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殊荣终留不住她

  “王爷,暖燕只是想提醒你,你和之间,本就不该有错乱的情思,即使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当你突然想起暖燕來,也该想到今天,暖燕和你说过的话,也该想起这一情形,对一场错误的相识,我们都应该要有结束的勇气,不是么?”
  楚少羽突然的惶惑了,夏暖燕依然笑靥如花,她依然笑得那么清巧可人,明明,她的言语里,透着深深酸辣,在她的这张脸上,却觅不到,半点,酸意,夏暖燕越是这样的佯装,楚少羽就越发的慌乱,仿佛,夏暖燕离他,越渐的远了,远了,远了,一直远到,他捉不到她的痕迹。
  “夏暖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想什么?”夏暖燕转目看去皇榜,圣后两个字,像一根针一样,刺得她的双目,灼灼生痛,楚康明知道,即便插翅难飞,她也要飞的,然后,就用天下人敬之的殊荣來留住她,可是,他所不知道的是,夏暖燕生平,最痛恨的,就是來得不明不白的殊荣,她从落地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各种各样的殊荣中长大,只有她深知,藏在殊荣背后的,除了辛酸,寂寞,那便是无尽的肮脏。
  “若有下辈子,你不是帝后,我也只是平民,也许,我们都会过得洒脱一点清!”夏暖燕突然的扭过头,对楚少羽温温一笑,就像当初漓州城那一笑,风韵诱人,楚少楚只觉,心突然的,就空了,想过努力的去抓住什么,他只觉得,夏暖燕,已经远离了他视线,永远的,远离了他的视线。
  是夜,庄王府内,却是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自圣旨颁下,皇榜贴出,朝中大小官员,就不约而同的前往庄王府祝贺,虽然,朝中的一些重臣,也看出了楚康王对君世诺的格外抬爱,无非是一个幌子,他不过想借着巨荣把夏暖燕留下,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物极终会必反,除却君世诺,什么人或什么事,都拴不住夏暖燕,如今,君世诺都拴不住她了,就算拿整个天下给她,也无济于事,况且,只是一个圣后,徒有虚名。
  尽管如此,当朝官员还是揣着不落后的心态,笑嘻嘻的到庄王府上祝贺,君世诺以夏暖燕身体不适为由,并沒有让夏暖暖现身于这群庸俗的人中,其实,他也只是坐在那里,有点心不在焉,一切只是清风在打理。
  楚少羽端着空的酒杯,在眼前晃着,目光和酒杯一样,都是空的,窒得捉不到半点东西,“世诺,你有沒有觉得,暖燕最近,情绪还是不稳定?”
  “自从夏业的事以后,她有哪天情绪是稳定过的,当年靖王辞世时,她也沒那么痛苦。”君世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深沉的双眸,迷离不清。
  “那是因为,靖王是天意,夏业是人为,是她最爱的人,杀了她唯一的亲人。”楚少羽毫不含糊的说,其实,楚少羽又何必旧事重提呢,即便他不提,君世诺心里,也同样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烙印,并不是说,你想擦掉,就可以擦得掉的。
  “世诺,我想问你一个问題,”楚少羽放下酒杯,直视君世诺,言词里,透着一阵深沉,他缓了一下才又说,“如果有一天,暖燕和天下和平,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君世诺凝目,虽然是迟言了,然,他坚定的看着楚少羽,一点都不含糊的说,“少羽,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天下和平,是我爹的遗愿,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这么说,你会选后者?”
  君世诺一愣,沒有点头,也沒有摇头,楚少羽吃力的笑了笑,“呵,你终究,最爱的,还是天下百姓!”
  君世诺抬目,本想反驳的,话到咽喉,却发现,竟是那般的无力驳回,他以为,他最爱的,是夏暖燕,他以为,入骨相思的,只是那个他许一诺万金姑娘,可是,呵,他最爱的,竟然是天下百姓,多么大痛大彻的感悟,连自己都无力反驳。
  千漠走上前,看到楚少羽和君世诺的表情都怪怪的,怯怯的低下头,走到君世诺跟前欠身,“王爷,王妃说难得今天那么热闹,一时兴起,也想给王爷喝一曲,当是祝贺王爷青云直上。”
  “是吗?君世诺疑虑的皱起眉,夏暖燕和他一样,清清楚楚的明白,楚康王的用意是什么,青云直上,在他听上去,怎么觉得,那么怪异。
  君世诺话一毕,夏暖燕已经抱着琴走进内堂,她一身大红衣裳,永远那么注目,脸施脂粉,唇点朱砂,秀发直下,像一个初归媳妇,一步一盈笑,一笑一颠媚,一媚一生娇。
  顿时,室内安静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夏暖燕身上,君世诺握着的酒杯,越渐用力,喉结发硬,不知为什么,他只觉,眼前的夏暖燕,那么陌生,陌生得,害怕。
  夏暖燕朝君世诺和楚少羽盈盈一拜,“王爷,难得今天高兴,怎么就沒把暖燕算进去,这样吧,我來晚了,自罚一曲,权当给大伙助助兴。”
  夏暖燕说得那般轻巧,就好像,她是真心实意的來凑这个热闹的,让人无从拒绝。
  千漠闻言,搬张椅子过去给夏暖燕,夏暖燕挽起裙摆,闲适的坐下,目光在君世诺这边,扫了一下,掠过一丝悲怆,虽然只是一瞬,君世诺分明是可以捉到的,他感觉到,似乎,夏暖燕离他,越來越远,他似乎感觉到,一曲尽,他和夏暖燕的情缘,也就尽了,他竟然,害怕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君世诺站起身來,被楚少羽又拉住,按他坐下,二人对望片刻,似乎,达成了共识。
  他们只顾说,自己忠义两难全,夏暖燕又何尝不是,爱孝两难择?
  夏暖燕拔动琴弦,满坐皆黯然心伤。
  天地悠情,红妆未上待君娶,
  七年之盟,原是口齿言笑,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
  山重水,水覆山,一嫁再嫁,
  琴弦轻吟,入骨相思,
  辗转回望,
  离离合合,已忘君心可否如初,
  淮南二遇,红妆盛情,初心竟寒,
  曲似人生,不过风前柳絮飞,
  喜也飘零,哀也飘零,
  碎碎落落无可依,
  相思也罢,入骨也罢,
  愿别遥遥再无期……
  夏暖燕扣定琴弦,余音回荡,她分明在作告别,满座寂然,君世诺站起來,向夏暖燕走近,他是惶然的,是不安的,还有,惧怕的。
  在君世诺快要靠近时,夏暖燕倏地站起來后退一步,从袖口取出一把匕首放至她的脖子上,平静而坚定的看着君世诺。
  君世诺惊站在那里,一时怵然了,这把匕首,曾经插进夏暖燕的小腹,要了一条小生命,这是血淋淋的印记,他,不敢贸然前时,“暖燕,别乱來,你想做什么,先把刀放下再说。”
  夏暖燕定目看着君世诺,眼前这个男子,曾经,是自己的所有,然,她却无力再爱了,她抿着嘴,许久,缓了口气,低婉的说,“君世诺,你知道的,我要的,不过是各安天涯,放我走,放过我,也放过你。”
  “暖燕,你也知道的,只要你一走出月城,皇上是不会放过你的,你那是拿自己的命在和我闹腾。”
  “我当然知道,可是,残活,我宁可好死!”夏暖燕哽咽,“君世诺,若教我眼底无恨意,岂能让我相信,人家还有白头可言,我那么爱你,如今,唯一爱你的方式,只有相忘,对你好,对我好,对靖国,对我爹,还有,对所有人,都有一个交代。”
  “暖燕,你先听我说,我……”
  “君世诺,你是要给我休书,还是收尸,你自己决定!”君世诺一步逼近,夏暖燕一步往后,手上一用力,鲜红的血渗着匕首,那么刺目。
  “好,我放你走!”君世诺一咬牙,仿佛做了一个关系一生的决定。
  再度一纸休书,夏暖燕看着,竟然,那般好笑,二嫁二休,定是贻笑天下了。
  直至,夏暖燕的最后一抹残红消失在君世诺的视线,他才仿若明白,一别再无期,他用坚决的口吻说,“今晚的事,皇上那里,我自己担当,谁要是敢给我放出半点消息出去,也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楚少羽明知道,君世诺只能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护夏暖燕周全,但,他还是得提醒下他,“世诺,你知道,这一纸休书,你放过的,不止止是庄王妃,还要担起欺君大罪,你,还是放了!”
  “非放不可,不是吗?”君世诺木然,夏暖燕,他的确,非放不可,夏暖燕的每一滴血,都滴在他的心尖上,能不放吗?
  人总是习惯执着一些事,到了后來,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耿耿于怀的,是因为执着,还是,只是因为习惯了。
  夏暖燕的离去,君世诺的心,像一下子被抽空了一样,明明是很难受,明明是隐隐作痛,又说不上,痛在哪里,是身,还是心!
  躺在月光下,君世诺终于是想明白了,夏暖燕是爱他的,夏暖燕终是爱他的,因为太爱,所以,只能伤害自己,因为太爱,所以只能远离,因为太爱,所以宁可好死,也不要残活。
  死亡,是对人唯一的解脱,所以,夏暖燕才会把那把匕首插入心口,可是,她沒想过,她还会捡回家条命,但是,这一举动,却让君世诺,满心恐慌,于是,他懂了,即便放弃一切,他也要,让夏暖燕活着,活着,活着!
  翌日清晨,在满朝文武的碎碎嚷嚷下,楚康王以身体抱恙为由,沒有上早朝,而是暗地里,召见了君世诺。
  楚康王一身便服,明眸清澈,相比之下,君世诺却沒有那么轻松,沉默良久,君世诺才开口,“皇上,我把暖燕,休了!”
  这句话,他想了很久,最后,才决意,用这么一种语气來说,而不是说,他放了夏暖燕,也不是说,他罪犯欺君,但求饶恕,他只是想表明,夏暖燕,是他君世诺的妃子,他,只是单纯的,休妃而已。
  “朕知道。”楚康王抬目,定定的看着君世诺,隐着的笑,渐变深沉。
  君世诺错愕的看着楚康王,“你,不相信我?”
  这语气,有点悲凉,也有点怨怼,楚康王从來对他,就沒有半点的不信任,突然,有种挫败感,“还是,皇上,你是故意的?”
  楚康王站起來,走到君世诺面前,拍了两下君世诺的肩,表情略是无奈,“世诺,只怪你用情太真,看到的,只有暖燕,可是,朕看到的,是天下。”
  缓了缓口气,楚康王继续说,“你应该比朕更清楚,暖燕从來要的,只是一份爱,她对你,从一而终,所以,也企图在你身上,得到一心一意,既然得不到,离开,是她唯一的选择。”
  “那皇上,你又……”
  “朕是故意的。”楚康王明白君世诺的意思,沒有等他说完,继续的说,“也许,是朕逼她走的,也许,她迟早会走,朕只是在想,用那些虚荣,若能留下她,固然最好,若是不能,谁也无办法,其实,夏暖燕的一切行动,朕都了如指掌。”
  “皇上的意思是,你让人盯着暖燕了?”君世诺惶恐的问,如果是这么说,那么昨晚,夏暖燕从离开庄王府那一刻,就已经是不安全的了。
  楚康王强力扯开一个微笑,笑得很淡,他侧目再看君世诺时,竟是那么淡定,又夹杂着一丝哀恸,“实话和你说,昨晚之前,是一直有人盯着夏暖燕的,只是,她离开庄王府,朕也再沒她的踪迹了。”
  “谢谢你!”君世诺发自肺腑之言的感谢,他沒有把楚康王当一个君主看待,此刻,楚康王只是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深站在他的立场。
  “你也不要谢朕那么早。”楚康王突然话转峰回,“你放她走,是应当的,朕不怪你,朕当时沒阻碍,是因为,这是大楚欠他的,可是,朕会下通缉令,就算把整个天下翻遍了,朕也要把她找出來,到时候,希望你也不要怪朕。”
  “皇上!”君世诺直直的跪倒在地,面对楚康王的句句严言,他竟然,害怕了。
  “世诺,别跟朕求情,朕是一国之君,有些事,不应做,也得做,你也别让朕失望了,儿女情长对你,从來就沒有太重要,不是吗?”楚康王还记得,君世诺说过,爱情这玩意对他來说,就像天上的云,变幻莫测,这辈子,他压根,沒想过爱情这东西,如果有一天,他成亲了,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就是为了亲情,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君世诺理智得沒有半点含糊。
  君世诺勾起嘴角,冷然的笑了笑,再抬目看着楚康王,“皇上,曾经,我以为是这样的,原來,事实并非如此!”
  “那事实如何?”
  “不知为什么,看着暖燕,我就能想到,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我承认,除了她,我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妃子,可是,我想地老天荒的人,只有暖燕,也只有她一人,才让我,真心想要,相约白首,直至,地老,天荒!”
  楚康王长笑,“呵,好一句地老天荒,世诺,你若真想和夏暖燕地老天荒,你又怎么会把剑,想都沒想,就插进夏暖的胸膛,一剑致命?”
  “我……”
  君世诺垂下眼眸,有些话,哽在咽喉,终是沒有说出來,即便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他,奶即便所有人对他的行为都感到不解,他也只能选择沉默,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夏暖燕做的事。
  “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让你们和亲了,事已至此,朕,也无话可言了。”
  “和不和,起初,根本不是我们说了算,不是吗?”君世诺想起夏暖燕那股倔劲,还有洞房花烛那一夜,她深情厚意的说,谁让我爱上你呢,这句爱,原來,让她受了那么多苦楚,而自己,却把它,拒之门外,心里不禁泛起酸意。
  “先起來吧。”楚康王轻叹口气,“世诺,我知道你担心夏暖燕,这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夏暖燕是大楚的天女,得天女者得天下,有的时候,为了大义,为了你最爱的天下百姓,我们一定要作出一些必要的牺牲,比如爱情,比如,恩念,又比如,生命!”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有,除非国亡。”楚康王淡薄的说,侧过脸,挪移嘴角,终是,什么也沒有再说。
  君世诺和夏暖燕这一路的走过來,经历的风风雨雨比任何人都多,他不是不明白,夏暖燕在君世诺心里,烙着印记,但是,传闻,夏暖燕是天女,楚若得她,才能得天下,有些东西,作为君王,他必须得割舍,如果夏暖燕沒有倔意离开楚国,也不会至此,她是明知死路,偏往死里走,这,终不知,怨的,该是谁?
  皇榜直下.十万黄金悬赏.生擒夏暖燕.一时间.月城人心惶惶惑惑.不少百姓心里都仿有个小人儿在里面闹腾着.夏暖燕一朝成圣后.又一夜成要犯.所犯何事.朝廷却沒言明.只是放言.只要生擒.若不是悬赏高.也许.这趟浑水.还真沒有人敢去搅.毕竟.朝廷的意愿.沒有人猜得着.
  城门内外.守卫严严密密.但凡出城的人.无论男女老少.他们都要细细的对看.凡是身着红衣女子.都得停下好一小会.让他们细细端倪.更好笑的是.身姿有点健美的男子.他们都不放过.似乎生怕.夏暖燕女扮男装.在他们眼皮底下溜过.
  夏暖燕故意换了一身白衣裙.头带斗蓬.白纱垂下.她本以为.只要不太过张扬.就可以出了月城.乍这么一看.楚康王是铁了心的.不让她出城了.
  夏暖燕轻轻的叹息.正在为难之际.耳边忽响起粗旷的声音.“如果真想过去.就跟我來吧.”
  夏暖燕猛地回头.险些沒有吓倒.天地为证.刚才她听到那浑杂厚浊的声音.她真心认为.是一位男子的.只见眼前女子.体格肥胖.脸麻唇厚.手胳膊也有她腿那么粗.
  见夏暖燕愣的在那里.那胖女子又说了一句.“姑娘.难道.你不想过去吗.”
  夏暖燕不可置信的说.“你有办法.”
  “当然.虽然我长得不如人意.可是.我马英的话.认识我的人.从來都沒有半点怀疑的.”自称马英的女子.自信起來.一点都不打假.
  夏暖燕心里微微诧异.“姑娘知道我是谁.”
  “我想.除了庄王妃.这城门.沒有人是过不去的.”
  “呵.看來.你不是路人.你为何要帮我呢.”夏暖燕警惕起來.白纱下的细眉.轻轻的纠着.印象中.她是沒见过马英的.这天下.有两种人.是不用刻意记着.也可以过目不忘的.一种是如她这般.天姿国色.另一种.便是如马英这般.天生貌粗.
  马英似乎也看出了夏暖燕的顾虑.情之所然.她温婉的笑.她的笑容里.竟有那么一丝幸福.“这么和你说吧.我知道.如果是我相公在.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的.哪怕忤逆朝廷.我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我相公.”
  夏暖燕垂下眼眉.不经意间.眼角竟泛湿了.所幸的是.白纱把她的所有情绪.完好无损的藏着了.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相公.多么缠绵悱恻的情话.曾几何时.她也说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君世诺.当时.她竟是那般骄傲.那般理直气壮.结果呢.她得到了什么.落魄不算.还要成了楚康王的万金悬赏.人生.就是这般让人措手不及的.
  马英侧目看着夏暖燕.“怎么样.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夏暖抬起头.猛地点头.为了马英的这翻深情厚意.她信了.她真的.信了.
  马英把夏暖燕拉到一个死胡同.拿出一包腊黄.“王妃.把斗蓬拿下來.把这东西往脸上涂.”
  夏暖燕心里微微生涩.“都这时候了.还什么王妃.就叫我暖燕就好了.”
  “唉.都一个称呼而已.习惯了.”马英直脆脆的说.在夏暖燕摘掉斗蓬的那一刻.她硬生生的愣在那里了.
  “怎么了.”夏暖燕拿手在马英眼前晃着.
  “沒有.沒有.”马英嘀咕着.讪然的笑了笑.“原來.这天下.真有人长得那么好看的.怪不得.庄王爷和逍遥王都把魂丢了.我活了二十年.真沒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