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一个精致的女子

  “沒事的,等我,家里饭都做好了,就等我们回去吃了。”君世诺温声说,拔出长剑,目光凌厉,他踩着马背飞起,在黑衣女子几经纠缠,起先是处于劣弱,后來把她们的阵给破了,君世诺就运作自如,把她们击倒在地。
  黑衣女子把剑驾在夏暖燕的脖子上,“君世诺,你若再往前一步,我马上让夏暖燕命丧于此。”
  “你敢?”
  “不敢,你就再往前走一步看看。”
  君世诺举着的脚,突然不敢往前,最后,他把抬起的脚,往后退了一步。
  女子仰天狂笑,“人家都说,庄王爷二娶王妃,不过只是想一洗前屈,原來,他们都看错了,君世诺,这样一个名声坏透了的女子,你还把她当宝,真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君世诺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她的命!”黑衣女子恣意的说,手上的剑用了力度,在夏暖燕洁白的脖子上划过一道红痕,“就是不知道,她死了,我们还能不能活着。”
  “别,别,”君世诺张惶,“你们走,我保证不伤你们半根头发,只要你放心了她。”
  黑衣女子扯起夏暖燕,用头示意其她女子离开,众女子都从地上爬起來,狼狈逃离,只有那个叫婵儿的丫头担忧,“宫主,别丢下我们不管。”
  “婵儿,如果我回不起了,记得和小姐说,我任务完成了。”
  “宫主……”
  “婵儿,走啊!”
  人与人相处,总是久而生情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她心肠再歹毒,夏暖燕看到她们主仆之间的情感,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了那么一点好感。
  女子扯着夏暖燕一路往深外走,君世诺也只好跟着她,一直走,走到一悬崖边缘,下面是万丈深渊,看不到底,夏暖燕心里一凉,“你如果想把我从这里推下去,你也活不了的。”
  “如果我和你同归于尽呢?”女子异常的冷静。
  夏暖燕心一惊,“姑娘,你还年轻,值得吗?沒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意义了。”
  夏暖燕终于明白,一个不惧死亡的人,给外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不是薄凉,而是陌生,是惊惶!
  君世诺一步步逼近,用一种近似哀求的语气说,“姑娘,求你了,我们死里逃生,你就放守我们吧,算行行好,积积德,可以吗?”
  说到这里,黑衣女子的细眉明显的纠在一起,一脸的怒然,“你们根本就不该死里逃生,要不是上天顾眷,夏暖燕也活不到今天了。”
  君世诺发现,无论如何,这个女子都是想要夏暖燕的命,她似乎,那么憎恨夏暖燕,君世诺只好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在打赌,赌这个女子不敢跳下去,也就是说,她不敢和夏暖燕,同归于尽。
  君世诺和夏暖燕所不知的是,有些人的经历,可以超越生死,而也有些事情,可以让一个女子,忘却生死,比如,仇恨,又比如,爱情。
  在君世诺离她们只有一步之间遥时,黑衣女子妖娆一笑,扯着夏暖燕,往身后一扯,企图一起跳下悬崖,就在那一瞬,夏暖燕用力一推,把黑衣女子推回头,而她自己,却掉了下去,君世诺也沒顾那么多,跟着跳了下去。
  黑衣女子趴在地上,跑过去,看着刚下面,迷茫一片的深渊,心还在狂乱的跳着,刚才,夏暖燕坠下去,把她往回推的那一瞬,夏暖燕说了一句话,她说,为了一些无相关的人,连死,都沒有人心疼,不值得。
  黑衣人扯下面纱,露出一张与姣好的脸,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相仿的老道和消沉。
  这张脸,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在宫宴上,一歌醉人的柳玉晶,想着夏暖燕的话,柳玉晶跪坐在那里,说不上消沉,说不失落,也沒有快感,半晌,她才从地上站起來,拍打身上的尘土,转身,离去。
  在來月城之前,柳玉晶听到,有两段关于夏暖燕的话。
  一个是说,“夏暖燕生性狂野,恃着多读点书,就在宫里,胡作非为,枉造命案,天生最会做的事,就是,明明自己是小人,却在那野,故扮清高,而她手法高明,骗倒了所有人,包括英明神武的楚康王,这人不除,心难舒,况且,夏暖燕嫁君世诺,她诡计多端,终不是一件好事。”
  二则,就简单多了。
  “北有佳人,天资聪慧,生性喜善,乐于助人,有些事,可为,便为,不可为,便不为,最重要的是,她心细如尘,做事果断,虽知事情多变,但心意明决。”
  柳玉晶想,如今,她是不是,也要对夏暖燕心生好感了呢喃,毕竟,她也算救了自己一命,能在这种情况下,救世主敌人一面的,除了夏暖燕,她想,再也沒有别人的人了,至少,沒有人比夏暖燕,更傻傻的惜他人性命了!
  君世诺和楚康王他们对面坐着,君世诺嘴角一直含笑,楚康王调侃的说,“我们庄王爷这是怎么了,一副轻浮样,我还敢把政事交到你手上吗?”
  “公归公,私归私,我怎么了吗?”君世诺喝下一杯洒,“昨天让你们担心了,清风也不该太张扬的,看,弄得整个月城都以为,我和暖燕怎么着了。”
  “幸好沒怎么着,暖燕才刚从死里逃得生,要真有什么事,就不好了。”楚康王认真的说。
  楚少羽细想了许久,他奇怪的看着君世诺,“暖燕不是身体还沒完全良复,你说,她一个人,大老远的,非要去什么云來寺呢?”
  君世诺双目一搁,转而又温笑,“她兴许是想去还愿吧,还是不笑歌,说要和她一起去來着,后來又不去了。”
  顿了顿,君世诺继续说,“我就是不明白,暖燕从來就不树敌的,为何,那么么多人想要她的命呢,到底到,是因为她是靖国公主,还是个人的原因?”
  楚康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拍着君世诺的肩,“这的确是个深思的问題,不过,我们现在,更重要的,不是说暖燕的安全,而是国家政事,现在,父王不在了,下面那些小国也开始乱窜了,得想个办法。”
  三人对视一下,相视而笑,笑得都很淡,很随意,似乎都做好了,迎接一场随即而來的硬战。
  夏暖燕走在回廊,一觉醒來,心情颇好的,“千楠,外面阳光那么好,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嘞,王妃稍等!”千楠说着,已进房,取了件斗蓬给夏暖燕披上,“王妃最近身体还沒好,要是着凉了,王爷就要责怪下來了。”
  “傻丫头,我沒那么娇贵的。”夏暖燕温温的笑着,故纵轻巧,她看得出,自从自己醒后,千楠就有点心惶惶的,时而心不在焉,时而,又过于担心自己,有些话,千楠沒有打算说,她也暂且不问。
  清风迎上夏暖燕,“王妃,要出去吗?”
  “嗯,整天闷在家里,会闷坏的。”
  “王妃去哪,清风陪你吧,王爷说了,王妃自己出去,他不放心。”清风张口说君世诺,夏暖燕嘴角微微扬着笑,也好,“那千楠,你呆着吧,沒事就休息一下,昨天准是一天沒睡了。”
  说好了的是进宫,夏暖燕坐在轿子里,才出门,听到承欢阁隐隐约约传出歌声,像是一种无声的叹息,这曲,夏暖燕听过,这词,闻所未闻,想必,是歌女自写的,“清风,停一下。”
  “王妃,怎么了?”清风挑起垂帘,
  夏暖燕抬头,承欢阁三个字赫然入目,“我们不进宫了,进去看看。”
  “这,”清风脸露难色,“王妃,这恐怕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
  “这地方,王妃一个正经用人家,不适合进去的。”
  “我看那柳玉晶也挺正经的。”夏暖燕偏执的说,话毕,已经下轿,举步进入承欢阁。
  进去时,夏暖燕竟然微微惊愕了,所谓的,夜夜笙歌,长夜纵欢,不过是外人给承欢阁的一种假想,又或者,白天的承欢阁,和夜里的承欢阁,有着天壤之别,这里的布置,一院一错落,精致至仍极,根本沒有一点让人可以轻视的地方。
  白天的承欢阁,很安静,就连夏暖燕她们进去时,竟也沒有碰上一个人,夏暖燕听着柳玉晶的歌曲,随着声音而去。
  昨夜惊凉梦中人,
  一寸手足,举杯相投,
  欢笑耳畔随,
  青梅竹马两心依,
  策马红尘,与君相伴,了无悔,
  天涯绝路,回眸转身,已过百世情;
  繁花似锦繁花落,
  红尘相伴红尘绝,
  隔水相望望无踪,
  肝肠一寸,水酒一杯,
  寂寥寡夜,
  不过一场长深思……
  正在抚琴的柳玉晶,全神而投入,眉暗生情,含嗔又爱,压根沒注意到夏暖燕的到來。
  夏暖燕听出了柳玉晶的词,前面是欢愉的,两情相依,后面却是凄凉的,隔水相望望无踪,寂寥寡夜,不过一场长深思。
  不过一场长深思,道尽了她的夜夜寂然,每个心里住着一份爱情的女子,都抵不过一场长深思,夏暖燕又何尝不是?
  夏暖燕长叹口气,柳玉晶猛然抬头,见到夏暖燕的那一瞬,脸色刹地又青又白,手指勾在琴弦上,不经意的往上一勾,弦断了,在她的手指上划过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鲜红的血,滴在琴木上。
  夏暖燕惊讶之余,又平下心來,“柳姑娘,我的到來,吓着你了吧?”
  “沒,沒有,是玉晶太过投神了,王妃进來,竟沒有出去恭迎实在是不该。”柳玉晶扯过手绢捂住伤口,虽然也还有紧张的表情表现在脸上,但是,言语灼灼,一点都沒有失态。
  柳婵儿端着热茶从屏风后面出來,“小姐,婵……”冒在看到夏暖燕的那一瞬间,手滑了一下,整壶热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还冒腾着热气,她慌张的情度不亚于柳玉晶,不过,她却沒有柳玉晶那样,沉着气。
  柳婵儿连忙的跪倒在地,“不知王妃的到來,奴婢失态了,实是无意惊扰的。”
  夏暖燕弯身,正欲上前扶起柳婵儿,清风一把拉住了她,代夏暖燕发言,“姑娘,你起來吧,王妃只是路过,让柳姑娘的琴声给打动了,才进來的,无意探访,两位也不必要,把这事,太放在心上。”
  柳玉晶陪笑,“丫头,起來吧,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和我们这般小辈斤斤计较的。”
  柳玉晶说完,对着柳婵儿使个眼色,又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伤口。
  柳婵儿还是个精明的人,精通眉目,帮而娇纵的叫着,“小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那么不小心,要是留下疤痕该怎么办,妈妈会怨奴婢照顾不周的。”
  柳玉晶努努嘴,伸起手指对着夏暖燕眼前晃了一下,“沒多大的伤,不过琴弦伤了,练琴的,哪有不伤手呢。”
  夏暖燕真心实意的说,“柳姑娘还是先进去包扎一下吧,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留着疤,终是不好。”
  “那玉晶先进去一下,王妃稍候!”柳玉晶盈身一拜。
  从内堂出來时.柳玉晶已然安然.她一脸平静优雅.沒有半点惊慌之状.柳婵儿跟在她身后.也乖巧得体.
  柳玉晶走上前.朝夏暖燕微微福身.“玉晶失态了.让王妃见笑了.”
  夏暖燕摆手.“玉晶姑娘.请从吧.你要是这般见外.我倒是來得不恰当了.这反客为主的.我可做不來.”
  柳玉晶挽着裙摆.在夏暖燕身侧坐下.“普天之下.莫非黄土.庄王爷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庄王爷也算江山半个主人.王妃又怎是客呢.更沒有反客为主的说法了.”
  片刻功夫.柳婵儿又重新冲了杯热茶过來.给她们倒上.夏暖燕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只是碰了一下热茶而已.借着喝茶的工夫.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柳玉晶.她是个极其精致的女子.
  在夏暖燕的眼里.极其.是件了不起的事.无论从衣着打扮.举手投足.还是喝茶.她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都是那么优雅的.如此女子.若说是风尘女子.恐怕也沒几个人能相信.
  夏暖燕放下茶杯.轻轻的笑着.“天下本姓楚.玉晶姑娘要是这么说.王爷和我都会折福的.”
  二人相视而笑.
  “对了.”夏暖燕温温一笑.“玉晶姑娘.刚那歌.词是你自己写的吧.”
  “一时感慨而已.”柳玉晶垂下眼眸.手举着茶杯.晃着.里面的茶.轻轻的荡漾着.荡漾着一丝寂寞的气息.她再抬起眼眸.眼帘下则一点隐着的忧伤.甚至.在扫一眼夏暖燕的时候.有种受挫的感觉.
  “能让玉晶姑娘这般感慨的.想必.那人.也是个优越的人.”
  “也许吧.”柳玉晶笑笑.“其实.我打小就让一大户人家收养.哥哥和我感谢情挺好的.还说什么一辈子都对我好.后來.他离家一趟.心届变了.和我说.只是把我当妹妹一样待.一气之下.就离家了.然后.就在这里安身了.”
  “有一处安身.也是上天对对我最大的恩赐了.”柳玉晶真彻的说.说起这事时.她双目明朗.时喜时忧.沒有一点作假参杂.夏暖燕信了.难怪她这般精致.她说的大户人家.是怎样的大户.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子呢.
  “无君心已灰.念君泪痕深.十年青梅竹马.笑言兄妹情.后來.我也沒想那么多了.人嘛.总归给自己一条活路.一头栽进去.终是苦了自己.”柳玉晶啖了口茶.浅言浅语.好像她说着的.是与其无关的事.理智得让人产生距离感.
  然.能理智的只是感谢情.真正的爱情.是理智不起的.除非.是伪装.
  夏暖燕突然想起.晋王说的天降天女.嫣巧一笑.“玉晶姑娘.还记得.上一次我们见面.晋王爷极力希望子成龙你入朝为妃.沒想到.在你心里.竟然有着那么一个刻骨铭心的人.”
  “那一次.王妃不是一句话.把玉晶回绝得.干干脆脆了吗.现在.晋王爷他们.也再沒和玉晶见过面了.”
  “这么说.玉晶姑娘是怨我了.”
  “玉晶不敢.”柳玉晶不卑不亢的说着.微微仰着头.轻巧而笑而也风情万种.“一入宫门.凤凰附身.说句实话.哪个女子不想千呼万拥.侍身君旁.只是.世间女子.又那么多.能有几分姿色的.沒有显赫的家世.有显显赫的家世的.要不是有几分张扬拔扈.就是姿色平庸.能进得帝家的.为数不多.所以.一无所有的我.从來.就沒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飞进宫门.侍君左右.”
  夏暖燕轻轻点头.人家说.她能说会道.和柳玉晶这么一交谈.她发现.柳玉晶说起理论來.一点都不含糊.也因为她一点都不含糊.而似有备而來.如若是有备而來.就不那么单纯了.
  “玉晶姑娘真是深明大义.记得在那之前.我和玉晶姑娘.是素未谋面呵.”夏暖燕故意表现出一副深思过后的表情.
  柳玉晶肯定的摇头.“素未谋面.玉晶进月城那天.恰好是王妃大喜日子.听说.第二天.王妃移居了.所以.是沒见过的.”
  “那为何那天在宫里.姑娘第一眼就认出我來了.还有她.”夏暖燕目光放到柳婵儿的身上.逗留片刻.“我一时屋.就把她吓着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柳玉晶一愣.刚才她们的反应.过于激动了.恍然一想.又陪笑的说.“早听说了.庄王妃色绝天下.我们住得离庄王府近.王妃知道的.我们风尘女子.最妒忌的就是色相.所以偶尔就会提起王妃.斗胆和庄王妃比一下.王妃进出庄王府时.一看到这般惊艳的女子.就先入这主的想.这位铁定就是传闻中的庄王妃了.”
  柳玉晶抿嘴.“所幸的是.我们都沒猜错.”
  清风在一旁听着.总觉得.柳玉晶的话.是意纵轻贱夏暖燕的.一时就气不过.“你们放肆.王妃怎么能和你们这些人浑为一谈.”
  夏暖燕不紧不慢的打住清风的话.故意用轻浮的语调说.“清风.不用太在意.她们不过是好强心在作怪.并无轻贱之意的.”
  “玉晶失言.并无心得罪王妃的.王妃恕罪.”夏暖燕说出轻贱两个字时.柳玉晶脸色大变.她慌乱的跪倒在地.柳婵儿见此.也急急的跪下.
  “我都说了.你们无意的.又何罪之有呢.”夏暖燕半站起來.双手扶起柳玉晶.在触到她的两掌心时.她的心.颤了一下.不经意的抬目看了一眼柳玉晶.而因她这一抬目.太过突然.意像碰到柳玉晶凌厉的寒光.
  “今天打扰姑娘了.这样吧.改天请姑娘到府上一坐.也好作赔礼了.”
  “王妃言重了.玉晶受不起.”
  “那.我就先走了.”
  “恭送王妃.”柳玉晶和柳婵儿均福身盈拜.
  夏暖燕的身影消失时.柳婵儿那张乖巧的脸顿时凝住.“小姐.你不是说她掉下悬崖了吗.怎么活得.比昨天还好.”
  “天要她不死.我非要与天对抗.我就看她的命.到底有多硬.”
  “那.她是不是.來打探我们的.”
  “应该不是.”柳玉晶嘴角挪移.阴凉的目光.还盯着那个夏暖燕离开的方向.
  出了承欢阁,夏暖燕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的碧空,静如碧水,无风无浪,夏暖燕一直觉得,月城的天空,沒有凉州的好看,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喜欢而习惯的,抬头看着天空,看着云彩随风而慢慢飘移,然后在想,君世诺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偶尔仰起头來,看着天空,想她呢?
  天空万般美,不过美由心中起,如今,夏暖燕突然觉得,其实,月城的天空,也有别样风姿。
  “王妃,还要进宫吗?”清风提醒夏暖燕,她这出來,是想进宫见皇后的。
  夏暖燕放下眼眸,温温一笑,“改一吧,咱们先回去。”
  “王妃,”进入庄王府,清风突然叫住夏暖燕,“有句话,清风不知道,当不当讲。”
  “话既至此,就沒有什么时候不当讲了,说吧。”夏暖燕转身,随意的把目光在清风身上逗留了片刻,又移开,她沒有给清风造成任何压力。
  清风低凝目光,才缓缓的说,“王妃,柳玉晶,清风觉得,她不单纯。”
  “哦,是吗,那你來说说,她怎么个不单纯法了?”夏暖燕纵眉轻笑,有种明知故问的味道。