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该死之人
虽然苏景明不明白，但卓正元却是急了，“私自处刑是犯法的！你身为执法人员应该明白这点，按程序，你们应该把我交给法院判决。”
面临死亡的危险，卓正元也是慌了，连这种对于道门中人来说，近乎白痴的话也是说了出来。
经过卓正元这么一喊，苏景明终于是回过神来，“不能把他的灵魂逼回原本的身体么？我记得当初在兰花门的时候……”
“那是鬼物。”牧云打断苏景明的话，“鬼物身上所散发的气息为死气，和生人的生气无法融合，所以我才能将鬼物逼出。”
牧云指向卓正元，“可这妖人的还没死，灵魂所散发出来的乃是生气，生气之间虽不会完全融合，可却是能连接在一起。”
“除非是在灵魂方面很有造诣，否者强行驱除，很有可能连原主人的灵魂都会受损。”
说着，牧云又指向苏景明手中的匕首，“那是我用气息凝成的匕首，不会对肉身造成任何损失，但却是能对灵魂造成致命创伤。”
话说道这个层面上，苏景明已经是明白了牧云的意思，同时内心深处也是在挣扎着。
要是将这匕首将卓正元在这里杀死，这对牧云来说或者没什么，但苏景明却是难以下手。
他是执法人员，法大于天这个思想已经是深入了他的内心，不管卓正元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第一想法永远都是先抓起来，然后在拉去审判，让法律在制裁。
可现在很显然不行，卓正元此时是躲在报刊亭老板的体内，就算他抓住了卓正元，可到时候，谁会相信这个和卓正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甚至连DNA都不一样的报刊亭老板是卓正元？
这怕是到时候他喊破嗓子，解释干喉咙都不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那如此一来，这报刊亭老板很有可能是无罪释放。
杀还是不杀，这个问题是无时不刻都在折磨这苏景明，此时，他总算是明白，当初牧云那个问题的意思。
如果他也苏景明这个身份出现，那他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不是那执法者，面对当下的局面，他大可用出于自身的正义感，而用匕首杀死卓正元。
但如果他作为一名警察出现在这里，那他就是一名执法着，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而行动，对于这即便有可能逃脱法律制裁的妖人，他也要走法律程序。
无论选择哪种，苏景明都必须要舍弃一种身份。
一时间，报刊亭内安静了下来，就连卓正元也不敢出声，牧云的话全然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挑明了。
没错，他在慌乱之中选择附身在这报刊亭老板身上，就是想着苏景明会按照流程处理一切，眼下，苏景明是陷入了纠结当中，倘若苏景明选择拔起匕首，那他就玩完了。
当然，在牧云和苏景明交谈的时候，卓正元不是没有想过逃离这里，可那贴在自己身上的符纸全然是禁锢这个身体的出口，灵魂状态的他根本无法逃离。
牧云并没有去逼迫苏景明立即做出选择，这种情况，他在很久之前就预料到了，而且如同这这种类似的事情，在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
道不同，而不想为谋，他们道门中人之所以不待见公家之人，很大程度上就是个原因。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苏景明终于是有了反应，看向牧云，问道：“若是这妖人自己离开这身体的话，不会对原有的灵魂造成任何伤害吧。”
听到这话，牧云低眼垂帘，嗤笑一声，坐了下来，“还行，没有白看书，但我希望，你能够做出这个选择的前提是什么。”
“力量。”苏景明点了点头。
牧云颔首。
苏景明点头回应，深吸一口气，闭起了眼睛。
这一刻起，如同有微风缭绕在苏景明的周身一般，苏景明的衣服乃至头发都是微微飘动。
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吃惊的事情一样，卓正元瞪大了眼睛，在他和牧云的眼中，一个和苏景明一模一样的小人，还有一名女子从苏景明的双眼中跳了出来。
这两个小人不是什么，正是苏景明的灵魂和阮桐欣的灵魂。
彼此对视一眼，苏景明和阮桐欣便是飞向了报刊亭老板，从他的双眼钻入消失。
眼前忽然变得黑暗下来，再次恢复明亮的时候，苏景明只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昏暗的空间
这个空间如同是夜下路灯下一般，周围都是一片黑暗，就只有路灯下是亮的。
得益于牧云的书籍，苏景明知道这便是那报刊亭老板的识窍，而那卓正元的灵魂还有那报刊亭老板的灵魂便是在这空间里面。
“小心！”
苏景明正搜寻这卓正元的身影，耳边便是传来阮桐欣的呼声，接着便是被阮桐欣拉到了一边。
险之又险，一道红光从苏景明的身边擦过。
转过身去，只见卓正元阴笑的看着这边，而在他的一旁，报刊亭的老板被绑着一张石椅上，堵中嘴巴，动弹不得。
面色凝重，苏景明有无意识的挡在阮桐欣的前面。
负手而立，卓正元怪笑道：“还以为是个傻小子，却不想也是一路人。”
听得不明不白，苏景明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借阴暖阳，大家都是通道中人，何必呢。”卓正元脸上尽是嘲弄。
不做解释，卓正元看向阮桐欣道：“姑娘，你可别被他的骗了，他本是已死之人，能够活到现在，那完全是靠着姑娘你的阴寿在规避天道。”
此话一出，苏景明的脑子嗡嗡作响，卓正元所说的，那本该已死之人，分明说的就是他。
卓正元的话变得有诱惑力起来，“若是你帮助我将他拿下，无需守护他，我就能帮你度入轮回。”
听到这些话，阮桐欣的面色淡然，“这并非是他骗我，这是我自愿的，这件事情，景明并不知道。”
卓正元一怔，继续笑道：“那看来还是我猜错了。”
语气变得一冷，卓正元目露凶光，“看你是百年阴灵，本想放你一码，既然如此，那就乖乖成为本座灵魂的养分！”
话音未落，卓正元整个人就冲了上来。
卓正元修道几十年，灵魂不知道比常人强了多少倍，有身负道术，他根本没把苏景明两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