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狗血画符

  第六十八章
  狗是好狗,血也是好血,大瓢大瓢的狗血四处撒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眼见着澳洲进口的毛毯上被糊了厚厚一层狗血,赵妍心痛的要滴血,段玉坤不愿意碰狗血自己站在一旁指挥着安承和修缘撒,一会这地方多点那地方少点,指挥着安承把他弄的晕头转向的。
  “老大,”安承简直欲哭无泪,“你到底要干嘛!”
  “闭嘴,”段玉坤冷冷扔给他两个字,然后继续面不改色的指挥,“三碧木星位,五钱血……你别看我,看地,撒……五钱是多少你明白吗,不是安承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让我把你塞回去返一次场啊,量词都白学了?”
  安承差点把装狗血的桶给扔了,被段玉坤一瞪最后还是怂唧唧的量了五钱黑狗血洒在了地上,那边修缘不动声色放下了桶,楚锦看了一眼他撒的血,啧啧了两声就忍不住感慨,阴阳司这位阴使可比阳使靠谱多了,这血撒的,位置,量,还有绘图时候那股子干脆利索的劲,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
  抱着胳膊审视了好半天,楚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之前柳随风和他提过醒的原因,他现在就是觉得修缘各种不对劲。
  楚锦第一次gay里gay气的怀疑自己有了第六感。
  等着安承跌跌撞撞把最后那点狗血画好以后,他就觉得腰酸背痛的厉害,后面撒的那些狗血段玉坤不仅仅是要他把血撒上去,还要画招阴副,寻常玩风水的人画这么一个招阴符都能累掉半条命,也就是安承和修缘,好歹是阴阳司的阴使和阳使,满地黑狗血符画出来也没啥压力。
  “后退。”段玉坤看了一眼画好的符和撒好的狗血,心满意足点点头,沉声吐出两个字后后撤到了门口,此时安承看一眼他和修缘刚才貌似胡乱撒的狗血,此时居然一点一点都能融合在一起……最后赫然构成一个二十四山位图!
  段玉坤缓缓从口中喃喃出了一串冗长的咒语,再一看二十四山位图就开始缓缓浮出地毯,迅速旋转着,随后顷刻间四散炸开!
  原本整个房间中瑞气的金光被击散,浮于地表的黑气缓缓蒸腾上涌,床上的柳晁忽然一下炸开了一样哭嚎,他眉心有什么黑色的咒术若隐若现,即将冲破孩子的天灵盖就要出来,从段玉坤整个角度过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孩子的哭声凄厉,楚锦看段玉坤一眼旋即闪身就到了柳晁身旁,掌心结印一下拍在他脑门上,硬生生把即将冲出来的咒术拍了回去!
  “好险,”楚锦收了掌心的印,他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段玉坤,“这东西一直这幅在柳晁体内,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如果不是这房间一直有瑞气护着,恐怕柳晁早就归西了……刚才用黑狗血散开了这房间中的瑞气,反而是给了这个东西机会了,如今我暂时压住了他,就是不知道能压多久。”
  段玉坤抿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忽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柳家的佣人。
  “不好了!三爷也出现逆龄的症状了!”
  “五小姐也出现了一夜白头!”
  “医院刚刚打来电话,说二爷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
  “老柳家到底是造什么孽了哟,怎么偏偏出了这么多事……”
  ……
  房间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现在柳家的家主倒了,整个家的担子都落在了赵妍和柳寒身上,外面现在闹成一团,两个人不管不行,赵妍哭着看向了段玉坤,“段先生,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吧……只要是你救了柳家,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段玉坤听着她的声音就回头,他比赵妍高一个脑袋,眯着眼睛看她,颇有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你能做得了柳家的主?”段玉坤口气虽然冷淡,但是加了点玩味在里面,赵妍没来由就觉得有点胆寒,她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点了点头。
  段玉坤没继续为难她,淡淡开口:“走吧,带我去看看。”
  赵妍听见了段玉坤要管这件事情,就差喜极而泣了,忙不迭的带路,柳寒跟在后面,他有些凄哀可怜的问离他最近的楚锦问题:“大师,我这还有救吗?”
  楚锦饶有趣味看了他一眼,然后老神在在开口:“放心吧,心诚则灵,肯定有办法的。”
  柳寒的表情是真的难过,想他前两天还是坐在公司运筹帷幄的青年才俊
  ,如今忽然成了这么个模样,满脸沧桑走两步都累的大喘气,说不出来的落差感。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楚锦摸着下巴,柳家风水极好,又有仙缘,要是老老实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话,一家人世世代代平安喜乐荣华富贵是肯定的,可惜是这是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楚锦没有继续理他,直接走到段玉坤的身旁,在他的耳边低低说了两句什么,段玉坤听完了就转头看他,脸上大写的意味深长。
  “小老弟,懂的挺多啊。”段玉坤笑着低声和楚锦说话,两个人放慢了脚步走在最后面,前面赵妍带路,柳家宅子大的很,从这幢别墅出来就是花园,古色古香的花园中林立亭台楼阁,人沿着碎石子路穿梭,说不出的有感觉。
  人前冷淡不好亲近的段玉坤此时和楚锦走在一行人的最末端,拿自己的手指勾住楚锦的手指,一步一步挑着黑色的鹅卵石踩着走。
  “幼不幼稚?”楚锦一眼就看见了他这点小动作,忍不住就想亲亲段玉坤的脸。
  “还好啊,”段玉坤继续找着黑鹅卵石踩,“你刚刚和我说柳家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楚锦无奈笑笑,“人这一辈子,好运气就这么点,再要的多了就总得那点别的东西来换……寿数,安宁,身体,总得付出点什么代价的。”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谁都没有注意到侧面阁楼上站着站着一个身影,是柳宴。
  柳宴嘴角上噙着一点冷笑,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