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连恨都于心不忍

  压根,就沒有人能伤害得了王妃,王爷,清风真的觉得,耶律长洪就算到了如厮境地,都在保护着王妃,他根本沒想过要伤害王妃,我们一定要冷静。”
  “清风,你分析得挺有道理的。”
  “这都是王爷教的,凡事得从多方面观察。”清风低着头,小声说着。
  君世诺阴森的笑了笑,脸上卷上一寂落寞,“就暖燕那较真的性子,纵然耶律长洪无心伤害她,说不定,她还要自寻死路呢!”
  清风似乎已经感谢觉到,君世诺明知是局,也要入局的想法了,她惊讶的叫着,“王爷!”
  “清风,你先下去吧!”楚少羽摆手,示意清风退出去,清风出去后,他才认真的看着君世诺,“世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这次,并不是一场硬战,如果我们认真打这场仗,这就是最后一场战了,天下就姓楚,无论你现在在想的是什么,我警告你,你要对天下子民负责,不要轻举妄动。”
  君世诺挑眉,“少羽,你知道吗,暖燕说过一句话,她说过,歹活,不如好死,你觉得,她会好好的活下去吗?”
  楚少羽喉咙结硬,他凄迷的看着君世诺,歹活不如好死,这话,像夏暖燕会说的,他沒有理由不去相信,但是,一个人,在到绝望到什么样的境地,才说得出这样的话呢,夏暖燕当时说这话时,是绝望,是无助,还是,心死?
  楚少羽咽下一口口水,他终于还是承认了,在夏暖燕和君世诺的这段感情里,有着太多,外人无法明白的苦楚,也许,除了爱,沒有什么能抵得过这些酸楚了。
  “你是怕暖燕想不开?”
  “嗯,她会的,为了赎罪,她真的会这么做的,况且,自寻短见,她也不是头一回了。”君世诺悲怆的说,心里隐隐而痛。
  “世诺,你真想好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空城而归,靖国,必然要征伐。”
  “我知道,只有靖国降服了,天下,才得到永久的安宁,这是众望所归,我们不能为了己私利,而弃天下之不顾,”君世诺认真的点头,“然而,如果赢了天下,沒了暖燕,我想,我一定会后悔,余生的,不是我自么,美人天下都想要,但是,沒有了我,大楚还有你,我相信,你可以持城归去,可是,如果我不去,我真怕,暖燕会有事。”
  君世诺已经把他的意愿说得明明彻彻,人才一辈子,活至现在,君世诺已经为百姓做了太多的事,如今,他想为自己做一点事,其实,无可厚非,况且,后悔余生,谁都经不起!
  楚少羽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酒,他端起來,敬君世诺,“世诺,我定不负众望,这杯酒,我先喝了,等着天下归楚那天,我们再痛饮一回。”
  “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等着我,”君世诺端起酒,酒碰到唇边时,突然搁住了,“还有,清风是个好姑娘,帮我好好照顾她!”
  耶律长洪把夏暖燕安置在紫轩宫,生怕她发闷时胡思乱想,还故意接夏染柒进宫陪她,而对外扬言,夏暖燕已经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入夜三分,月色尚好,夏暖燕不停的弹琴,她的歌声在紫轩宫,深婉不绝的回荡着,夏染柒趴在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她再睁开眼时,外面已然一片漆黑,自从夏业死亡的消息传到家里的时候,她就开始害怕这般黑压的夜了,仿佛一座巨大的山压在她的心口,喘不过气來。
  夏染柒看过去夏暖燕,她唱的是长调,从白天一直唱到现在,还沒停过,如果让她这么唱下去,三天三夜,她也唱不完。
  夏染柒走过去,五指按定琴弦,琴声一下子骤乱,然后嘎然而止,夏暖燕抬起双眸,不解的看着夏染柒,“姐,你这是?”
  “这该是我问你吧,你这是在干嘛?”
  “解闷。”夏暖燕勾动嘴角,笑得轻浅,她说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
  夏染柒抓起夏暖燕的双手,手指又红又肿,轻摇着头,“这就是你用來解闷的方式,你看看你的手指,你睁大眼睛眼睛看看你的手指,都成什么了,你能不能活着就有一副活着的样子,大汗对你这般用心良苦,你却一点都不感恩,难道,你真想让大汗拿你的人头去祭天吗?”
  夏染柒一口气说完,双目也阴晦下來,她想,她可以明白夏暖燕如今的心情,她不怨天下人的怼怨,她介意的是,自己过不了自己的这一关,她想让自己一个啃着自己的民主,最后,啃干啃净,然后,她也真正的解脱了。
  “姐,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夏暖燕站起來,拖着裙摆走到灯下,摊开双手的看着,冷笑两声,再扭过身,对上夏染柒的双目,“姐,说实话,你,也恨我了吧,恨不得用我的人头祭天,恨不得用我的命偿还爹的命,恨不得用我的命证明夏家对朝廷,依然忠贞如初,依然,死而后已,对吧!”
  夏染柒两唇颤颤的抖擞,她瞪目看着夏暖燕,片刻,才执意的说,“我不恨你,有天下人恨你,我还费那个劲去恨你干嘛,夏暖燕,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以为,在所有人心里,你都可以有风雨不摇的地位吗,沒有,我告诉你,沒有,真的沒有,你别以为,如果你有什么事,夏家就会记得你,会觉得,你在为夏家的忠贞做最后的坚持,你错了,其实对夏家來说,你是最无关紧要的人的!”
  夏染柒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暖燕,跑了出去,夏暖燕跌坐在椅子上,烛光摇曳,如同她此时的心,同样的摇曳,夏染柒有句话说对了,夏暖燕,她,太看得起自己了,她,也许,真的太抬举自己了,以前是,现在,还是,要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单凭自己的一肩之力,。可以肩起两国和平,然后,现在又觉得,用自己的命,可以让天下人得到救赎,呵呵,原來,事实不是如此的,原來,她,什么都不算。
  然而,夏暖所不知道的是,在此同时,君世诺已经只身潜入天牢,然,当他看到空空如是的天牢时,竟然轻轻的舒了口气,耶律长洪终是,沒有对夏暖燕如何,这就证明了,夏暖燕,应该还好。
  君世诺再潜出天牢时,顿时,一片灯火通明,前是步兵,后是弓箭手,把他包围得严严实实,耶律长洪站在最中间,他深深的看着君世诺,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君世诺,你还是來了,我沒有低估你对暖燕的关心,你,总算,还是來了。”耶律长洪走近君世诺,严词谨语。
  君世诺邪笑,“耶律长洪,你果然是设了个局让我跳进來的,很好,你成功了,只是,你也太天真了,就算你真的,布下天逻地网捉我,我在你手上,又能意味着什么?”
  “最起码,有你在有,楚军会得到一时的缓和。”
  “我只能说,你把权利想得太单纯了,”君世诺肆意狂笑,轻薄而凉意,“天下终会姓楚,皇上怎么会为了我一个人,舍弃天下呢,也难怪,根本就不懂理权,这样,归顺我大楚,对你來说,对你的子民來说,都是一件好事!”
  “君世诺,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说一句度试。”
  “我说,我怎么就不敢说了。”君世诺不怕反怒,他上前一步,和耶律长洪直面相对,“你可以利用暖燕捉我,但是,你无权这么对暖燕,她本无祸水,世人给红颜定了太多的罪,暖燕有口难辩,你说,你又做了些什么?你摆明就是公诸于世,说暖燕就是一个彻彻实实的祸水,对她,是多大的伤害。”
  面对君世诺斥言,耶律长洪恍惚了一下,他沒想那么多,他想到的,只是,夏暖燕可能可以诱引君世诺,的确,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一夜之间,成了人神共愤的罪人,对夏暖燕來说,的确,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耶律长洪突而狰狞而笑,“君世诺,尽管如此,你也不过是个快要死的人了,暖燕的事,轮不到你说,再说,暖燕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她……”
  “你得了吧,暖燕心甘情愿的,是要求赎,她这辈子,最痛恨的,有两种人,一种,是骗她的,另一种,就是利用她的,你这两种都做了,还想着她能原谅你。”君世诺一副仗理执言的样子,继续说,“再说,就算我要死,也会拉着你们靖国來陪葬的。”
  “君世诺,”耶律长洪愤怒的拔过剑,长剑抵及君世诺的脖子,冰冰凉凉的,耶律长洪凄怆的看着君世诺,“你放心好了,国亡人即亡,等楚国屠城时,我会站在城门之上,拿你的人头祭奠已亡人的。”
  君世诺同情的看了一眼耶律长洪,本还想说点什么的,最后,什么也沒说。
  原來,耶律长洪也明知,这是一场不战而败的战争,他宁原让楚军屠城,也不愿弃城称臣,仅因他那点怠尽的君主气慨,他竟然,用一座城的百姓,來陪葬!
  夏暖燕气喘吁吁的跑出來,夏染柒跟在后面叫喊着,夏暖燕突然的站住,夏染柒撞上夏暖燕的背,同样气喘吁吁,她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君世诺,挤扯着夏暖燕的衣袖,“暖燕,这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
  夏暖燕摆开夏染柒,她走近君世诺,双目迷离,从认识这个男人开始,她就在承受一场疼痛的撕扯,从开始到现在,依然撕扯得她的心,难以言痛。
  “暖燕,为什么骗我?”君世诺急彻的问。
  “我骗你什么了?”夏暖燕咬嘴,沒有太明白君世诺的话。
  “你说,嫁给南宫忱的。”
  “是我说的吗,还是,你先入为主了。”夏暖燕浅笑,浅月印在她的脸上,这张脸,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褪了所有的天真,换而代之的,是与她年纪不相仿的沧桑。
  耶律长洪一下子把夏暖燕拉过來,瞪着君世诺,而余光留在夏暖燕身上,“暖燕,你怎么來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利用我,怪不得,那天,你要我原谅你,”夏暖燕扭头,一脸凄怆,她沒有说,是康仁跑过去告诉她这件事的,她只是昂着头,认真而倔强的问,“大汗,放了他,可不可以!”
  “暖燕,你疯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放了他,我们就一无所有了。”
  “呵,一无所有,长洪哥哥,你还想要什么?”夏暖燕挣脱耶律长洪的手,“咱们靖国气数已尽,你明知道,只要楚军进城,我们根本,连自卫的能力都沒有,还谈什么反击。”
  “好吧,如果你想用伤残來证明你的强大,可以,你问问大家愿不愿意,你再问问宫外,那些百姓,他们愿不愿意。”
  那些侍卫听到夏暖燕这么说时,均面面相觑,却沒有人敢说半句话。
  耶律长洪再次执剑抵上君世诺的脖子,“暖燕,就算你说得都是事实,道理也在你那里,可是,他的命,却在我手上,我要杀他,与天下无关。”
  “那与这个有关吧?”夏暖燕取出先王给她的特赦令,表情坚决!
  “暖燕,你简直是疯了!”夏染柒走上來,扯着夏暖的衣角,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是认真的,长洪哥哥。”
  包括耶律长洪在内,所有的人,都盯着夏暖燕手上的特赦令,这东西,就像传说一样,他们都听过,却沒有几个人见过,除却耶律长洪,谁也不敢轻辩它的真伪。
  耶律长洪失声笑了,“我说汗父把这东西,搁哪里了,原來,是给你了,呵,汗父待你真不薄,你又拿他的宠爱,來做什么了,夏暖燕,你对得起汗父吗,你对得起你侈吗,还有,你对得起,千千万万的靖国百姓吗?”
  “我不知道,你只要君世诺今天活着出去。”夏暖燕颤眉,狭长的眉毛,隐着她的胆怯。
  耶律长洪狂笑,凄怆而惊骇,“暖燕,你知道的,今天当着那么多人,你要我放了君世诺,无论天下定局如何,你都会被天下百姓的唾沫淹沒的。”
  “我不介意!”
  夏暖燕是想也沒想就说了,她一脸坚定,耶律长洪咽了一口口水,把剑丢在地上,背过身,沒有看君世诺,“你走吧!”
  君世诺拉起夏暖燕的手腕,“暖燕,跟我走!”
  夏暖燕努动嘴角,笑得很薄凉,她沒有挣脱君世诺,定定的看着他,双目静泊得,波澜不惊,“君世诺,你本不该來,你不该让我为你,背上天下罪名,现在,你还妄图我跟你走,一路走來,你到底,有沒有为我想过,你只想过让我远离伤害,殊不知,这些伤害,已经在我心里,扎了根,这颗心的负荷,早已超重了,可是,你不知道,你从來就不知道。”
  君世诺眼里闪过挫伤,很多话,到了嘴边,他又吞了下去,只从咽喉里挤了一句话,“等我,暖燕,等我,等我给你,想要的答复。”
  夏暖燕别过头,沒有再看一眼君世诺,君世诺身经夏染染身边时,夏暖柒说了一句话,“我曾以为,低微的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可恨,可怜,可悲,还有,可笑,原來,当我看到这一切时,连恨暖燕,我都觉得于心不忍了,不过,君世诺,这样的爱,你不配,你真的,配不起暖燕对你的这份爱!”
  夏染柒终于,说出了她的真心话,她不恨夏暖燕,不是因为有着天下人的怨恨,她不用再费劲去恨了,而是,面对夏暖燕,她竟然觉得,连恨夏暖燕,对她來说,都是一种心灵的折磨。
  夏暖燕走到耶律长洪面前,沒了刚才的气焰,“长洪哥哥,对不起!”
  “你沒有对不起我,你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放走君世诺,你可知道,只要打开城门,明天,你就出不了这皇宫了。”耶律长洪突然一脸悲悯,他终究,还是关心夏暖燕多一点。
  夏暖燕浅笑,“我根本就沒想过,要出得了这个宫门。”她捡起地上的剑,放到脖子上,“长洪哥哥,你为了我,已经受了太多的压力了,暖燕犯下的蠢事,暖燕自己來收拾,一路走來,谢谢你为了我,所做的一切!”
  夏暖燕说完手上一用力,天地为证,她本意真的,只是想过,伤己性命,只是,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并沒有如期的痛,再睁开眼时,才发现,耶律长洪赤手紧紧的握着她的剑,已是鲜血淋淋,她惶恐的丢下剑,“长洪哥哥!”
  耶律长洪温笑,夏暖燕记得,那一次,他说,要娶她的时候,也是笑得这般温热而宠溺,“暖燕,我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出事的,还有,就算有千错万错,我也不会让你,因为背了这罪名而死的,我不会,我真的不会让你,为了君世诺而死的,不会,不会,真的不会!”
  夏暖并向后踉跄几步,她终是分不清,耶律长洪介意的,是天下江山,是她的性命,还是,她对君世诺的那份坚贞,无论是哪一个,夏暖燕,都欠着耶律长洪的!
  翌日清晨。楚军入城。庞大的军队直抵靖国皇宫城门前。不伤凉州一人。军临城下。靖国举国投降。
  纵观历史。从沒有任何一个国家的亡国。可以像靖国这样。亡得得那么轰轰烈烈。却又亡得。那么悲怆。它不是由君主投降。不是臣民劝服。不是敌军威逼。楚军甚至也沒做多大的努力。它是由士兵集体弃器投降的。
  从而可见。耶律长洪。他真的不会做一代君主。哪怕是昏庸无道的君主。虽然沒给百姓安宁。至少。也有他的魄力在。不会落魄至自己的士兵弃甲投降。耶律长洪想做无功帝王。又想温尔待民。这。便注定了。是皇室的悲哀。亦是。他的悲哀。
  楚少羽代表楚国和耶律长洪签订永久盟约。靖国领土从此归属楚。天下归一。凉州改名凉郡。耶律长洪为凉郡王。暂代掌管理凉郡这一带。
  生活。原活像个笑话。明明是楚军抢走了靖国领地。耶律长洪却要对着高高在上的楚康王谢恩。要知道。数十年前。先王和夏业。用的是血肉身躯打下的大半壁江山。如今。连败落。也败落得那么低微。
  紫轩宫院内。桃色殷然。清香诱人。夏暖燕一袭长裙。深红映着桃红。妖艳分明。犹如当初。她站在这宫殿之内。夏业和先王伴她。一日长一日。欢乐甚多。
  君世诺身披长袍。手握长枪的迈步进來。夏暖燕笑意嫣巧。“我知道你会來的。只是。沒想到那么快。原是。还沒來得及卸下盔甲。就往这里來了。庄王爷。是怕暖燕跑了么。”
  “我是怕你逃了。靖国沒了。你一旦再逃。我就再也无迹可寻了。”君世诺微哽。他站在那里。隔着三步媚阳着夏暖燕。仿佛。已隔世。那么艰辛。又那么惧怕。
  “庄王爷。普天之下。莫非楚土。你说。天涯海角。我还能往哪里逃。”夏暖燕温温一笑。她笑得很虚。虚得让君世诺无所适从的害怕
  “我这么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因为……”
  “我知道。是因为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攻靖。是因为我。”夏暖燕微仰起头。声音强压着还是有点轻微的哆嗦。“你不过向万民证明了。我就是众人口中的。亡国妖女。名副其实。对吧。庄王爷。”
  “不是的。暖燕。你就。那么恨我吗。”君世诺彷徨若失。他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之间。不隔着国恨。要在一起。就沒了那么多在压力。至少。夏暖燕就会一身轻。不用再承担什么天女。什么天下和平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了。然。夏暖燕的咄咄逼人。总让他难以咽下。
  “不。我不恨你。”夏暖燕执意摇头。后退两步。“君世诺。早知结局如此。国破家亡。我宁愿喝下那碗穿喉毒葱药。也不进月城。不过失声而已。至少我还有明目。或者。我还会活得好好的。遇上你。我就沒好半天。”
  君世诺心里的悲痛席卷而來。遇上他。夏暖燕竟然沒好。好过半天。她竟然。这么形容他们的相遇。她。终是。后悔了。是到了国破家亡才后悔吧。“不是的。暖燕……”
  “君世诺。国恨可以从君。家仇非报不可。”君世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陆云气势冲冲的跑了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