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真正的病入膏肓

  在陆云狠唳的双眸里。夏暖燕只到仇恨。她竟然。有了点怯怕。这怯怕。从心底扎得她生痛。她不要陆云有事。她同样。不要君世诺出事。
  “云大哥。你想干嘛。”
  “我要为义父报仇。三小姐。你别拦我。”
  “你们能不能冷静些。先让我把话说完。”君世诺倒是一副相当平静的表情。
  “要说。先拿命來再说。”陆云说完。已挥动长枪。不容分说的向君世诺刺过去。气势必如同瀑洪。汹涌难挡。
  起先。君世诺也只是躲避。沒有还手。试图想说话的。可是。面对陆云招招要命时。他也招架不住。只好也出手了。
  二人一來一回的对打着。夏暖燕得整颗心。都悬浮着的。手心也渗出了汗水。双眼也不敢眨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什么原因。任何理由。她不能让陆云有事。陆云已经是她认为。唯一的亲人了。而君世诺呢。虽然痛过。但她同样。不可能着君世诺在她面前。受到半点伤害。
  刹那时。陆云的长枪向君世诺的胸膛刺过去。君世诺一个侧身。换手握枪。枪尖准确无误的抵在陆云脖子上。“陆云。我一直敬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沒想到。你却只是一个莽夫。让我太失望。”
  陆云嘲讽的抽动脸上的肌肉。“君世诺。我从來就不稀罕你的认同。你要杀便杀。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夏暖燕跑过去。站在陆云身边。害怕的着君世诺。“君世诺。别让我恨你。”
  “如果。我真杀了他。你会恨我。”君世诺拉长语气。就杀夏业时。夏暖燕对他。就从未承认过。恨他。如今。陆云却可以让她言恨。他不觉有点小伤感。“暖燕。你为了他。会恨我。”
  “会。真的会。”夏暖燕毫不含糊的点头。语气十分肯定。
  君世诺垂下眼眸。忧伤那么明显。片刻。他再抬起眼眸。定定的了一眼夏暖燕。反手收起长枪。“夏业根本……”
  “三小姐。”
  君世诺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措不及防的把他推倒在地。只听到陆云声嘶力竭的叫着。他转身时。才发现。夏暖燕躺在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胸口插着一箭。箭入肉五分。鲜血顺着伤口。沒入她红色的衣裙。不着痕迹。
  是夏良俊。原來。夏良俊和陆云都想过。要为夏业报仇。陆云万了君世诺的手下败将。所以。夏良俊才想过。背后。暗箭伤人。只是。他们所有人都低估了夏暖燕对君世诺爱。
  君世诺慌乱的爬过去。抱起夏暖燕。语无伦次。“暖燕。不会有事的。陆云已经去找大夫了。你忍着。不会有事的。别吓我。我不能沒有你。暖燕。你撑着。”
  夏暖燕苍白的脸挤扯出一丝笑意。这一回。她笑得那般真切。“世诺。别难过。也许。这是我的命。让我。同靖国王朝。一起埋葬。这是我的劫数。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杀人。不好玩。”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撑着。不会的。不会的……”
  “世诺。你听我说。”夏暖噙了一目泪水。“世诺。我终于明白了。就算开始和结局被我忘在记忆里。过程依然清晰。我也忘了。怎么开始爱上你的了。一路走來。我那么爱你。爱得那么真。那么痴。你却伤我。那么深。那么透。这是命。结束了。便好。便好。便。好……”
  凉州城,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或是说,比往日更宁静了,这是一个过度,也是一个开始。
  起初,还有怨怼的声音的,后來,楚郡王耶律长洪正言宣布,夏暖燕在楚军入侵皇宫后,便以身殉国,君世诺,陆云,还有楚良俊,皆可作证。
  于是乎,人们似乎,开始越渐的相信,夏暖燕已经身亡,那些怨言,也随之淡了,毕竟,对一个死人來说,什么都沒有意义,什么妖言惑主,什么媚颜祸国,说起來是大罪,不说,也就小事一桩,国都亡了,还拿什么來兴师问罪呢!
  然,众人所不知的是,负伤的夏暖燕已由君世诺,辗转带回月城。
  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有俗言说,好人该多福,夏暖燕这么一回二回,四次三番的死里又逃生,终不知,是她命硬,还是……
  君世诺还在想说,夏暖燕泛白的脸,微微的挪动了一下,便睁开眼了,君世诺高兴的难以自控,半跪在床头,“暖燕,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來了。”
  夏暖燕疲惫的转着眼珠,双目在房子里转了一个圈,双目便模糊了视线,她抽动嘴角,苍白的笑除了酸楚,便是长长的深寂,她比谁都清楚,这是哪里,曾经,在这里,她的所有快乐在这里,所有悲伤,亦在这里,同样,在这里,她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
  夏暖燕努嘴,淡漠的说,“我睡了,很久了吗?”
  “都半个月了,太医说,是你自己不愿醒來,暖燕,我真怕你再也醒不來了。”君世诺抓起夏暖燕的手,赤诚的说。
  “老天真爱和我开玩笑,不过贱命一条,他为何总是留着,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睡不醒了,现在,我什么都沒有了,世诺,你叫我怎么活下去?”
  “不会的,暖燕,”君世诺温笑,“你还有我,我愿以天下为媒,山河为聘,娶你为妃。”
  夏暖燕翻起白眼,赤目忧忡,泪眼婆娑,天睛江山,本不是你手中物,你凭什么,以天下为媒,山河为聘,娶我为妃,还有,就算你是天下之主,你也不会,弃天下而娶我,如果会,你就不会让我成为天下罪人,只为天下归一了。
  夏暖燕咬着嘴唇,轻轻哆嗦,“君世诺,你说,如果还是以前,多好呢,以前沒有伤害,所以不会痛,还可以沒心沒肺的要你,非我不娶,可是现在,你觉得,中间隔了国仇家恨,我们还能一如最初的在一起吗?”
  “暖燕,如果,现在,都天下归一了,还谈什么国仇,国仇,已经不存在了,不是吗?”
  “那,家恨呢?”夏暖燕哽咽,执意的仰着头。
  君世诺轻吐口气,“那就更简单了!”
  君世诺说毕,在夏暖燕额上印下一吻,“暖燕,你先等着。”
  君世诺离开再回來时,他带了一个人出现,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君世诺杀死的夏业。
  此时的夏业,看上去,沒了往日的魄气,沒了咄咄逼人的气焰,有的,只是一脸沧桑,一脸温慈。
  夏暖燕睁大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夏业,又再看君世诺,最后,目光还是停在夏业身上,她试图坐起來,惶惑的唤了句,“爹?”
  夏业走过來扶住夏暖燕,他结实的胸膛,那么真切,夏暖燕吃力的笑了笑,对着君世诺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君世诺走过來,坐在床侧,缓了口气,才慢慢的说來,“暖燕,是这样的,当时的情境,如果我不先出手,端王爷一定会有办法,置你爹于死地,我记得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让我站在你爹的身边,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君世诺顿了顿又说,“也许,你不知道,我那么强烈的想要天下归一,无非是想还你爹一个清白,如果不存在敌国,自己然,端王想安个罪名给你爹,也张口难言了,现在,你爹可以名正言顺的活着了。”
  夏暖燕勾起嘴角,“呵,这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了?”
  君世诺纠眉,“暖燕,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的,难道,你不开心吗?”
  “爹还活着,我当然开心,可是,君世诺,你把我骗得好惨,你宁愿我撕心裂肺,宁愿我用自己的生命去赎罪,宁愿我独自漂泊天下,宁愿我嫁给南宫忱,你都和我说实话,我可以理解,你就是这般的爱着我吗?”
  “我……,我深知,总有天下归一的这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的,我等到了,不是吗?”
  “如果我等不到呢?”夏暖燕仰着头,偏执的问君世诺,“如果我等不到呢,如果我命沒那么硬呢,君世诺,你凭什么觉得,走在一路荆棘的路上,就算鲜血淋淋,我也要原谅你的顾全大局?”
  君世诺一时慌乱了,“暖燕,你的意思是?”
  “沒什么,”夏暖燕别过头,两行热泪从眼眶流出,她用手背胡乱的在脸上擦了一下,硬生生的把泪水又逼回去,“天下沒那么便宜的事,君世诺,也许,你做的,都是对的,可是,我已经心力交瘁了,已经沒了勇气,再和你再续前缘了。”
  “暖燕……”
  夏业用目光示意君世诺沒有再说下去,她扳过夏暖燕的肩,对着她说,“暖燕,听爹的话,现在,爹都放下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一辈子,并不是那么长,能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可是,这里,已经溃烂,如何再拼得完整。”夏暖燕伸手按住心口,双泪齐下。
  “你忘了,你说过,非君世诺不嫁的!”
  “那是,我不知道言望月存在的时候。”
  “你说过,除却君世诺,嫁谁,对你都一样,不过心死了而已!”
  “那是,身心仅伤而已!”
  “你也说过,就算忘了所有,你的心,还是那么清楚,明白,只爱着君世诺,难道,到了现在,你真要放弃吗?”
  “爹,那,是,绝望的时候,但是,现在,溃烂的心,我沒有勇气再拾起了,只要一碰,它就会痛,生不如死的痛,你叫我该如何是好!”夏暖燕哽咽,最后,把头深深的埋进双膝,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君世诺坐过來抱着她,任由她抽哭,他从不知道,伤害,可以让一个,生不如死,他更不知道,原來,夏暖并一直在爱着他,爱他一寸,如同用一把钝了牙的刀,慢慢的,慢慢的,在夏暖燕身上,一寸一寸的割着肉,生,不如死!
  承诺这东西,说时总是誓言坦坦,便是,后來想想,会发现,无法兑现的承诺,它本身就是一个强大的笑话,花前月下,君世诺曾说过,待繁花插满枝头,便和夏暖燕看尽万千风光,起初听着,是动人的情话,如今想着,夏暖燕恍若觉得,花开已太晚,万千风光,不过过眼烟云了!
  “王妃,笑歌郡主求见!”千漠走过來,毕恭毕敬的说着,如今,别说庄王府上下,就算外人,也个个把她看作庄王妃,这王妃,是谁说,一纸休书,就能推得一干二净的了。
  夏暖燕眉心微惊,乍惊又喜,楚笑歌,她们已经很久沒有见面了,久到,她仿佛,已经忘了,上一次相见,是多久了,只是依稀记得,那一次,楚笑歌怨怼的看着自己,又惊慌,又惶惑。
  夏暖燕站转个身,站起來,对着楚笑歌温婉而笑,一如最初得知她是女儿身那般,嫣然暖笑,充满和爱,然,除此之外,本來善于言辞的她,却不知,该和楚笑歌说些什么话了。
  楚笑歌愣站在那里,良久,良久,良久,才扯开一个笑脸,杂夹着苦涩,然后只听见她从咽喉里挤出两个字,“姐姐!”
  这一句姐姐,让夏暖燕重重的垂下了头,她转过身,把身体的力量全部靠在围栏上,想必,楚笑歌的这句姐姐,已经挣扎了很久,她认她作姐姐,证明了很多东,比如,她原谅了自己,比如,她原谅了白如月,又比如,她接受了白如月的过去,或者是,她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份尴尬。
  楚笑歌走过來,和夏暖燕并排站着,扭头看着夏暖燕低垂的眉目,淡淡的说,“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呢,所有人都來求我,我不得不來找你了!”
  夏暖燕抬起眸,用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楚笑歌,以此证明,自己完全听不懂她的话。
  楚笑歌努嘴,笑了笑,才说,“世诺哥哥求我,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下,娘求我,让你去见她一面,就连爹,他也求我,无论如何,都让你上端王府一趟,因此他们知道,你欠我一个道歉,你无法拒绝我的请求。”
  夏暖燕浅笑,呵呵,是的,她是欠楚笑歌一个道歉,原來,谁都知道,她最不想伤害的,便是楚笑歌,可是,如果为了这个道歉,要强她所难,是不是,都太着急了点呢,毕竟,來日方长。
  “笑歌,世诺和,你娘,我都理解,只是,端王爷,我就想不明白了,从一开始,是他最不愿意我和,端王妃相见的,为何现在?”
  “因为,娘已经,沒多少日子了。”楚笑歌咽喉生哽硬,她的笑突而变得酸溜溜的。
  “怎么会这样的?”夏暖燕颤眉。
  “太医说,是郁积成病,心病不治,久拖成疾,也许,是最近真的发生了太多事,娘她,终究,是沒能放开心,就这样了,病入膏肓了!”
  要说病入膏肓,夏暖燕以为,这些年,她已经练就了一身好本领,百毒不侵,哪怕,病入膏肓,她也可以來去自然,殊不知,真正的病入膏肓,是可以要命的,就像白如月这般。
  夏暖燕努嘴,“笑歌,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们都把我想得太重要了,真正让端王妃,耿耿于怀的,不是我,百是那个,她念念不忘的情朗,若不是情思入骨,又怎会念念不忘,又怎么会非君不嫁,又怎会,得不到君怜惜,但求一死呢,你们,真的,把我,看得太重了!”
  “不是这样的,”楚笑歌肯定的说,“娘一直觉得,对你有所亏欠,你若不原谅她,这份心,她一直放不下,况且,爹已经找到辛世仁了,他已经和娘见面了。”
  “辛世仁?等等,辛世仁是谁?”
  “就是姐姐,你说刚说的,那个,情朗!”
  夏暖燕吃力的笑了两下,辛世仁,她才恍然想起,那个似乎能看透他一切的的辛夫,原來,他不是万事皆晓,他原來也是当局者,原來,他口中的似是故人,是指白如月。
  端王爷终是爱白如月的,沒有几个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妻子的过去,像端王爷这种要强的人,更是接受不了,沒想到,他努力了大半辈子,和白如月也生儿育女了,还是逃不过爱这个劫,他竟然让白如月和辛世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相见,夏暖燕还是得给端王爷写个服字了。
  夏暖燕思量片刻,点点头,“笑歌,我决定了,去见她一面,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保证了。”
  夏暖燕说的其他,想必,楚笑歌也明白,大家都是明白人,夏暖燕和白如月虽说不上有深仇大恨,可是,在夏暖燕心里,白如月始终是一道伤疤,一触便痛,总不可能,因为白如月生病垂危,她就可以放开一切了。
  如若能放开的,早在夏暖燕一回二次的死里逃生时就放开了,俗话说,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转,总会看淡很多东西,夏暖燕是看淡了很多,这很多里面,却从沒有包括白如月。
  夏暖燕和楚笑歌走出庄王府门口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对千漠说了两句话,千漠便转身进去,再出來时,手怀里抱了一架琴,这琴不是别的,正是那一回辛世仁以故人之名,赠给夏暖燕的那架琴,不知为何,夏暖燕突然想到,这琴,有着白如月和辛世仁共同的记忆,她便想到,一同带过去了。
  楚笑歌诧异,“姐姐,你这是,哪里还有的雅致。”
  夏暖燕面对楚笑歌的诧异,努努嘴,挪动着两片薄唇,笑得轻巧,“弹琴,有的时候,要的,不一定是雅致,也可以是一种释放,这东西,你娘,比你懂得多了。”
  “带上也好!”君世诺不知刚好回府,便听到夏暖燕这翻说辞,他和夏暖燕一样清楚,这琴,曾是白如月的心爱之物,人,就是这般执扭,就算留不住人,留得住一点回忆,也甘心。
  “王爷!”夏暖燕垂眸,沒有再说话。
  他们干站在那里许久,少顷,是楚笑歌开声打破的沉默,“世诺哥哥,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爹也好久沒见你了!”
  “嗯嗯!”君世诺长长的应了一声!
  端王府沒了往日的肃穆夏暖,并进入端王妃的房时,此时,有两个男人正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个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一个是她日夜思盼的情朗。
  白如月躺在床上,苍白的脸在见到夏暖燕的那一刻,微微掠过红晕,两唇一张一启的想说什么,似乎又难以启齿,最后便化成无声的呻吟。
  夏暖燕的心泛起涟漪,看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她以为她可以一笑而过了,只是当她看到瘦得不见肉的白如月,看到她那张姣好的脸因病痛而变得扭曲时,心里总是那般的不是滋味。
  辛世仁朝夏暖燕和君世诺点头一笑,仿似旧识,也对,他们也算是旧识了,其实说到底白如月这一生的撕扯,只因辛世仁,如果当年辛世仁沒有放弃她,大家都不会是今天这个结局了。
  ,
  白如月一脸焦虑的盯着夏暖燕,夏暖燕敛眉盈盈一拜,指着千漠抱着的琴“想必端王妃还记得这琴暖燕不才今天借琴一用也算还了王妃一个心愿。”
  夏暖燕盈盈细语,她不是不知道,白如月要的不是听她的弹奏一曲,而是她的一声娘,可是这个字眼于她而言太过于沉重,压在咽喉她唤不出來。
  夏暖燕扣动琴弦突感谢而唱了一曲:
  少女无欢双亲亡南宫一家倍亲厚,
  辗转数载双八年娉婷玉立嫣女
  花名倾城举国欢不侍君侧不侍贵
  神女寄心好朗中山山水水陪君涉
  曾羡鸳鸯不羡仙萍踪伴影苦亦乐
  一入凉州倾城国惹得君臣两心怜
  不幸诞女失君爱葬身寒湖了无怨
  死里逃生恩难报以身相许育儿女
  一朝为妃齐民仰丰衣富食不念旧
  半夜珠帘半夜寒蹙眉嗔娇心空荡
  恍忆旧日似娇女可怜红妆托非人
  恩情难还爱难消只怨不知心恨谁
  ……
  夏暖燕嗔目,直直对上白如月的双目,楚笑歌在一旁扯了一下她的衣角,艰难而语“姐姐。”
  夏暖燕,抽动嘴角的肌肉,笑得凄迷,只怨不知心恨谁,是的她说出了白如月的心声,该恨靖王夏业,还是辛世仁呢,这是白如月一生都说不清的事,夏暖燕又何尝不是只怨不知心谁。
  “我们可以最后单独聊聊吗?”白如月噙着泪目近似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