
楚锦也发现穷奇来了,轻轻扯了扯嘴角,他留了后手,就算是穷奇这一时半会不会太信任他们,但是也不会和谛听一起来对付阴阳司。
穷奇径直走到楚锦这几个人的身旁,一下就站清楚了自己的立场。
谛听愣了一下,然后发出意味不明的嗤笑,他和穷奇说话:“这几个人可是伤害久安的主谋和帮凶,你这立场站的不明白啊。”
穷奇却冷笑,开口:“立场不站他们,难道占你吗?”
谛听直觉不对劲,忍不住皱眉,这穷奇难道知道点什么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指向摆着久安尸体的地方:“你好好看看,久安身上致命的不致命的伤都是往生镜弄出来的,往生镜的主人是谁,这你都怀疑?”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碰上了一只镜妖,他怀中抱着久安,”穷奇轻轻开合了一下眼睛,前因后果那只镜妖都告诉了他,“谛听,我要拿你的命来赔给久安!”
事情的发展和楚锦预料的差不多,他微不可闻的扬了扬嘴角,然后看着穷奇站在自己这边,这五个人站在这里气势逼人,谛听却毫不畏惧,或者说是……有恃无恐。
既然穷奇已经知道了,谛听也懒的继续伪装下去了。
他确实是有恃无恐,他现在手上有往生镜,背后还有地藏法王。
自从地藏法王封印破了以后,之前那个没角的谛听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钮钴禄谛听。
钮钴禄谛听不是白叫的,法王给了他无上灵力,谛听如今的实力和地藏法王息息相关,法王有多强,谛听就有多厉害。
“有句话我得和你说清楚了,”楚锦懒懒的开口,“劝你一句,冷静一点,别随便送人头。”
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现在楚锦眼中的谛听就是这么个模样。
谛听却爆发出一阵狂笑,他骤然张开双手,然后放出满手的阴气,整个山洞开始扑簌簌的发抖,谛听开口:“我还以为北阴天君认识这个山洞呢,我不如多告诉你两句,这山洞下面就是万人坑,当年,由你楚皇,一手造出来的万人坑!”
平地而起的阴风势头大的很,将谛听满头黑发吹的飘散在空中。
“楚锦,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现在就是你还当年债的时候,至于你身边这群人,就留在这里陪着你赎罪吧!”谛听掌中阴气缭绕,如果说之前久安给楚锦下的诅咒只是小打小闹,那谛听现在这个就显然是认真了。
下一秒谛听就觉的自己眼前什么东西晃了一下,段玉坤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他的身后,狠狠一掌掐住了谛听的后脖子。
段玉坤阴恻恻的对着谛听的耳边吹气:“你在痴人说梦……”
冷气顺着领口一路蔓延到后背,谛听只觉的自己整个人都是一阵僵硬。
他浑身都是一颤,然后反手一掌就朝着段玉坤的胸口拍去,段玉坤不是吃速的,借势朝着后面掠起,谛听一掌直接扑空。
随后再次交锋,这次穷奇都参与了进去,三个人纠缠着打的难舍难分。
几个回合过去,段玉坤和穷奇都是后退了一些稍作调整,而他俩和谛听的距离一拉开,谛听嘴角就露出诡异的笑容,柳随风见后立马心道不好,伸手就要将楚锦推开。
但是显然还是迟了一步,谛听满掌的阴气聚拢在一起,他口中喃喃着古老的咒术,万人坑下的亡灵开始咆哮和躁动,楚锦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怨念,这次,他没有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